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洗过了,很干净,床单没有必要换。”
“你也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
白谨言的眸色深沉幽深,看前面被暖光笼罩的少年穿着他的衣服,衣服下摆都是空荡荡的。
明明跟他身高差不多……怎么可以清瘦成这样,重度营养不良,全身皮肤暗暗发红,一看就知道天天在外头风吹日晒。
他觉得面前的人像一个瓷娃娃,早就伤痕累累,只需要再一次攻击,他的身L就能碎一地。
他的tl,在外面过的一点也不好。
虞江呼吸一滞。棕色的耳朵竖起。
他原来也是干净的吗?
“我家没有客房,”白谨言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它们都被改成仓库了。”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客房这种东西,他不需要。
“那你今天晚上睡哪里?要不……”
虞江还是有点怕自已一个人呆在一个陌生环境里,白天还好但晚上就怕的要死。
“你可以留在屋里吗?我可以睡榻榻米的。”
毕竟榻榻米虽然比床小一些,看着也软,他不吃亏。
面对小狐狸的第一次请求,白谨言点头。
“我睡榻榻米,你睡床。”
紫色衣服下那个蓬松的尾巴大幅度地摇了摇。
“好,”虞江挪上床,要不是伤口还疼,他就直接蹦上去了。
他眼眸盛着潺潺流水,澄净,就那么乖巧地盯着白谨言给他上药。
棉签怼在伤口,有点疼,哪怕动作轻柔。
“白谨言,”虞江开口,声音闷闷的。
“疼?”
“不是,”虞江说,“你是个好人。”
被塞好人卡的白谨言有点无奈。
“你对好人的下的定义太草率了。”
他太清楚,照顾与养护,只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
人心隔肚皮,又能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的?
会有,只不过不是他遇到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夸奖的一句话,虞江却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并不是很高兴。
药上好了。
“早点睡吧。”
那一抹不高兴成灰,散没在微冷的空气里,似是从未出现过。
“好吧。”
虞江拉上被子。
头顶的灯灭了。
在微暗的房间里,虞江模糊看见高大的身影靠坐在榻榻米上,一只手还搭在额上。点点的银光通过淡色纱帘,把那里的人剪的不真实。
月光好像都喜欢呆他的身上。
看着就很温和。
“白谨言,”少年带着鼻音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夜,但所幸的是,月光并没有被惊动。
他看着那沐在淡光下的人,说:“谢谢你,晚安。”
“晚安。”
薄荷叶虽然清凉,其实也挺温和的。
也许刺激只是它的保护色。
夜色浓浓,寂静无声。
房间里有很淡的灵力波动。
一抹黑影笼罩住床上的小狐狸,他睡的很熟。
站在床前的白谨言确认床上人不会醒后,就伸手把他手腕上的小透明袋子拿了下来。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他走进了书房,点亮了灯。
指头在空气里滑过,透明袋子里的纸就那么水灵灵地出来了。
这个袋子他之前刚见小狐狸时就被它身上的味道吸引了,因为上面有他一丝灵力的波动。
袋子里装的纸上写的是“言”字,这个字的背后是一个没有画完的图案。
这上面的图案,是用血画的。
这是他处理伤口时取下来看的。
现在他要证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