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走远,安云潇把荷叶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清淡的草香味入鼻,他笑吟出了下半句,"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顾青纱俏脸微微一变,醋声道:"云潇哥哥似乎对那姑娘很感兴趣,莫不是想娶回去"
眼前浮现出孟萱秀雅的容颜,和那一低头的娇羞,安云潇微微一笑,这次倒没反驳了,只道:"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当我的正妻若是她愿意,我倒是可以收她为妾。"
顾青纱松了口气,可仍是难掩嫉妒道:"看那姑娘穿着打扮,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平民之女,能给云潇哥哥做妾,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安云潇但笑不语,只那傲然的表情,明显也是觉得顾青纱说的对。
甘泉寺逛得差不多了,加上老是遇到讨厌的人,几人没有多留,庙会未逛,便回了韩家。
只是一面之缘,叶清清几人很快抛之脑后。
老者服了三天药,这天,叶清清随沈从安三人一起到小院,给老者例行把脉。陆沉昨晚与孟山长多喝了酒,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没有随他们来。
熊大驾着马车熟稔的赶到小院,小院偏僻,除了他们,没别的人来了。这一次,小院门口却是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车旁站着一男一女,铁叔守着院门,不让二人进去。
叶清清几人下了马车,看清那两人,秀眉微微一皱。
安云潇也是意外,"是你"
他目光在叶清清四人身上转了一圈,有些惊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清清挑挑眉,没有回答,而是笑道:"又见面了,真是巧。"
安云潇轻轻一笑,"看来我们有缘。"
"娘子,走吧。"沈从安淡淡道,率步往小院走。
叶清清点头,跟在后面。铁叔自然不会拦他们,几人顺利的进了小院。
顾青纱看的眼睛都瞪圆了,怒道:"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们不行"
叶清清几人停下脚步看着她。
铁叔面无表情,带了些不耐烦道:"他们是老爷子的客人。"
"他们"顾青纱不可置信道:"也配云潇哥哥可是......"
铁叔的脸沉了下去,散发的凌冽寒意,硬生生让顾青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铁叔沉声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愿意让谁进去,全凭老爷子心意。他,不能进。"
"那我呢"顾青纱气道:"我可是老爷子的亲外孙女,他连我也不见吗"
铁叔淡淡撇她一眼,"老爷子说了,不见。"
"何况——"他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道:"你的母亲已经和老爷子断绝了关系,你这个外孙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丢下这句话,铁叔砰的一下关上了院门。
顾青纱碰了一鼻子的灰,气的跺脚,"云潇哥哥,这人也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份,竟然还敢不让我们进去。要不咱们硬闯吧,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安云潇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迟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走吧,张老不愿意见,硬闯进去也没用。"
"可惜了,好容易打听到张老在这里隐居,本以为能让他指点一下。"安云潇叹了口气。
顾青纱咬着唇,愧疚道:"云潇哥哥,都是我没用,我以为老爷子最起码会见我一面,没想到他狠心至此。"
"不怪你。"安云潇安慰了一句,又道:"那姑娘,倒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进去。"
"什么姑娘,刚才那男的叫她娘子,想来是已经嫁人了。"顾青纱撇了撇嘴,"云潇哥哥,那我们先回去吧。"
安云潇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要用真诚打动张老。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着,一直等到张老愿意见我为止。"
张老身份尊崇,能得他几句指点,说出去能引得无数人羡慕。
顾青纱虽心底不愿,可还是留了下来,娇声道:"云潇哥哥,我陪着你。"
两人就这么站在院外。
瞧着院外的两人,叶清清小声问铁叔,"那位姑娘,是张爷爷外孙女"
铁叔面露不屑,"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老爷子已经和她们没有关系了。"
"哦。"叶清清点点头,没有深问。
几人进了屋,张老正端着一杯茶小口小口饮着,看见他们,笑容慈蔼,"来了"
叶清清几人行了礼,张老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目光转向铁叔,笑容淡了几分,"人走了没"
"走了。"铁叔道。
张老叹了一口气,神情中有几分落寞,又很快恢复过来。
叶清清给他把了脉,还是老样子。他的身体想要养好,非一日之功,叶清清也只能开药,一点点的替他调理。
叮嘱了铁叔几句,要注意的地方。趁着早上张老精神最好的时候,教导沈从安一会儿。
沈从望和林长山跟着铁叔练武,叶清清百无聊赖,为了打发时间,教雁回做药膳。
雁回在厨艺一道上非常有天赋,几乎一点就通,做出来的药膳也是非常美味,让叶清清赞不绝口。
"不错,学的挺快么。"叶清清竖了一个大拇指。
雁回得意的仰着脑袋,"当然,我的厨艺可是比宫里的御厨还好。"
"是吗我还没吃过御膳呢。"叶清清道。
雁回撇撇嘴,"也就那样,寡淡无味,算不得多好吃。那些人做饭,都是清淡口味。吃一顿两顿还好,吃多了嘴巴都没味道。"
叶清清歪头,"你好像懂很多啊"
雁回咳了声,讪讪一笑,"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叶清清微微一笑,她们早就猜到张老身份不简单,可从雁回话语里,怕是比她们想的还要惊人。
能把御膳吃腻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用了午饭后,张老休息,叶清清和沈从安散步消食。
打开小院门,安云潇和顾青纱还站在那。
叶清清抬头望了望,今天天气不错,红日高悬,早春虽说不是太热,可顶着这么一个大太阳,在外面站这么久,也很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