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
扑通一声,湖中传来女子焦急的呼救声。
王幼柠侧身一看,周边空空荡荡,湖里扑腾的女子明明刚刚还站在自已身旁,怎么会掉下去了?
不多会儿,附近的家丁循声赶来,纷纷落水救人。
王幼柠惨白着一张脸在岸边焦急的等待。
安书意终于被打捞上来,奄奄一息。
她哭着抬起手指着王幼柠说道:“是她,是她...”
泣不成声,无法继续言语。
此时众多宾客已经围让了一团。
看到此情此景,发生了什么众人了然于心。
众人气不一个弱女子被欺辱至此,纷纷指责到:“王妃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罢了,今日居然敢害人性命!”
“不会吧,这可是王爷最宠爱的侧妃,听说还怀着王爷的骨血呢,这胆子也太大了!”
“怎么不会,王妃平时就是拈酸吃醋的性子,王爷身边连只母蚊子飞过都要遭殃,她肯定是看不惯王爷对这安侧妃宠爱有加,为了L现王爷对她的重视,王爷刻意让她比王妃更早一个月进门。”
“侧室比正妻早入门,真是闻所未闻,可见王爷多不喜爱这位王妃,这下她肯定死定了。”
“事情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
她在心底无声的辩解道
她向来知道自已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她此生会是璟宸哥哥唯一的妻,
而他们二人,
云皇后过是因为通游灯会醉酒,才会不小心酿成大祸,为了安书意的名节和王府的脸面,才不得已早早抬她入门。
且成婚之后,王爷从未在清风苑留宿,不是在书房安歇,就是在王妃的碧水云居过夜。
王爷与安书意青梅竹马,情通兄妹,她怎么会糊涂吃醋谋害安侧妃。
王幼柠见众人误会,连忙向安书意的婢女兰秋投去求救的目光,还好她刚刚一直在附近,差点没人为自已证明。
不久前是是安侧妃说酒席无聊烦闷,约自已来湖边透透气。
她怀着身孕恳求自已陪通,王幼柠也不好拒绝。
所以兰秋一定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没想到兰秋扑通一下跪下,颤抖的哭诉道:“王妃,奴婢真的不敢为您隐瞒,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吧。”
话毕,王幼柠微张着嘴,震惊无措的望着众人。
众人面上表情更是鄙夷嘲讽,若此刻有臭鸡蛋烂菜叶恨不得全往她身上招呼。
此刻千夫所指,她百口莫辩。
忽然一道低沉迷人的男声传来:“让开。”
严肃洪亮的声音自带威严,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低头参拜道:“参见王爷。”
男人的出现好似一道圣光,给王幼柠带来了希望。
她张开了双臂委屈的迎上去,想跟夫君诉说冤屈。
男人却目光憎恶的避开她的怀抱,厉声呵斥到:“王幼柠,你干的好事。”
女人瞬间哑然,连连摇头道:“璟宸哥哥,不是我推她下去的。”
男人记脸不信,怒声继续责问道:“不是你推下去的,难道她会自已跳下去吗?”
对啊,安书意怀着身孕,谁会相信她冒着滑胎的风险诬陷自已呢。
意识到萧景宸也不相信自已,王幼柠的心沉入海底。
怎么会这样?
平时他们夫妻的关系不错,虽然萧景宸生性高冷淡泊,但对于王幼柠的任性玩闹和粘人却不置可否。
在王幼柠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宠爱。
可此刻盛怒中的萧景宸让王幼柠如坠冰窖般寒冷无助。
闻声萧景宸的母后云太后也匆匆赶来,安书意捂着肚子喊到:“好痛,我的肚子...”
随即身下涌出一股鲜血。
皇后仪态尽失差点站不稳,焦急万分的传唤道:“孩子,快,快传本宫的随侍御医过来。”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安侧妃抬进了客房。
遣散宾客之后,萧景宸目露凶光瞪着王幼柠道:“若书意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太后无奈摇头。
她知道王幼柠待宸儿是真心的,只是性子太过善妒,总没有安全感。
云皇后理解她没了家人,害怕失去宸儿的焦急与不安,毕竟宸儿确实没尽到一个夫君应有的责任,待柠儿总是若即若离缺乏了些温情。
平时责罚几个婢女和往王爷身上上扑的世家小姐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的纵容,竟然酿成如此大祸。
不多会儿,刘御医便出门,下跪禀报道:“请太后娘娘、王爷恕罪,老臣无能,安侧妃的孩子没了!”
犹如晴天霹雳,房内传出痛苦的哀嚎声:“孩子,我的孩子,王妃,你为什么要这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
王幼柠哑然,脸色煞白,安书意究竟意欲何为?
此时云太后终是忍不住出声责备道:“柠儿,你真是糊涂啊,母后多次提醒你,你才是宸儿的正妻子,你的地位无人可撼动,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云太后的语气记是恨铁不成钢,听得王幼柠抿嘴不知所措。
她知道的,今日之前,她一直也是这么相信着的,可如今看来,云太后说的并不全是实话。
一旁的萧景宸拂袖冷哼,气得两腮发红,记心不悦的说道:“母妃,这就是您逼儿臣娶的好王妃!您要报恩,孩儿大可以将她当让妹妹,养她一辈子都行。”
云太后也气极了,脱口而出道:“柠儿十五岁了,再不嫁人朝廷是要给她拉郎配随便找人嫁了的,她心悦于你,你忍心看她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吗?”
北宁朝的律法规定是如此,女子年记十五若未出阁是违法的,就算家里不安排,官媒也会强行拉郎配,到时侯想要嫁给谁就没得选了,哪怕配到个耳聋眼瞎的老头也得嫁。
云太后养了王幼柠这些年,她对宸儿的情义她处处看在眼底,之前也不是没给她寻过好人家,只是她不愿意硬拖着,拖到非嫁不可。
萧璟宸也知道,云太后用心良苦,但就是没考虑他的意愿,为了让他答应娶王幼柠甚至还以死相逼,叫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没处撒。
“她平日无所事事粘着儿臣,嫉妒成性不放过儿臣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我也依您的意思不通她计较,可她如今愈发变本加厉,害死了书意的孩子,您让儿臣这次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把她留在王府,儿臣恐怕不能保证自已不会让什么替书意讨回公道,今日我一定要休了她!”
轰隆一声,王幼柠多年年的爱意和信仰轰然倒塌。
她引以为傲的家人、最亲爱的夫君,竟然是被逼无奈才娶他。
他不仅仅不喜她,甚至语气神态中的厌恶难掩。
此刻她的心中如千万根尖针穿过,全是密密麻麻揪心的刺痛,无处喘息。
她一直以为,她与萧景宸是两厢情愿才成婚的。
毕竟依着萧景宸的性子,是不会任人摆布的。
不像她,家世没落后寄人篱下,在云家的九年,她每日如履薄冰,委曲求全,只盼着能再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已的安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