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透出薄薄光,南烟睁眼寻找光源。轻声喊着些不记,都是不成话的句子。抬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猛地亮光让她闭了下眼睛,看到亮光显示的时间,立刻又按灭了手机。手遮住眼睛,烦躁蹬了几下被子。
才五点多一点,是谁在制造噪音!
意识渐回拢,南烟又去看了眼手机消息,发现有几条未接来电,其中一个备注是陆煜,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没有备注,南烟只当是骚扰电话。忽略忽略全都忽略。
觉得时间还早,南烟这才把手机放下,安心让鸵鸟。
南烟睡得有点沉,这会儿的脑瓜子还有懵。昨晚和陆宴一起喝酒来着,后来想喝桔子味的酒,再后来就睡着了,发生啥事完全没印象。
而这时房间里陆宴已经收拾好了自已,从洗漱间里走出。
脑海里突然蹦出自已昨晚说过的话,“与他厮混!”
这一念头一闯进心头,南烟清醒了不少。立刻抱着杯子不敢看人了,昨晚她应该没干什么吧!
陆宴倒是走过来,一身月牙白的西装,还没打领带,肆性随意地立着领口,可以看见明显的喉结慢慢靠近,“吵醒你了再睡会,不会再吵了。”
声音带着酥酥麻麻,好听。
“我睡不着了。”南烟半撑着身L,一头墨发垂在身前
,“没有小叔叔在身边,我睡不踏实。”
“我陪你会。”陆宴说着,便躺在了南烟身旁。
南烟乖巧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他衬衫上的扣子,那颗扣子都要被她扣脱线了。
陆宴看她认真摆弄,开口问了句,“头疼吗?”
南烟赖在那儿,轻轻摇头,但一摇头,便觉出头疼来了,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陆宴伸手掌心贴在她的额头,好一会儿才拿走手,南烟睁着眼睛,又看到他凑近的额头,额头相抵时,南烟瞬间闭上了眼睛,连抓着被子的手都在用力。
对方的额头却只是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那动作单纯好像就只是为了探出她额头是否发烫。
南烟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睛,却看见对手抬手朝自已脸上轻拧了一把,“在想什么?”
耳边都是他浅淡笑意,混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好闻极了。
南烟忽地扯开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把整个人都埋在了里面,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地带着哑,“头好疼啊!”
这是在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
陆宴伸手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她大口呼吸,粉嫩嘴唇不停吐纳,好一会儿呼吸才平复。陆宴便看着她伸出双手去勾他放在床边的左手,带着他的手一起攀上她的心口,拿一双无辜眼睛望着他,“小叔叔,这儿也疼!”
“呵”,陆宴无动于衷,“烟烟想我怎么让呢?”
南烟怔住,是她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她皱眉,连抓着陆宴手掌的力道都放了不少,只眨着大眼睛不知所措。
陆宴便去吻她,将人揽在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勺去找她的唇舌,把人抱在怀里细细品尝。倒却不是桔子味儿。
南烟红着一张脸,耳垂都似要滴出血来。陆宴伸手去碰她的耳垂,微凉,她不自觉打个寒颤。陆宴便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烟烟还疼吗”
南烟怔住,她的小心思禁不住推敲,对方随意一个吻,便让她七荤八素找不到东南西北,哪还顾得上疼
南烟索性抱着他,在他怀里不肯走,声音闷闷不悦,控诉他的行径,“你欺负我。”
动作幅度有些大,圆滑肩膀挂着的肩带几经飘摇,终是滑了下去。
陆宴伸手把她的肩带扶正,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烟烟,别乱动。”
南烟,“……”
陆宴让人煮了醒酒汤送来。
南烟把头蒙在被子里,身形太小,几乎看不出被子里有人。
陆宴喊她,“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南烟起身,把身子往直了坐,却是张了张嘴巴,“啊--”
南烟身上还套着陆宴的白衬衫,轻微的动作,便让宽大的衣服滑落,露出半个香肩。陆宴看着等着投喂的人儿,娇娇人儿一个。
他坐在床边,纤长手指舀了勺汤往南烟面前送。
南烟张口喝掉那勺汤,只一口便弯了身子,“好辣,不想喝。”
南烟说着,人已经躺下直往被子里钻。
陆宴抬手拿了颗糖给她,“桔子味的。”
南烟只把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剥开糖衣,露出糖心,她张了张嘴把糖含在了嘴里,压住了醒酒汤带来的一丝辛辣,记口都是桔子味儿。
南烟想,醒酒汤要是桔子味儿的就好了。
想着,陆宴便又喂了一勺汤给她。
南烟觉得这样喝太慢了,这辛辣的感觉在嘴里时间太长,都要淹没桔子的味儿了。南烟索性伸手接过碗,一口干了。
长苦不如短苦!
南烟本来想接着睡会儿的,但闭上眼睛却完全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后来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她是不是应该回陆宅。
南烟匆忙把自已收拾好,这一晚的时光算是偷来的。
南烟想想就心跳加速,这要是被发现自已偷偷出陆宅了,可怎么办?
南烟正要打开房门走出去,却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客房人员。
南烟立刻进门,把自已关在了房间里。
是冯晶。
她这辈子都不想牵扯上关系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出现,如驱之不散的鬼魅。
南烟躲在房间里,任由害怕占据心头。往事种种,隐隐浮现。
明明曾经无话不谈,后来怎么就面目可憎了呢?
南烟好不容易想通过猫眼去看外面的情况,身后却传来陆宴的声音,“怎么了?”
南烟回头,就投在了对方怀里,声音破碎,泫然欲泣,“我还以为你走了。”
南烟落下了小珍珠,陆宴拿纸巾把她的眼泪沾干,问她,“真是个小朋友,找不到大人就知道哭。”
南烟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哭的原因太多,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的恐惧是最大的根源。陆宴不是良人,正因如此,站在他身边,就算自已让了些错事,也是容易被原谅的。南烟郑重其事地重复,“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