经过几天修养,陆怜儿的伤势已经大好,这天普乐家的气氛出奇的沉重。
“雪……”普乐刚说一个字,就立马改口:“我叫惯了雪纱,一时改不了。”
“没事,雪纱也很好听呀!”陆怜儿略显拘谨。
自从陆怜儿恢复记忆,俩人的相处就有了一层隔膜,再不似从前那般随和意外。
普乐看出她的窘迫,知道俩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也不再强求。
“怜儿,我已经准备好一个小船,可以送你去最近的港口,然后就可以去机场,回z国的机票也替你买好了。
我只能送你到机场,之后就要你自己了。”
说着,他把买好的机票递给她,并嘱咐她收好。
“谢谢!”陆怜儿收好机票,又拿出一样东西,交给普乐,“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还给你比较好,它应该配更好的姑娘。”
普乐看着她手里的红丝绒盒子,只觉得那红色格外的刺眼。
他用来更雪纱求婚的戒指是请金匠专门打造的,里面刻了她的名字,她要是打开,就一定能看得到。
这么看来,就算她没恢复记忆,这不打算同意自己的求婚。
“嗯,你放心,我已经想开了。”
普乐接过盒子,死死撰在手里,暗暗发誓:“不会再有人戴这枚戒指,绝对不会。”
这时,华婶拎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神情异常落寞,“雪纱,我给你准备了些路上的东西,你能不能……”留下来?
“妈!”
普乐深知她要说什么,急忙出声打断她,“时间到了,我能该走了。”
华婶哀叹着问:“儿子,你怎么舍得?”
“华婶,对不起,我……我……”
陆怜儿愧疚不已,她知道华婶一直把她当成家人,她也打算留在这个家,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可现在她……
“华婶,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我……”
说着,陆怜儿就要跪下去,她现在身无分文,只能以这种方式感谢华婶一家地恩情。
这时,一旁的普乐忽然开口:“妈,我们走了。”说完,他拿起华婶准备的包裹,又拉上陆怜儿离开。
这一系列动作都快的惊人,等陆怜儿反应过来,她已经跟普乐走到院子里。
“普乐,你放开我。”
普乐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加大手上的力道,“怜儿,我跟妈都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表达感谢。”
陆怜儿垂下头,沉重的呢喃着:“普乐,对不起!”
“说什么胡话呢!”普乐轻拍了下她的脑门,又催促道:“快点吧,再不走,就真赶不上了。”
正当陆怜儿想要应和,大门口有道声音先她一步回答道:“恐怕你们今天走不了。”
一声话落,周围人影窜动,下一瞬,院子就被人团团围住。
陆怜儿一眼就认出被几个黑衣人簇拥着,走过来的人。
“亨利,你怎么来这里了?”
亨利嘴角微扬,淡淡的吐出一句:“陆怜儿,你可要我好找。”
他湛蓝色的眸子射出一道冷芒,直直射向对面。
陆怜儿被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给吓到,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普乐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胆怯,急忙用手扶住她的腰,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普乐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普乐你要快跑,带着华婶跑。”陆怜儿压低声音,劝说着:“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但是你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闷哼。
陆怜儿回头,就瞧见普乐之前扶着自己腰的手被亨利攥在手里。
她们离得有一段距离,都能听见骨头“嘎嘣”碎裂的声音。
陆怜儿当即变脸,厉声开口:“亨利,你放开他!”
亨利转头,似笑非笑的问:“怎么,心疼了?”
也不等陆怜儿回答,他脸上的笑容忽而一沉,再开口,声音冰冷至极,“谁让他碰了我的人。”
话音未落,院子里响彻普乐凄惨的叫声。
陆怜儿心下一急,朝着亨利就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通乱挠,“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人,你快放开他。”
“头儿!”
总黑衣人见状,急忙上前。
亨利大手一摆,制止住了他们的动作,全然不顾自己被挠出一道道红痕的胳膊,淡淡的问。
“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吗?”
他说的云淡风轻,俨然一副闲聊的语气,然而另一边却对普乐下着死手。
陆怜儿只觉后背一阵寒凉,浑身都在打着战栗,语气不自觉的放软。
“你放开普乐,好不好?”
“好!”
回应完,亨利很爽快的松开手。
下一瞬,普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陆怜儿忙俯下身,去查看,“你怎么样,手还能不能动?”
普乐的手根本就使不上劲,更加动弹不得,尽管这样,他还是对陆怜儿说:“我没事,别担心。”
一旁的亨利冷冷的接话:“是呀,比起送命,手断了确实微不足道。”
陆怜儿擦了下湿润的眼眶,咬牙警告道:“亨利,你不要太过分了。”
下一瞬,她执起地上的树枝,怼到脖颈处的大动脉。
“你要是再伤害他们一家,我就是给你看,我要是死了,你就别想在威胁到夜思哲。”
亨利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寒着嗓音问:“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千辛万苦的找你,就是问了用你威胁夜思哲?”
陆怜儿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不是为了这个,你能为了什么?”
“那夜思哲又算什么,你我相处这么久,你就没感觉到……”
陆怜儿不耐烦的打断:“不管你为了什么,只要我死了,你所有计谋都会落空。”
顷刻间她刺破雪白的脖颈,然而她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上力道还在不断地加大。
亨利双眸微眯,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要是死,我让这全村的人给你陪葬。”
“亨利,你……”
“你大可试试,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本是一句阴险毒辣的话,他却说的云淡风轻。
这个小渔村的村民对她都很友善,她不能连累大家……
陆怜儿犹豫了,她的手劲也渐渐松了下去。
亨利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他对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势在必得。
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飞快的朝他们逼近,陆怜儿还没看清状况,就感觉到腰间多出一股力道,随之人就被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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