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保重。”晏禾扭头看向了常之澜,沉声道。
常之澜点点头,转身就走。
“陛下,那蛊毒真是他弄出来的?”司黛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道。
“是。”晏禾点头。
“其实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天才,若是。”司黛叹气。
“他当日也只是为财。”晏禾握了握腰间的佩刀,沉声道:“罢了,往事便不提了,他救了皇后和夭夭一命,算是扯平。”
“这样也好,皇后就不必为难了。”司黛点点头,咧嘴一笑:“待击退魏兵,以后陛下和皇后、小公主一家团圆,各自归位。”
一家团圆,各自归位,这八个字听上去真是无限美好。
晏禾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
深夜里,豺狼兴奋的呜咽声此起彼伏,这是它们在分食战场上战死的将士和马匹。原本清冷的月,此时也悄然蒙上了一层妖冶的血色,冷傲地挂在草原上空。
在月色深处,魏珣骑在马上拿着望远筒,神情阴鸷地朝晏禾大军的驻扎地看。
“主子,探得常之澜和方庭各带了一小队人马,悄悄往东边去了。”一名侍子匆匆过来,朝了行了个礼,急声说道。
“东边?”魏珣立刻举着望远筒往东边看去,疑惑地问道:“去了多少人?”
“具体不知,不过我们的探子已经跟上去了。”侍卫立刻说道。
“这个时候派两队人出去,只怕有诈,不必理会。”魏珣沉思片刻,桃花眼里闪过冷光:“观天象过两天会有大雨,两天之内必须拿下此役,诛杀晏禾。”
“主子必胜。”围在他身边的侍卫们纷纷抱拳奉承。
魏珣把望远筒丢给了侍卫,倨傲地说道:“这些年,本王一直听着朝中大臣吹嘘晏禾多么英明神武,是战神,无人能赢他。可本王偏不信,本王偏要赢了他,吞并大周,天下一统,唯我独尊。”
“主子英明,主子一统天下。”侍卫又奉承起来。
魏珣咧咧嘴,笑了起来:“去,把抓来的周兵都捆起来,点成灯,送过去。”
“是。”侍卫们眼里闪过了惊惧之色,匆忙去执行。
魏珣此人残暴至极,拿活人点天灯都是轻的,剥皮抽骨也是常见,而且魏珣不仅对敌人这样,他对自己人同样也这样,只要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虐杀。
没一会,数十个被俘的周兵被塞进了囚车,几个侍卫拿着灯油往他们身上泼。士兵们都是遍体鳞伤,可他们怒视着魏珣,一言不发,没有一个人求饶,坦然地面对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多泼一点烧起来才旺,记得离近了再点着他们,让晏禾好好欣赏。”魏珣看着囚车,阴恻恻地说道。
“王爷,国师回来了。”这时又来了两个侍卫,掺扶着连站都站不稳的孟归明。
魏珣低眸看去,一脸鄙夷:“你还没死,废物东西。”
孟归明喘着气,抬头看向魏珣:“王爷,你用了我的蛊鸟,就这么急着撇开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王面前也自称我?”魏珣刷地一下拔出刀,直接抵在了孟归明的额头,嘲讽道:“那些破蛊鸟与你一样,全是废物。连一只夜姬都对付不了。”
孟归明咬咬牙,语气软了几分,近乎讨好地说道:“夜姬靠食蛊为生,终生只认一主。待王爷一统天下,我为王爷去捕一只。”
“本王一统天下,天下能人异士皆会归顺于我,你算个屁。拖下去,一起点了,给晏禾送过去。”魏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孟归明如同五雷轰顶,不敢置信地看着魏珣:“你说什么?你要点了我?若没有我,你能知道常之澜的事?你能想到从这里发兵?你能说服草原王给你让出路?你现在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