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冯远当场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极力稳住内心纠结却汹涌的情绪，伸手去扶陈雅，到了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才缓缓开口，“这孩子咱们不能要，明天我们去医院看一看。”
陈雅沉默着没有说话，好半晌才开口，“你先去忙你的吧，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
她明明记得医生说过，自己怀上孩子的几率很小，而且这么久了，也确实没有怀过。
在发病之前她就没有再吃避孕药了。
怎么会？
“那我去做菜，你先休息一下，既然决定了，就别想太多。”冯远说完就去了厨房。
陈雅躺在沙发上脑子乱得很，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冯远过来叫她吃饭。
她刚走近桌子，又是一顿干呕，“我吃不下，你先吃吧。”
冯远连忙紧张的将她扶住，“不吃怎么行？我再去给你做点清淡的，熬点粥可以吗？”
陈雅点了点头，冯远将她扶坐后，又去了厨房熬粥。
再出来时，就听到陈雅说道：“听说反应大的，会是女儿，不过本来第一胎是女儿的机率也大。”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憧憬。
冯远一下子愣住了，过去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对不起！”
陈雅被他抱得紧紧的，这一声对不起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好一会儿陈雅后颈脖处，有水滴落，还带着温度，她连忙将冯远推开，果然看着他眼眶红红的，“你怎么哭了？”
“是我害了你，让你进退不得，如果不是遇到我，你不会再来这里，遭受这样的痛苦。”冯远此时伤心得像个孩子。
陈雅伸手替他拭了拭眼角，“你傻不傻？如果没有遇到你，在那个世界恐怕这辈子也无法体验到被人这样关心惦记的感觉。”
陈雅觉得人生的意义不就是要不断的体验和改变。
说完之后又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对冯远说道：“我想自私一回。”
冯远看着陈雅点了点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听你的。”
“我想体验一次做一个母亲的感觉。”陈雅笑道。
冯远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被陈雅拦住，“所以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加倍的爱她。”
“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冯远忍不住吼了她一句。
陈雅轻轻的拉住他的手，“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我愿意承受这个代价。”
冯远想说，“不是这样的，你看婉婉她，她不是好好的吗......”
陈雅笑道：“你知不知道人和人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不同，况且她也付出了代价，从前她可是个衣食不愁的富二代，家里拥有的资产抵得上十几座华商厦，父母爱她，弟弟护着她，可她来了这里，换了一对让她难堪的父母，一个刻薄的妹妹。
所有的一切从零开始，重新考大学，重新做生意，而且她只来了一次。
而我是第二次了，比她多要了一次机会。
因为我本来就拥有的少，所以什么都不想留遗憾，这么贪心的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冯远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去找苏城。”
陈雅将他拉住，“你冷静一点，又不是说我怀孕了就必死无疑，我只是想把最坏的结果摆出来，让我们提前适应并且接受。”
“我不接受！”冯远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再次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我接受不了，一点也接受不了。”
陈雅抚着他的背，温声道：“真傻！”
......
方婉婉和苏城吃过午饭，又睡了个午觉，决定一起过来找冯远商量租办公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