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胆儿不大,赵三儿不是悍匪,一瞅对面来十五六大汉,还拿棒子拿刀的啊,拿小匕首的。三哥当时就懵了。“不是那个……那个这……”
孙老五:“操你妈,你自已咋回事,你不知道吗?啊?到我这出钱来了。”
这时侯,三哥瞅瞅百万小地主魏仁,那意思,仁哥,你看你这事儿。
“老五啊。这是跟谁俩呢?生这么大气呀?”
“仁哥,可不是跟您啊!”
他挺尊重魏仁,因魏仁确实是大手子。“这可不是跟您,这小子不懂规矩,操他妈在我这旮跟我出千儿整事儿啊。”“老五啊,至于吗?多大个逼局子?一共家里家外,我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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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我本儿不算,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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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这兄弟赢你四五万,加起七八万块钱,你摆这么大局子,咱说了啊,怎么的?赢钱行,输钱不行啊?输钱就甩脸子啊?还要水了!你那杯子都摔碎了,那能装水了吗?啊?要我说呀,你也别要水子钱了啊,这么地吧,这兄弟啊,人不错,而且跟我挺有缘的,一会儿我找他吃饭呢。兄弟,走走走走走走走。”
那个孙学军瞅着这个魏仁,魏仁拍拍赵三儿,“走啊,走走走走,跟我吃饭去。”
赵三儿拍拍胸口,心想:“操他妈的,今儿没有魏仁,我可能给折这了。”
这时侯,魏仁跟百成薅着赵三儿就往出走,赵三儿都走到门口了,孙老五手下兄弟这帮人都认识魏仁,知道魏仁是大手啊,知道不好惹呀,没人敢动他啊!拿着棒子拿着刀就看着孙老板,那意思,五哥咋整啊?是他必保的人了!
“站住,留步!”
魏仁一回头:“怎么的?老五啊,啥意思?我说请这兄弟吃点饭咋的?今儿你要把我留这儿啊?”
孙老五狠狠地瞪了一眼魏仁。“仁哥,何必呢?我明白了,你俩是一起的!你说你跟这个叫什么,刚才说叫什么赵三儿啊,你俩是一起来的。那你俩就一起进屋就完了呗,还整的一个前一个后,还给我演个双簧啊?仁哥,这不拿我当傻逼呢嘛?对不对?你就大方一起进来玩儿呗,我能开起赌场,我也不是输不起这钱,但你别拿我当傻子呀。啥意思啊,听明白没?”
孙老五是社会人儿,他一定会想得很周全,他觉得操你妈的,赵三儿这逼崽子,他不知道赵三儿什么学蓝马啥的,他知道这逼小子会活儿啊!整了半天你妈的,我让魏仁来捧我场的,魏仁领了个鸡巴蓝马耍钱的,是来出钱的啊!然后他俩装不认识,在这屋里,他妈唱双簧,合伙来赢我钱的!
他是这么想的,其实他想错了,事实上魏仁跟赵三儿这人真不认识,真是在这赌场意外碰着的。
他一下子把这魏仁就跟赵三想成一伙来了,这是骗子呀!
他说完这句话,赵三没吱声,他也没敢吱声。本来魏仁都他妈要出门了,一转身气笑了,“不是,你他妈是喝大了吧?一共没赢你两个半逼钱儿,我他妈魏仁赢你七八万块钱儿,还用他妈这种手段啊?我他妈输不起呀?你他妈打听打听长春这些场子,我在哪个场子不输个几十万啊?不是,孙老五,你跟我这么唠嗑,你在这绿园摆场子,你跟谁打招呼了?谁罩着你场子?来来来来,你告诉告诉我,谁给你的勇气,你他妈跟我这么唠嗑啊?”魏仁急了!
老五是在生气的情况下说的一句话,但是魏仁这一句话就给他点醒了。魏仁在九一年是相当牛逼了,在长春没跟你说吗?那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人家,孙老五在他面前就是个卵子!孙学军一下子懵了。
“我告诉你,孙学军啊,孙老五,你妈的,今天我他妈心情好啊。再他妈有下次,别说场子给你挑了!走,吃饭去!”
