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齐铭有点儿难以相信,“再喝这个药三天,本王的疯症就能完全恢复了?”
沈诏月点头:“是的。”
齐铭道:“本王怎么相信你的话?”
沈昭月不能说出自己身体的秘密,否则极有可能被进献进宫里当药材,只能编造:“我靠这个方子,治好过很多人的疯症……”
虽然凌王的疯症已经好了很多了,但沈昭月偶尔还是会觉得凌王有些疯,不敢多聊,行了个礼就要退下。
却被齐铭扣住了手腕,深邃双眼望着她:“本王的疯症再过三天就能好,那本王的眼疾呢?”
他想快点儿能看见这个治好他疯症的女子长什么样。
沈昭月问:“王爷现在还是看不清东西吗?”
齐铭道:“对,但是本王已经知道,你不是钰儿,你是沈昭月,一个半吊子大夫,你冒充王妃利用本王、还有那天强行给本王灌药的账,等眼睛治好了,本王会一一同你算。”
沈昭月背后一凉,立马就跪下替自己辩解:“王爷恕罪,彼时若不用计强行灌药,王爷未必肯配合治病,民女都是为了王爷!冒充王妃也是为了保命,请王爷恕罪!”
齐铭道:“本王最恶有人在面前耍心机玩手段。”
“民女错了,王爷息怒!王爷恕罪!”沈昭月磕了三个头,恐惧地颤着肩膀,脑袋低伏着。
齐铭冷冷看着地上低伏的柔软影子,实则心里很是满意。
他本想治好了之后放沈昭月出府,但是他后来又想到,他已经看过沈昭月的身子好几次,不论这个沈昭月长得什么样子,他都应该将她纳为妾室。他与林钰没有夫妻之实,也没有男女之爱,但是林钰既然已经是正妃,那就必须让她在正妃的位置上坐得安稳。
沈昭月心思重,主意多,胆子又大,他怕沈昭月到时候会恃宠而骄,欺负了林钰。
所以提前敲打敲打她,给她立下规矩,让她心里有些畏惧,就像军营里的士兵,要懂得服从。
既然是吓唬人,齐铭就吓唬到底,故意道:“一本一本账,等本王病好了,再和你算,下去吧。”
“是……”
沈昭月小脸惨白地从主屋里走出来,失魂落魄地回了那间下人房,在椅子上呆呆地坐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凌王竟然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不但不感恩自己给他治病,还要和她算账。
她该怎么办,凌王病好了,会愿意放她回家吗?
翌日一早,那碗药又放在了主屋的桌上,只是沈昭月心情有些不好,血的分量放少了一些。
齐铭喝下那碗药,心中甚觉满意。
沈昭月昨日挨了他的训,今日还是照样把药送来了。
“坐会儿再回去?”齐铭道,“本王已经几日不曾产生幻觉了。”
言下之意,沈昭月待在这里也是安全的。
沈昭月却摇摇头,小声地问:“王爷,等您的病治好了,能放民女回家吗?”
“这么想回去,不想留在王府?”
沈昭月声音弱,却坚定:“不想。”
齐铭也实话实说,语气冷硬:“本王却不想让你回去。”
齐铭练武行军之人,身上自带肃杀之气,这话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
沈昭月一瞬间有些怵,不敢再多问。
“你慢慢考虑,凌风院的门你可以出,林珠那边我已打过招呼,不会再为难你,我有事去趟刑部,入夜回来。”
齐铭还不想让外面知道自己已经恢复的事,出府的时候不是走的正门,而是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偷偷出去的。
春桃甜花又回来凌风院照顾沈昭月,见沈昭月忧心忡忡,春桃便问:“沈大夫什么事情不高兴啊?说出来,我们和你一起出出主意。”
沈昭月思忖了一下,把娘亲杀了父亲,在大牢里等着她去救的事情说了。
甜花立马想到主意:“这事多简单,你现在也是半个主子,还差二十两,找库房拿了派人送去不就行了?或者你还可以直接求王爷把你娘救出来啊。”
春桃却皱眉,语重心长道:“不行,王爷现在名义上还兼着刑部尚书的官职,他向来最恨人触犯律法徇私枉法,这事要让他知道,你娘的命说不定就留不到三个月之后了。”
沈昭月心里一颤,心想幸好她还没有和凌王说过她娘的事情,否则更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凑齐二十两银子不再是难事,难的是谁敢为她去刑部大牢交这笔赎金。
沈昭月自己去了大门碰运气,想看看门口守卫现在会不会放她出去。
“前有珠儿小姐的吩咐,后有王爷的令,你说你能出这个门吗?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走吧走吧。”守卫不耐烦地将她往回赶。
这一转身,却又碰到了林珠。
“你还真是有心计,本小姐本来只是送你进凌风院替我姐姐怀个嫡子,你却能真的能勾引得上王爷。”林珠怨毒地看着沈昭月。
“珠儿小姐若是没事,民女先走一步了。”沈昭月还是有些害怕和林珠待在一起,立马就要走。
林珠却拉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忘了你那在牢里,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砍头的娘了吗?我告诉你,不管你再怎么得王爷的欢心,王爷都不会帮你救你娘。”
“怎么样?还是考虑考虑我之前给你的建议?怀上王爷的孩子,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
“能查出喜脉还得两个月,你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