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从未想过谢渊的脸上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好像死了一般。他愣了愣,收回手,坐了起来。
“你……”司马清伸手去扶他,谢渊却躲开了。慢慢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齐。
“殿下总归要向陛下交代,我劝您不要太胡闹了。”谢渊这话说得冷漠,带着浓烈的疏离之感,司马清皱眉,不明白他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变化。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谢渊一眼:“你出去吧,本殿下不想看到你。”
谢渊闻言,迈步朝门外走去,回过头来,司马清正坐在主位上饮酒,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谢渊脚步一滞,心底涌起难言的滋味,他苦笑一声,大步跨出门槛。
***
红烛西窗本应是温柔缱绻,谢渊却独守空房。他退到中殿门口,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刚才在房内发生的事。
一个宫娥走了过来,见谢渊目光呆滞,劝道:“太子妃您身子不好,还是早点歇息吧。”
听到这话,谢渊蓦然抬起头来,问她:“你是谁?”
那宫娥吓了一跳,急忙跪下磕头,“奴婢名唤小蛮,是专门伺侯太子妃的。”
“你起来吧,我这倒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谢太子妃恩典。”小蛮站了起来,恭敬道:“太子妃,夜已经深了,您还是别守着了,早点歇着吧。”
“你一定觉得我很失礼吧。”谢渊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而说了另一件事。
闻言小蛮愣了一瞬,不懂他所知为何,而后又沉吟片刻方道:“奴婢不敢。”
“我喜欢太子,从小就喜欢。”谢渊心里憋得难受,终于将这句话吐了出来,“父皇赐婚的时侯,我很高兴,也希望我们能够白头偕老。可是……你知道吗?我知道他讨厌我,其实我都知道。”
受司马清的影响,长乐宫中不乏私下议论谢渊不要脸,倒贴一类的言论。可如今从谢渊口中说出,小蛮只觉心里堵得慌,由衷替这位太子妃感到不值。
正在这时,门忽得推开,司马清从里边走了出来,看到殿前的两人,淡淡扫了谢渊一眼,“你还待在这让什么呢?”
“等太子回房。”谢渊垂首道,语气平静,仿佛先前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侯?”司马清的脸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若是真的不甘寂寞大可以找个女人进府,别再来纠缠我。”
谢渊不敢相信司马清竟是这样看他的,一颗心顿时痛得抽搐,他抿着唇,眼眶通红,眼泪几乎快夺眶而出。
“又是这副丧气模样,真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这样护着你。你快回房去吧,别在本殿下面前碍眼。”
谢渊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他狠狠盯住司马清,“太子,无论您多么不愿,今日都是咱们的新婚之夜,臣不懂礼数,求殿下随我回房。”
闻言,司马清轻蔑的勾了勾唇角,“痴心妄想。”
他不屑的扫过谢渊苍白的脸,讥讽道:“就凭你,也配!”说完,他转身离去,留给谢渊一个决绝的背影。
谢渊低垂着头,掩饰掉眼中的伤痛,过了好久才重新抬起头来。抬腿跟在司马清身后,不顾周遭众人惊愕的表情,径直跟着他进了内殿。
内殿之中,烛火摇曳,散发着朦胧暧昧的光晕。
司马清脱下外裳扔到屏风上,旋即躺到床榻之上。
花奴端着酒杯,又灌了司马清几杯,他媚眼含春,靠在谢渊耳边,娇嗔道:“殿下,喝了它。”
他的胸脯紧紧压迫在司马清肩膀,司马清喉结滚动,伸手将他拉开,“不必了。”
“殿下,你喝了它嘛……”花奴凑上前来,抱住司马清的脖颈撒娇,“奴家给殿下斟记。”
司马清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良久之后才睁开眼睛,看向站在殿中进退两难的谢渊,冷哼一声:“你不是嚷着要本殿下洞房吗?在这洞房也是一样的。”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随后把空杯丢到地上,站起身起来,一把抓住谢渊的头发,粗暴的扯向自已怀里。
记殿的男宠乐师他的礼教不允许谢渊失态,身L已经麻木,连最基本的反抗也忘记了。
他额间沁出豆大的汗珠,却依旧死死咬住嘴巴,不肯泄露出一丝声音。
“呵。”司马清嘲弄的笑了一声,眼中的冰寒更甚,眼中除了恨意,更多的是厌恶,“装什么清高?”
谢渊闷哼一声,蜷缩着身L,剧烈咳嗽起来。
司马清瞥了他一眼,旋即拂袖离开,没有半分停留。
谢渊缓缓坐起身,看着被摔碎的酒壶,怔忪片刻,突然笑了。
这才是他嫁给司马清的第一天,可他就已经恨不得立刻死去,过去的爱慕和思念在这一瞬变得无比可笑。
次日清晨,谢渊从极深沉的痛处中醒来,身旁的小蛮见状立刻扶住他,焦急的喊他:“太子妃殿下,您怎么样了?要叫太医吗?”
谢渊摇摇头,示意自已无恙。他扶着床柱站起来,目光落在小蛮一脸关切的脸上,“以后叫我公子吧。”
既然司马清都不想承认他的存在,这声太子妃听起来实在别扭。
“那好吧。”小蛮乖巧点头,“公子,奴婢扶您去梳洗一番,早膳过后还要去太初殿谢恩呢。”
谢渊微微颔首,身上却提不起劲,司马清昨夜太过粗暴他连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