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叹口气,“八九不离十就这一两年,撑不住了,革命的火焰要交给他们这群晚辈咯。”
闻言,大家都笑了起来。
气氛欢愉。
家里电话已经振铃多次,夫人搓麻将去了,一时半会不可能回来,今天周末赶上了保姆休假。
等成功九点多醉醺醺回家,才准备休息,市医院的电话再次打进来,成功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身体护住了心脏,他只感觉那边身体僵住了,嘴巴里发出了古怪的噶声,夫人听到动劲儿,出来一看,失魂落魄的惨叫“老成!老成!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但成功已经一言不发。
夜里十点多,成功也被送到了医院,他中风偏瘫了,这是成功厄运的开始,并且未来将持续走低……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夫人站在成功旁边,她看上去憔悴而苍老,眼角眉梢的皱纹似乎比之前还多了,尽管她依旧维持着知识分子的风度,但内心却早已经支离破碎。
得知成功和夏夏双双出意外后,310那边一口气来了不少人,大家在走廊踱来踱去,他们的着急与焦虑都写在了脸上。
这时,夫人一步一步走向了方钧庭。
她狠狠地一个耳光丢在了方钧庭脸上。
旁边几个船员急忙拉开方钧庭。
“你疯了啊?”有人沙哑了喉咙指责,“是方队送她来医院的,现在你女儿还没从医院出来呢,你就恩将仇报吗?”
“我女儿是出门和他约会才成了现在这模样儿,”她的声音在颤抖,人好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颤颤巍巍,“要不是私底下和他见面,她会出问题吗?前几天老成就邀请他到家里吃饭,但方钧庭你呢?你却始终没来我家,你是没勇气来吗?”
“我……”
方钧庭多想说:“我心有所属,我不喜欢她。”
但他明白,此时此刻自己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来,矛盾将彻底激化,这个情绪临界的女人再也受不得一丝一毫的打击和摧残了。
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有人解释,“您也好歹是领导夫人,您不能胡搅蛮缠不是?方队是和她见面了,但她只身一人就离开了,谁知道怎么搞得就出车祸了,人家肇事逃逸了,您不去报警让抓这群家伙,现在这笔账算在方队头上,你这不是张冠李戴吗?”
“我家老成做你们领导十几年了,对你们谁不好了?现在因了女儿的事,也成了这样子。”
说到这里,夫人回头指了指轮椅上行将就木的老成。
昨天他还意气风发,但现在的他已经一动不动,吊瓶里的液体在滴答滴答,成了延续他生命的必需品,他就这么看着大家你言我语,不知他是苏醒亦或模糊。
“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啊,方钧庭。”
“您这不是欲加之罪吗?”有人不服气的顶撞。
方钧庭却闭嘴,一个字都没说。
不大一会儿,宋娇娇来了,她跑的气喘吁吁,汗珠子顺着脸上滚落了下来,她听人说方钧庭出了意外,想也不想就跑到了医院。
此刻,看方钧庭安然无恙,宋娇娇倒是感觉意外。
“方队,您没事儿啊?”
“我还好。”
有人压低声音,强调情报,“是夏夏小姐出意外了,在里头抢救呢。”
宋娇娇朝手术室看看,也不知里头在闹什么,但从众人这如临大敌的状态看,情况应该危险。
不大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泄出一片无影灯圣洁的白光,紧跟着,众人看到了周镜辞。
周镜辞摘掉口罩。
“大夫,”夫人双膝一软,差一点就瘫了下去,对于这种变故,周镜辞已经司空见惯,两人面面相觑,夫人哭了起来,“你要救命啊,不管怎么说,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你要把人给我救回来啊。”
周镜辞很平静,摘取掉口罩后这才说:“好消息是命保住了,但坏消息是需要截肢,您做好心理准备,这是家属告知书,您看看。”
说到这里,那边送了告知书给她。
护士也用悲凉的眼神看着她,毕竟,夏夏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花样年华的女子缺少一条腿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夫,大夫啊,我求你不要截肢,她才二十岁啊,还没结婚呢,你要想办法啊。”
“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已经竭尽全力,”继续说:“您这边要是不匆促做决定,会很危险,现在只能弃卒保车。”
闻言,夫人花容失色,她从护士手中一把将原子笔拿过来,快速的送到了成功面前,“老成,你……你签,你快署名,女儿等着救命呢。”
成功挣扎了许久才一把将告知书抓住,但是他哗啦一下丢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