赵三一想,给鸡毛水?不用给水了,他凭本事赢的,给鸡毛水,给水?
魏仁拉着赵三儿起身往出走。赵三儿把桌上这1
万块钱,抓过来揣兜里,跟着魏仁百成,就往出走。一出门,啪,将门关上。
屋里边儿这些所有打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瞅着五哥。孙老五看着魏仁的背影,真他妈熊人呐!但他真没招,他整不了魏仁。算了,妈了个逼,给我查查这逼叫什么玩意儿?哪来的这人儿啊?开始让手下查赵三儿。
这边先不说,咱就说说这个赵三儿最有意思的一段。
赵三跟这个百成还有魏仁往外走。魏仁心情特别好,因为他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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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吧,他不知道对面有事儿啊,但是这东西他后来也反应过劲儿了,说操你妈,对面肯定是千我了,而这个赵三儿啊,也会千,愣把对面给千了!这他看明白了,不傻,反应过来了!
跟赵三儿他们从这个楼上往出走,这不是个洗浴嘛,从楼梯往下下。人家魏仁穿的是大皮鞋啊,西装革履的,人家魏仁不换拖鞋,这家伙就是红地毯,照样穿皮鞋踩啊,人段位在那呢!
魏仁穿着大皮鞋,搂着赵三儿,“兄弟啊,愿意吃啥?我领你吃点啥?咱们哥们喝点!”
“大哥,吃啥都行,听你的。”
边说边往楼下走,来到吧台这儿,人魏仁跟百成穿着皮鞋上去的,赵三不换了拖鞋吗?不是让他穿拖鞋上去的吗?
这时侯赵三儿说:“等一会儿啊,仁哥,我换鞋啊,我皮鞋在这寄存着呢。”
又对吧台服务员说:“哎,把鞋给我找着。”
吧台服务员一看,“啊,几号啊?”
“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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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
服务员把皮鞋提溜过来了。
皮鞋提溜来往那一放,赵三刚要穿鞋,魏仁看见赵三儿光着脚丫子。他进来时不是把那个袜子脱下来揣兜了吗?脚臭又出汗,黏糊的团成一团儿了。
这时侯魏仁一瞅赵三儿光着脚丫子,“哎呀,三儿啊,这光脚丫子穿皮鞋啊?不卡脚啊?”
“那个,习惯了。”
有人说,那赵三儿就把袜子穿上呗。他知道魏仁是长春顶级大哥了,当着魏仁大哥的面儿,他把那个臭袜子拿出来,带窟窿眼子的穿脚上啊?多鸡巴丢人呐!
“啊,不卡脚,习惯了。”
光脚丫穿皮鞋确实挺少见啊。走吧,三哥穿上这个皮鞋,就跟魏仁,还有百成就往出走。边走赵三儿边跟魏仁说话,魏仁讲:“想吃啥呀?”
因为这个赵三儿,在魏仁面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魏仁呢,绝对是大哥级的,带光环的。
魏仁拍拍赵三儿,“兄弟,今儿你是劳苦功高啊,不是说赢多少钱,我这头一次他妈见回头钱儿!耍钱他妈老鸡巴输。今天高兴,吃啥?你说了算!”
三哥这功夫是没上过什么大馆子,也不知道吃啥好。
“吃啥都行,听你的。”
“这么的吧,前面有一个那个李连贵熏肉大饼,我领你上那个李连贵熏肉大饼,吃点大饼吧。”
赵三儿哪吃过李连贵熏肉大饼啊,那李连贵熏肉大饼可能在长春刚开。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个饭店也就是魏仁被赵三儿干死的这个饭店,当年就在这个地方魏仁被赵三儿销户!他俩认识吃第一顿饭在这儿,最后一顿也是在这儿!!!
“行,听你的。”
魏仁领着赵三儿,还有百成。张百成当时开个吉普,他就愿意开那种像越野车似的,那个还不叫越野,叫吉普。
魏仁呢,他的是凯迪拉克。百成开那魏仁的车,拉着魏仁来的嘛。
三个人上了凯迪拉特,赵三都懵了。尾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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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牛逼啊!凯迪拉克里面带大哥大的啊,可以打电话!可了不得!
