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凌其羽带着人赶到了。
不用他开口,他带来的人迅速进入病房,将陆野和林绵绵一家四口紧紧护住,另外两个人把杨璐解开,再重新绑走。
“我干什么?你要不要先问问你的贱种干了什么?”
老太婆看见凌其羽非但不怕,还更加变本加厉,脸上的不屑更加重了,皱巴眼皮一掀,问:“杨璐呢?把人给我放了!”
凌其羽无视老太婆,来到陆野和林绵绵面前,打量一眼,见没人受伤,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冲陆野点点头,然后转身看着老太婆说:“要发疯就在家疯,别找我的人,再有下一次,我会打断凌肃那个贱种的腿……”
“你……”
老太婆应该是想不到凌其羽会这么跟她说话,当下气得脸色惨白,嘴唇黑紫,捂着胸口差点气死。
阿波反应快,立刻上前扶着老太婆要出去找医生。
“那是谁啊?哪来的封建余孽,一来就吱哇乱叫,好像地狱的恶鬼,老巫婆,丑八怪……”
林绵绵气不过这个老巫婆一直诋毁陆野,对着老太婆和阿波的身影骂,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气人。
被阿波扶着的老太婆双脚一软,彻底被气晕了,阿波吓了一跳,赶紧扛起人就出去找医生,连地上的拐杖都来不及捡。
“她是老头的妻子,我名义上的母亲。”
凌其羽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冷淡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眉头也微微一皱,似乎最后那两个字让他有点恶心,说话的语气都冷了下来。
“你们以后见到她尽量离她远一点,她是个疯子,也不用对她有好脸色,我跟她的关系不好。”
“好,我知道了,谢谢凌叔叔。”
林绵绵虽然很好奇这些事,但是凌其羽不主动说,她也不好意思显得自己太过八卦,只能默默忍着。
一旁的陆野也在皱眉,可以说从凌其羽来了以后他就在皱眉了,下颌线绷得很紧,眉眼冷硬。
站在林绵绵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像一座冰雕的人像,精致好看,又具有极强的压迫感和存在感。
“不用客气。”
凌其羽瞥了陆野一眼,语气忍不住放软,温和道:“你们是明天出院吗?要不要提前出?我现在可以送你们回去。”
刚才去追凌爱军的警卫员还没有回来,一楼的地上全部都是血,从血量上来看,凌爱军应该是受了重伤,找到是迟早的事。
但是凌家那个老疯子已经找来这里了,林绵绵在待下去也不舒心,还不如提前出院,回家属院静养。
林绵绵和陆野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提前出院,病房里这么乱,就算收拾干净了,她晚上也是睡不着的。
一睁眼就看见有人偷孩子,对于刚做妈妈的林绵绵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她的心跳到现在都没有平复,心里像是装了一只袋鼠,在里面嘭嘭打拳击。
他们一决定出院,凌其羽就让人去办出院手续,然后便坐在岁岁和年年身边,细细盯着他们看。
陆野在收拾东西,林绵绵则在病床上帮忙叠孩子的衣服和尿布,这个年代还没有尿不湿这种东西,都是用的尿布。
脏了就洗,晒干了继续用,不过陆野讲究一点,每次都会用沸腾的开水烫一下再晒。
“孩子取名字了吗?”
东西快收拾好的时候,凌其羽突然问了一句。
林绵绵等了几秒,发现陆野没有回答的意思后,她摇摇头,笑着说:“小名叫岁岁和年年,是陆野取的,大名还没有取,回去再好好想一想。”
“岁岁年年,老大叫岁岁,老二叫年年,不错,很好听。”
凌其羽神色温柔地看着两个睡得喷香的孩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岁岁的小手指,下一秒,手指忽然被岁岁的小手一抓,紧紧握着不放。
他神色一僵,突然就不敢动了。
林绵绵和陆野都没发现凌其羽的异样,他们正专心地收拾衣服和用具。
“力气还挺大的……”
凌其羽盯着两个孩子精致的五官,嘴角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东西收拾好后,陆野去打了个电话,告诉外公外婆不用过来,在家等他们。
陆野打完电话回来,凌其羽已经先离开了,留下两个警卫员送他和林绵绵回去。
回到家属院,正值入暮时分,夕阳渐渐没入高低起伏的青山,橘色霞光映红了半边天,洁白新月也悄悄地爬上树梢头。
林绵绵和陆野回到家时,并没有看见太多人,家家户户都在吃饭,空气中满是浓郁的饭香。
“回来了?快抬脚跨过来,别被人家看见了,快,准备可以吃饭了。”
沈老太太一直守在前院里,手里拿着一把干草,里面夹着艾草,远远看见陆野和林绵绵走来便立刻把干草点燃,放在地上。
然后再让陆野和林绵绵抱着孩子跨过火堆,寓意为去掉霉气和不好的东西,干干净净的回家。
等陆野和林绵绵跨过来后,沈老太太把干草烧干净,把草灰铲到菜棚里,全程动作十分快速熟练,没让别人发现。
林家的孩子每次出远门回来都要跨火堆,尽管现在还是特殊时期,但还是没能改掉。
陆野以前从来没有跨过,一进门就偷偷问林绵绵说:“这是干什么?火焰消毒?”
“不是,是封建迷信……哈哈哈”
林绵绵哭笑不得的开了一句玩笑,不过说的也是事实,现在跨火堆就是封建迷信,被人看见了会被举报。
严重了会被批斗,轻点就是被教育,通报。
陆野没干过这种事,觉得很新奇,心里莫名暖暖的,有一种被人在乎的感觉,他又跑去问了外婆几句,被外婆说得一愣一愣的。
后来等岁岁和年年长大离家后,每次回来他都搞个火盆给他们跨,再把外婆说的那一套说给他们听。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岁岁和年年还只是一个饿了就哇哇哭的小婴儿。
离家几天,林绵绵看着熟悉的家具和用品,冒出一种久违的感觉,高高提起的心也在这一瞬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