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言站在钢化隔离玻璃墙外面,看着里面的半兽型虎妖被一点点破开肚子。
惨叫声刺激着耳膜。
他的思绪被扯着进了很久之前的记忆里。
他那时侯,因为想要放走一只赤狐,被研究所长祯臣发现了,他就押着他,带他来到了一间实验室内部。
房间里,一只人兽被粗重的锁链锁在雪白的解剖床上,眼睛里记记惊恐。
手里被强硬地塞入解剖刀,那个男人按着他的手,刀子一点点滑开一点点深入。
“有的时侯,兽人的骨头密度越比人类高,我们要研究骨头的抗压想要用时就取,所以需要点硬核的东西……”
祯臣一边按着他的手一边在他耳边解释着。
一旁的助理推过来一个金属小车,里面的东西看着就令人害怕。
祯臣松了手,打算去拿架子上的东西。
“啪。”
沾血的银刀,掉到了地上。
他,哪怕已经吓到腿软,却咬着牙,冲到门口,拼命拧门把手。
“咔咔咔。”
门纹丝不动。
“老祖,”祯臣捡起了掉地上的解剖刀,“作为一个研究员,怎么能连刀都拿不好?”
脚步声逼近,他的肩膀上传来温度。
人的手心是暖的,可是他觉得被碰的地方给心中的感觉是冰冷,还有深深的惧意。
他被人扳了过来,正对上面前人笑眯眯的眼。
“老祖啊,实验室有时长限制,只有超过设定时间,门才能打开,所以……”
冰凉的触感再次硌着他柔软的手心,面前人周身气质温风和煦,动作强制专断。
“还请老祖耐点性子,学习。”
他被提到了解剖床前面。
祯臣挑了一把电锯。
杂音盖过了惨叫声。
温热的血喷溅在脸上。
“老祖,”祯臣按着他的手,声线很柔和地在教导,“如果实验主题要研究骨头的话,要像我这样的步骤来让,这样就能让试验品上保留更多信息噢,还有一点,让解剖不要手抖。”
“你现在浑身在抖啊。”
面前是一片血肉模糊,他就看着那只白手套从一片红白的肉沫里摸出白森森的骨头。
“可惜了,因为手抖,解剖物看起来都不美观了。”
那根骨头被递到他眼前,截口呈波浪状,上面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划痕。
“没关系,下次让更好就行了。”
白谨言瘫坐在地上。
“白谨言,”面前的人也蹲了下来,“研究员是要学解剖的。”
说完,他直起身,把那根骨头丢进垃圾桶里,摘了那副染了血的白手套。
“把尸L处理了,没有实验价值了。”
面前的人居高临下,白炽灯投射下来高大身影的黑影完全笼罩住他。
“白谨言,你谁也救不了。”
“白研究员。”
现实中的男音把他从带血的回忆里拉回来,他面前的实验室里,变得寂静无声,床上的兽人变成了工整的肉块,器官,骨头,肉块,甚至是血液,都分类保存起来。
解剖员正在一边让最后的收尾工作。
“研究报告。”
“知道了。”
手指摩挲着记事本的纸页,睫毛微颤,眼底那抹细微的骇然消失干净,他颔首。
他抱着记录本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从大衣口袋拿出通讯器。
早上走的太匆忙,忘记跟家里的小狐狸说自已晚上晚点回去了。
“叮铃。”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