赵三一瞅,太豪华了,一摁那个桌子上的电钮,就那个车顶带那个小帘儿“刷”的就开。三哥人生中坐的最好的一次车,第一次啊,都懵了,在车上身上都冒汗了。
赵三心讲话儿,今儿要不碰着魏仁,我就折那儿了,他妈手都有可能被剁了。
很快。三个人来到李连贵熏肉大饼。
因为在这个地方,魏仁是常客,魏仁一个礼拜必吃两次熏肉大饼。服务员哪,吧台呀都认识,他们一进屋,“哎呀,仁哥来了,仁哥好啊。”
你看后期赵三牛逼的时侯,到哪都是“三哥来了”,这时侯赵三啥也不是呢。“哎呀,仁哥来了。”
“来了,那个一包,有地方没?”
“哎呀一包,那个客人刚走,刚收拾完。”
“小玉啊。”那个服务员很漂亮,就魏仁来那都是一对一服务的,包房都有伺侯的一个小姑娘。
“哎呀,大哥来了?你好,那个来来来,一包一包!”
把魏仁、还有这个百成,还有赵三儿就请到了一包。
那时侯的一包,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门儿打开,上面挡个小白布帘儿,这小白布帘那上面写个
1,这就是一包!用手一挑布帘这不就进去了吗?
往屋一进。人家魏仁穿的西装,把西装一脱,百成把魏仁的西装拿起来就挂墙上了。赵三儿往那一坐,服务员拿过菜单,“大哥你看,吃点啥。”魏仁拿个菜单瞅瞅张百成,就递给百成了,说:“百成啊,你看看,点点啥。”
这百成拿过这个菜单儿,刚要点菜。魏仁看张百成:“嗯?臭烘的呢?”
“嗯。”服务员一愣神儿。“嗯。好像是有点儿。啊?什么味儿呢?”
张百成:“不是。总上你家吃饭呢?你这是客人走了,没收拾干净包房,这屋里这么臭呢,啥味儿啊?”
“我收拾完了,地都拖了,那啥味儿啊?”
啥味儿啊?哈哈,是赵三儿那个臭袜子味儿。这时三哥也反过劲儿了。“我操你妈的。”因为赵三臭脚,确实啊,不是咱们埋汰三哥,三哥臭脚,还出汗!那出汗脚能不臭?脚的味儿大不大,在鞋里还好点,它这个袜子味儿大,在他兜里呢。
为什么在那个赌场大伙儿没闻着啊?是为啥?我告诉你啊,赌场的空间比较大,而三教九流啥人都有,有点味儿也没人注意,都忽略了。
而在这个屋里面,小包房,密封的空间。这个袜子味儿就出来了。
张百成说:“服务员,总上你家吃饭,以前没这味儿啊,现在咋这么臭呢?啊?咋这么臭呢?啥味儿啊?”
服务员也说:“是啊,咋回事儿啊?”
魏仁也闻着了,“是啥玩意儿,臭烘烘的呢?”
他突然返过劲儿来了,妈呀!这是我那个臭袜子的味啊!
三哥一想,这不糗了吗?你妈的,我刚认识个大哥,刚拜个码头,这大哥要知道这是我袜子臭烘烘的多糗啊!
“是有点味儿。嗯,是啥味儿呢?”赵三说着话就伸手把兜里面那个臭袜子团儿掏出来了。掏出之后,就扔到桌布下面,那个桌布是一个圆的塑料布,耷拉下来能盖到膝盖那个位置。
赵三儿想,操你妈的不能在我身上啊,三哥贼有才,把这袜子团往出一掏,直接顺那个桌布就扔那个桌子底下了。扔那边儿一看,不行,操你妈,离我太近不行啊,三哥用他这个脚,叭的一脚就踢到张百成那面。
百成大哥在那点着菜,哎呀妈呀,啥味儿呀?这味儿他妈熏人呐,都辣眼睛!这服务员也说,是啊,啥味儿啊,三哥这一脚球,就传给张百成了。
这功夫服务员也翻箱倒柜找是哪来的味儿。她弯下腰往桌子底下看:“哎呀妈呀。”百成大哥一掀台布,“哎呀,我操。不是,你家这个鸡巴饭店怎么吃饭还赠送个臭袜子啊?这他妈谁的袜子搁这嘎达扔着呢?”
