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本人掌握着公司百分之三十多的股权,股价越高,他个人的身家也就越高。

    



    然而从第二天一早开盘,跌停板就出现了巨量的大单。

    



    足足十万手的大单,把跌停封的像焊起来一样。

    



    百分之三十的跌幅,直接把王长信给跌懵了。

    



    他完全不明白,股价怎么会跌成这样?

    



    证监会也来电话询问,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王长信一脸懵逼,没出什么事啊,所有业务都好好的。

    



    他不得不让手下去查这十万手的大单从哪来的,什么人做的,手下人当天下午就查出来了,资金来自外地一家券商机构贵宾室。

    



    但能查到的也只有这些,券商对于大客户的资料,向来是保密的。一个新三板的公司,根本不够资格让这些基本都在主板上市的大型券商公布客户资料。

    



    一整天的时间,跌停板都被牢牢封死,到了收盘,也依然有将近八万手封单。

    



    第二天,依然是开盘跌停百分之三十,这一次,包括一些做新三板的散户,也跟着疯狂卖货。

    



    谁也不知道长信药业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两天时间直接腰斩,要说没遇到麻烦,鬼才信呢!

    



    王长信人都要疯了,他只能千方百计,各种找关系,试图弄清楚究竟是谁疯狂把自己公司的股价砸下来。

    



    两天时间,他的身家直接缩水一半,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冷静的下来。

    



    赵永安葬礼结束后,也是长信药业股票跌停的第三天,王禹行没有轻举妄动,只用两万手的筹码压制股价在百分之七八的跌幅晃悠,然后给霍不凡打了个电话。

    



    得知长信药业的股价已经跌去差不多百分之六十,霍不凡没有太过意外,因为他知道王禹行一定能完成自己的要求。

    



    对于后续的动作,霍不凡早已经想好,道:“股价压着就行了,不用打的太狠,之后要做什么我再通知你。”

    



    即便是新三板,也要由证监会负责监控。像这种两三天就跌去一半市值的事情,更容易受到关注。

    



    霍不凡也不想因此惹来太多的麻烦,只要股价能够压制住,其它的都好说。

    



    王禹行在手机里没有多问,只道:“什么时候能一起吃饭?”

    



    “快则两周,慢则一个月。”霍不凡回答道。

    



    王禹行嗯了声,没有催促。

    



    能和师父见面,别说一个月了,就算让他再等一年也无所谓。

    



    本来霍不凡是想温水煮青蛙,慢慢熬王长信的,但赵永安去世的事情,给了他一些精神上的刺激,也让他把事情的进程逐渐加速。

    



    其实如果霍不凡现在想整王长信,只要随便跟苗一科他们说句话就行。以这些人的能量,整治一个还在新三板努力的“小公司”,简直跟玩一样。

    



    但霍不凡没有那样做,正因为苗一科他们的关系网能量太大,所以才不能轻易动用这样的王牌。

    



    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小人物,自己已然足够。甚至让王禹行去帮忙打压股价,也只能算锦上添花。

    



    至于怎么加速这件事,霍不凡也已经做足了手段,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请水军。

    



    几个小时后,王长信的办公室被秘书大力推开。

    



    “董事长,不好了!”

    



    秘书慌慌张张的样子,让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的王长信更是不爽,呵斥道:“站稳了说话,慌什么慌!”

    



    “网上突然有大量的消息,说我们和德瑞药品的合作出了问题,说什么我们原材料即将断货,德瑞药品的合作要中止了,所以才会股价大跌!”秘书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笔记本拿给王长信看:“而且这些消息不光是国内有,国外也有不少,甚至还有人跑去德瑞药品的公司下面留言。”

    



    王长信脸色一变,连忙把笔记本拿过来看了看,果然如秘书所说,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这种消息。德瑞药品的官网留言区,不知道哪来的人也在转述这个消息。

    



    “混蛋!是谁做的!马上去查!报警!”王长信气愤的道。

    



    股价都跌成这样了,还有人在网上散播谣言,摆明是有人想整他。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王长信拿起来看了看,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因为来电的是国际长途,号码正是德瑞药品负责与长信药业联系接洽的人。

    



    深呼吸了几次后,王长信按下了接通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示的平和一些。

    



    然而德瑞药品的人却没有给他太多客气的时间,一上来就直截了当的询问原材料供应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个季度还能否正常交货。

    



    王长信自然否认那些谣言,但德瑞药品的人不信,他打电话来,除了质问外,还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要求,那就是一周内,必须把这个季度所有的原材料提供充足!

    



    “一周?可是我们还有一些原材料没有进行收购,来不及……”

    



    对方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话语简短有力。

    



    能完成这个要求,合作继续,完不成,他们将更换合作商,并且保留控诉长信药业违约的权力。

    



    这可把王长信吓坏了,要知道,国外的起诉惩罚是非常重的。很多国内企业常年盈利,但只因为一次被起诉,就可能让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最重要的是,德瑞药品是长信药业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没有之一,全年绝大多数利润,都来自于这家国外的药企。

    



    如果合作中止,先不说被起诉后是否真要支付天价违约金,光是利润的损失,就足以让王长信吃不了兜着走。

    



    那边主动把电话挂断,王长信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过了半分钟,他猛地转头看向秘书,阴沉着脸道:“马上给采购部打电话,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三天内,把所有提供给德瑞药品的原材料采购完毕,直接上船!一周内,这批原材料要送到德瑞药品的仓库里!做不到,就全给我卷铺盖滚蛋!”

    



    秘书听的满脸愕然,他很想说,一周时间恐怕不够。

    



    各种原材料分布全国各地,哪有那么多人啊。

    



    平时都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来回奔波,才能采购完成,现在时间压缩数倍,这简直就是在整人。

    



    但德瑞药品没有和长信药业商量的打算,王长信同样不想和自己的属下商量。

    



    他只要结果,能完成,皆大欢喜,完不成,他不好过,别人也甭想好过!

    



    没有任何办法,秘书只能按王长信的吩咐去找采购部的人。

    



    人员不够,那就从外面抽调,借也得把人借够。

    



    时间太短导致的采购成本上升,已经顾不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与德瑞药品的合作拿下来!

    



    整个公司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全去忙活采购的事情。

    



    即便如此,王长信的心里还是无比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

    



    这次的危机来的太猛烈,也太突然,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

    



    王长信很清楚,背后有人搞鬼,但他猜不出是谁。

    



    自己的竞争对手不是没有,但是大家平日竞争归竞争,并不会真没有底线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否则都这样干,只能同归于尽。

    



    究竟是谁?

    



    王长信恨的咬牙切齿,却没有半点头绪。

    



    而在第二天,一个更坏的消息来了。

    



    供应给德瑞药品的原材料中,有一样中药材产地极少,考虑到药材生长需要时间,采购部先派人去那边,想了解一下药材生长期限是否能达标。

    



    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药材生长的山林,已经被人买走。现在你想进那片山林,不管采药还是散步,都需要经过别人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