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文官,就他那文弱的样子,估计连你都不是对手,他还想去军队混个一官半职不成?不如把这机会给我,搞不好老头子我的职位还能往上挪一挪呢。”
“你说如果我升官了,他朱怀不也能跟着沾光享福吗?这个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再怎么讨好李大都督,那李大都督能比我还亲吗?”
赵檀儿反驳道:“爹,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人家的爷爷还在朝廷里当官呢,他们讨好李大都督做什么?也许是你误解了些什么。”
赵思礼冷笑一声:“傻丫头,你懂什么呢?他爷爷过两年就要退了,朱怀还能一辈子依靠他爷爷吗?再说啦,就是一个殿阁学士罢了,我打听过了,那个衙门顶多也就是审批一下奏疏,哪里还有什么实权啊?”
“往后的事,还不都是要靠你爹我吗?”
“说实话,他能娶到你,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这丫头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帮他说话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大过年的,他不来见我这个老丈人,那就让我放下脸面去找他吧。”
“去府里挑点礼品,跟我一起去吧,也就只有你爹我才不怕掉份去看他。”
“你看他去给李大都督拜年,李大都督会在过年的时候给朱怀回礼吗?”
赵檀儿撅起了嘴巴:“嘁!说不定李大都督真会给朱怀送礼呢。”
赵思礼嘲讽地笑了笑:“天真!你还真是不懂,好吧,我就直说了吧,要是李大都督真的主动给一个商人朱怀送礼,那我就把我闺女白白送给他了!”
“行了,别磨蹭了,跟着爹走吧。”
另一边,朱怀府上。
朱元璋挺直了刚刚弯曲的腰,腰间有些微微泛酸。
朱怀给他揉了揉,问:“怎么样?累了吧?”
朱元璋感慨地说:“想当年咱们年轻时,虽然瘦弱,但是浑身都是劲儿,根本就不知道‘累’这个字怎么写。”
“现在啊,稍微弯腰干一会儿活就不行了。”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真是不服老不行呐!转眼间,大孙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朱怀笑着安慰他:“老爷子您总是回味过去,就不能往未来看一看吗?将来退休在家,我可以陪您下棋解闷,闲暇时光咱们一起去钓鱼,还能逗逗孙子,这日子过得不比什么都好吗?”
听朱怀描绘出这样的画面,老爹嘴角露出笑容,接着又皱起了眉头:“你这小子,一提孙子的事我就想起,最近你怎么不跟赵家的女儿交往了?”
朱怀无奈地耸耸肩:“没时间。”
“胡扯!我看你每天闲得慌,哪儿来的没时间?”
朱怀解释道:“这不是正忙着向您请教学问吗?再说,结婚这种事情,不都是长辈们张罗的吗?我什么都不懂,什么六礼、纳采问吉之类的,我是一窍不通啊。”
朱元璋想想也是:“你说得对,结婚确实是件大事,不能马虎。”
“不过也不用急,不用急着结婚,等过一段时间,我们给赵家的女儿好好地、风光地办一场婚礼。”
朱怀无语地回应:“你看,您一边盼着早点抱孙子,一边又不愿主动去提亲,这算哪门子道理呢?”
朱元璋咂了咂嘴:“你不懂,我自有安排。”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反正短期内死不了,不必着急,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给赵家姑娘风光嫁出去,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朱怀满脸无奈,不知老爷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既然老爷子不急,他自己也就更不急了。
有时候啊,人背后提起谁,谁就会立刻出现。
赵思礼和赵檀儿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这让朱怀和朱元璋面面相觑。
"老爷子,朱怀,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赵檀儿走近,问道:“是在准备过年的东西吗?”
这时,赵思礼在一旁笑着说:“很明显就是在准备年货嘛,上面贴的标签没看见吗?”
赵思礼双手背后走过来,淡淡瞥了一眼,脸色骤变:“难道我们赵家就配不上你送点礼物了吗?”
朱怀脸上肌肉有些抽搐,他和老爷子核对一圈礼单,竟然真把赵家的给漏掉了。
正当朱怀感到尴尬之时,门口远处传来一阵动静,只见一名管家赶着装满货物的牛车走来。
管家笑眯眯地走向朱怀,说道:“朱公子,我家老爷特地托我给您送来些年货。”
朱怀不解地看着他:“请问您是哪家的?”
管家忙道歉:“哎呀,对不起,我忘记提了,我家老爷是曹国公李景隆。”
一听是曹国公李景隆,赵思礼的脸色顿时僵住了,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
李大都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真的派人来送礼?
赵檀儿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呆住的老爸,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而赵思礼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琢磨着:这样下去,是不是要把自家女儿白白送给朱怀啊?
唉!
这不就是因为嘴巴贱吗?刚才来之前非要多嘴提那一嘴干什么?
朱怀倒也爽快,不卑不亢地对李景隆的管家说:“行,我也给曹国公准备了一些礼品,请你帮我带回。”
管家应道:“好的!那我这就去卸货。”
朱怀挥挥手:“马三宝,去找人帮忙卸货。”
“好嘞!”李家的管家刚离开不久。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朱公子,我家老爷说临近过年了,特意给您送些年货来,我家老爷是凉国公。”
嗯,凉国公不就是蓝玉吗?
怎么他也来送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