服务员也往桌子下一看,“哎呀妈呀。哎呀,我也不知道啊。大哥,不能啊?我刚才收拾桌子底下了,那没有袜子啊,我都擦地了啊。”
“你擦啥地?擦地,这肯定是鸡巴哪个客人吃完饭把袜子扔这了。吃饭他也不是洗澡,他扔袜子干鸡毛,我操。”
赵三儿心里这个乐啊,你妈的多亏我脚快踢那边去了!这边的魏仁,也是低着脑瓜子一瞅,“哎呦。我操。这谁他妈吃饭这么恶心人,怎么还把袜子扔包房了?行了,服务员啊,换个桌吧。”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现在给你换个屋“
服务员拿个手拎兜,把这个袜子往上一套一系,“大哥,我给你们换二包吧。”赵三儿也说话了,“是的,这挺恶心人的,怎么吃饭这怎么还带赠臭袜子?”
到了二包,往这一坐,一进屋,这张百成就说,“嗯,这屋没味儿,就在这屋吧。”
服务员赶紧拿个空气清新剂在那屋里一顿喷啊,呲呲呲呲的,心里嘀咕着,谁这么恶心人呢,老顾客总来吃饭,要投诉我的话,老板都得给我开了。
这屋里收拾时侯没骂他是什么,谁整出抽袜子整半天来了呢。”三哥跟百成还有魏仁,就坐那个二包了。往这一坐,魏仁讲话了,“那个大饼来两张,再来只鸭子,其余的你们点去吧。”
这魏仁还叨咕呢,“操他妈谁他妈恶心人,整双鸡巴臭袜子扔桌子底下。”
魏仁眼睛瞅瞅赵三儿,刚才出门这个赵三儿,他光脚丫子出来的,我还问他一嘴,我说你那个光脚丫子穿皮鞋。卡不卡脚,这小子说不卡脚习惯了。然后到饭店。桌子底下就出了一双臭袜子。魏仁多奸呐。操你妈的,这是这赵三儿扔的袜子,百分之百了。
但魏仁并未揭穿,拍拍赵三儿,“老弟呀,你可是个高人呐。这不是好笑了啊,挺有才呀。百成啊,这屋没味儿了吧?”
赵三儿瞅一眼魏仁,三哥明白魏仁猜出来是他,但赵三儿啊,也是强颜欢笑。
“赵三儿啊,你全名叫啥?”
“我全名叫赵红林,家中排行老三。仁哥啊,你叫我三儿就行。”
“对了,老三啊。今天在那嘎达,你怎么知道他这个局子上有事儿?”
“仁哥,你都看出来了?”
“我他妈就感觉不对劲啊,后来你上去他又换人又换啥的,你给我说道说道这里面的事儿。”
“哥,你真聪明,你看你一个外行人都看明白了。他家我这么跟你说啊,那个局子上啊,第一个庄家那个荷官就是老千儿。我上去啊,吃大赔小的,给我借点光,结果他妈一看我赢钱了,又换个老千儿,他们家那色子里面灌水银了。你外行人看不懂!”
魏仁一听“操他妈的,我说这个孙老五他妈叫我去呢?拿我当傻逼了!那你怎么能看出来呢?”
赵三儿也没说他自已学过艺啊,“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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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就耍钱儿啊,那个色子在我手里面啊,一颠我就知道他咋回事了啊,反正呢,我也不算什么使千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反正呢,就那么回事儿呗。”
他这么一说,魏仁就听明白了,想这个赵三儿啊,肯定是他妈会活儿。
“兄弟,最近干点啥呀?”
“我没干啥,我就待着呢,原来最早在桥头卖猪肉,现在也不卖了,我媳妇那边雇俩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