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伤口我来给你处理一下吧。”医生拿着酒精棉和纱布走到了靳寒嵊面前。
靳寒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靳寒嵊脱掉衣服之后,徐闻和靳知旻才看清楚他身上的伤。
伤的位置在后背,很大一片。
虽然没有流血了,但仍然看得人触目惊喜。
是皮开肉绽的那种伤口。
“大哥,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不说?”
靳知旻看了靳寒嵊这样子,心疼得不行,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靳寒嵊听到她这么问,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什么大碍,别担心。”
话虽这么说着,但靳知旻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下次哪里不舒服直接跟我说好不好?你心情不好也可以跟我说啊,不要总是一个人别在心里面,会憋坏的。”靳知旻吸了吸鼻子,难受得不行,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好。”靳寒嵊轻轻应了一句。
和靳知旻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这么温柔。
靳寒嵊想替靳知旻擦眼泪,但是他现在根本碰不到纸巾。
于是,他看向了一旁的徐闻,对他说:“给知旻擦擦眼泪。”
徐闻没想到靳寒嵊会这么安排。
他“嗯”了一声,从旁边抽了纸巾递给了靳知旻。
靳知旻没动手接,徐闻只能亲自替她把眼泪擦干净了。
伤口一直没有处理,现在再消毒是特别疼的。
饶是靳寒嵊这种特别能忍疼的人,都好几次被弄得倒吸起了凉气。
好在这样的疼痛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声很快给他处理好了伤口,涂了消炎药之后,就用纱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包好伤口之后,医生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
无非就是那些,不能碰水,不能出汗。
靳知旻很认真地记下了医生的嘱咐,然后对靳寒嵊说:“大哥,你听到了吧,不能出汗的,你最近都别打拳了……”
靳知旻猜想,他背上的伤口应该也是打拳的时候弄伤的。
医生听到靳知旻这么说,也提醒靳寒嵊:“是的,最近最好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我一会儿开一些酒精棉和纱布还有消炎药给你,药要一天一换,勤换才能好得快。”
“好的好的,我一定每天都催他换药。”靳知旻点头答应了下来,“医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有了,记得规律生活,别太累就好了。”医生摇了摇头。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靳知旻一路上都在念叨靳寒嵊,靳寒嵊听着她这么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那个曾经被他捧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他出事儿之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心疼。
从医院出来后,徐闻开车将他们兄妹两个人送回到了澜庭集。
温禾时早上是跟陈婉卿一块儿醒来的。
陈婉卿要去公司上班,温禾时跟她一起吃了早饭。
原本是想陪她一块儿去公司的,但陈婉卿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温禾时只能照做了。她一个人在家里呆了一个上午,没有事情做,难免就会胡思乱想。
这一想,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和靳寒嵊之间的事儿。
她入境的信息,警方那边应该已经掌握到了吧?
温禾时正这么想着,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海城本地的座机号码。
温禾时犹豫了一下,摁下了接听键。
“你好。”她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你好,是温禾时女士吗?”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温禾时:“是我,您哪位?”
“我是海城市平安区的警察,关于之前的一起案子,靳先生来这边自首了,但是有些问题我们还需要跟你这边联系做个笔录,我看你回国了,最近几天有时间过来吗?”
电话那边的警察对温禾时的态度倒是很好,解释得也很细致:“我们需要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这样才好量刑。”
量刑。
听到这两个字,温禾时不由得捏紧了手机。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有时间。”
“那……明天下午你看可以吗?”那边的人问她。
温禾时:“可以。”
警察:“好,那你明天下午来我们局里就好了,你报上名字,到时候会有人带你到办公室,辛苦你了。”
温禾时:“不辛苦,谢谢。”
打完这通电话,温禾时便放下了手机。
她有些头疼。
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解决?
温禾时看着四周,大脑嗡嗡作响。
她想,她不能在家里继续呆着了。
温禾时收拾了一下自己,拿了钥匙,下楼出门。
外面有些冷,但是走在街边,她却觉得清醒了不少。
温禾时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承达的办公楼下——
她怎么就忘记了,陈婉卿住的地方离南山特别近,而南山的办公楼当初是徐闻选的,离承达也很近。
她这么走了二十几分钟,可不是就走到了承达楼下吗?
温禾时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栋熟悉的办公楼,高耸入云的建筑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刚一转身,就碰上了徐闻。
徐闻刚刚把靳寒嵊和靳知旻送回去。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折回来公司,竟然会碰上温禾时——
徐闻知道温禾时回来的事儿,是从靳越朔那边听说的。
虽然听说了这个事儿,但徐闻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平时跟温禾时接触不少,太了解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她绝对不是那种随便几句话就能哄下来的女人。
哪怕靳寒嵊真的为了她放弃所有,她也不一定被感动。
温禾时看到徐闻的时候也有些慌乱。
四目相对,温禾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还是徐闻先开的口。
“温小姐,回来了。”和温禾时说话的时候,徐闻的态度很客气,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他是个情商很高的人,知道对什么人该用什么态度。
“嗯。”面对徐闻的坦然,温禾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回一句了。
“温小姐来承达找人吗?”徐闻又问她,“需不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