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露出差异之色,"我最近忙着手头上的事儿,也没人跟我讲过这件事。他们不是在M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出这样的事儿"
  徐汉义喝了口茶,微微叹一口气,说:"还是因为陈念。现在陈念又失踪不见,他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去问问之前救了陈念的人,帮忙找一下。"
  徐庭无奈一笑,"晏清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去请人家帮忙,之前他们愿意把陈念送回来,其实我也挺诧异,可不能说是我的功劳。这里头肯定有他们自己考虑,说到底我在他们那边,也仅仅只是一个心理医师而已。"
  "帮助他们缓解心理创伤,那都是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也算是为国家做事。您说,我有什么能耐让他们给我做事这也不归他们管,对吧"
  徐汉义当然不会那么傻,认为徐庭真的能指使他们做事。
  他也不认为徐晏清,跟他说这番话,是真的想要徐庭的帮忙。
  就徐晏清现在的能耐和手头上的那些资源,他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帮忙去找陈念的下落,他自己就可以。
  所以,他提到徐庭,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话音落下。
  办公室内便陷入了安静,徐庭神色平平,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徐汉义的表情。
  徐汉义端着茶杯,垂着眼帘,看不出在想什么。
  沉默良久,他又浅浅抿了口茶,聊起了孟安筠的事儿。
  "前两天我跟孟钰敬通了电话,说了一下孟安筠的事儿。听他说,孟安筠又提到了晏清,并且还出现过记忆错乱的情况。"
  徐庭:"会有这种短暂情况出现,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话到这里就止住了,没有多余的解释。
  徐汉义放下茶杯,换了个坐姿,偏头看向徐庭。
  徐汉义现在跟孟钰敬的关系,要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没像之前那样的争锋相对。
  甚至有明显的和解迹象。
  徐汉义:"现在京墨跟你住在一块还习惯吗你们两兄弟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多,我记忆里,你从小学开始,一直以来上的都是寄宿学校吧你爸那时候也一心都扑在研究所里,几乎没什么时间照顾你,你妈还在的时候,身体不太好,也没法好好照顾你。后来,京墨出生,你妈妈病逝。"
  "那时候京墨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你爸就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这么一来,对你的关心和关注就更少了。"
  不可否认。
  不管是徐振昌还是徐汉义,对徐庭的关注度都不高。
  徐庭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眸色淡然,笑道:"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也许以前不是那么理解,但现在我自己也处在这样的位置上,我就能理解您跟父亲那时候会有多忙。"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现在这句话,对于过了而立之年的徐庭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小孩子听到这句话,才会开心,才会觉得这是夸奖。
  他笑而不语。
  徐汉义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喝完这杯茶就先走了。
  徐庭将茶具收拾了,并洗干净,放回柜子上。
  竟然没有成功。
  还真是可惜了呢。
  ……
  尉邢的船,在海上飘了近一个月。
  船上的储备干粮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但他们靠岸还需要几天。
  他们船上总共有七个人。
  管森叫了两个人钓鱼。
  陈念坐在甲板上看着他们,尉邢和盛恬还在里面休息。
  陈念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在一起。
  尉邢一出来,就看到陈念呆坐在甲板上,整个人笼在阳光下。
  船上只有一些男款的衣服。
  陈念的那身礼服穿了将近一个星期,尉邢才丢了衣服给她,让她换下来。
  陈念在船上这些日子,几乎没有说过话。
  他们给吃的,她就会吃。
  不给的话,她也就不吃。
  看起来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现在的气温还没回暖,在海上温度就更低一些。
  陈念身上的衣服单薄,这么坐在甲板上,就是在受冻。
  尉邢喝了被温水,桌子上摆着两个三明治,他拿了其中一个吃了。
  片刻,他走到陈念身边蹲下来,说:"怎么这是在自我惩罚"
  陈念回过神,侧目看了他一眼,并没接话。
  "你要是真的病倒了,可没人照顾你。"
  陈念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乌黑的眸子没什么光,像一潭死水,完全激不起任何浪花。
  尉邢与她对视片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尉邢:"你当时就该多捅一下。"
  陈念照旧不说话,只是转开了视线。
  尉邢也不在乎她说不说话,"你知道戚峥崴委托我父亲找的人是谁吗"
  陈念默了一会,顺着他的话,问:"谁呢。"
  "温澜欣,不过她已经死了。他同样准备了一笔钱,还有一封信和一枚戒指,让我们交到她的手上。我还真是没想到,除了温澜欣之外,竟然还有一个陈淑云。"
  他轻嗤一笑,言语间也透着几分讽刺,他点了根烟,海风把烟灰吹的到处飘。
  陈念不喜欢这股烟味,她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
  尉邢说:"现在看来,戚峥崴那真心,一文不值。或者,这种人根本没有心。对吧"
  陈念对此不发表什么意见,"所以,你是准备帮戚峥崴全家团聚,包括他的情妇和私生女"
  尉邢吸了口烟,朝着她的脸吐了一口烟,"其实你也不错,起码在他倒了之前,还当过这么多年的千金小姐,过过那么舒坦的日子,被人众星捧月的日子很开心吧"
  陈念:"开心。但如果你知道那些宠爱都是假的,你从出生开始就只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工具,曾经藏在心里的美好回忆,也就成了硌在心里的一块带刺的石头。"
  尉邢眯着眼睛,用无所谓的口吻,道:"那又怎么样你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开心过。"
  陈念从他的言语里,听出了一点儿嫉妒的意思。
  "如今,我这生死都捏在你手里了,那么就算要死,你也应该让我明白。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站在戚峥崴那边,还是跟戚峥崴有仇"
  尉邢笑了笑,没回答她的话,只慢慢抽完烟,把烟摁灭在旁边。
  "那就等我收到徐晏清死的消息,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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