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陆野就把腌制好的腊肉和腊肠挂出来,然后把准备好的柴火和一些有香气,可食用的叶子放在腊肉下点燃。
浓浓的烟火薰着腊肉,带着浓郁的肉香往天空上飘,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陆野和林绵绵花了三天时间把腊肉薰好,又选了个日子去祭拜了外公外婆,陆野在他们坟前说了很多话。
林绵绵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这时,她深刻意识到,陆野非常渴望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他的家。
祭拜完长辈,林绵绵和陆野把腊肉分给陆大军一些,拜托他们有空的时候偶尔去家里帮忙打扫一下。
林绵绵还从顾爷爷那里拿了中草药的种子,洒在后院里,让它们自由生长。
给村里人准备的药膳方子,她也写下来了,交给顾爷爷保管,同时,刘丽的回城名额也下来了。
知青点瞬间沸腾起来,有人一时羡慕一时嫉妒,可这些和林绵绵都没什么关系了。
她和陆野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林家看望她的父亲,以及疼爱她的外公外婆。
离开的时候没几个人知道,只有陆家几人和顾北北来村口送。
“听说那边极其缺少蔬菜,我就把家里攒的蔬菜种子都找出来了,你到那边就找个地方种,咱就不缺菜吃,有事就打电话,不,打电话太贵了,咱写信!”
陆婶把一小包蔬菜种子塞给两手空空的林绵绵,打开一看,每一样种子里面都有一个写着菜名的小纸条。
“谢谢婶子。”
林绵绵一时有些不舍,拉着婶子的手细细叮嘱:“我给你和叔泡了一些药酒,上面都写了功效,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喝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路上小心,介绍信要放好,人多的时候一定要拉紧阿野的手,别把自己弄丢了。”
“好。”
“嫂子再见,陆野哥你要好好照顾嫂子。”
陆飞和陆燕含泪撇嘴,心里十分的舍不得林绵绵。
他们看着林绵绵和陆野上了小汽车,陆燕一下子绷不住了,和顾北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飞则是含着眼泪,朝陆野挥手大喊:“哥,你加油,早点生孩子,我去给你带!!!”
气派的小汽车带着众多不舍的目光,缓缓驶离三水村。
去县城的这条路还是和以前一样,林绵绵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只不过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这次离开后,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何时了,她内心有很多的不舍。
陆野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舍,垂在身侧的大手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低声安慰:“以前有假期了就回来。”
林绵绵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上,脸颊蹭了蹭,小声嘀咕:“知道了,我睡一会,困。”
林绵绵最近几天有点过度劳累了,自从那天晚上后,这男人每天饿得跟没吃过肉一样。
白天和晚上完全是两个人,白天软绵听话得像一只猫咪,晚上就化身为狼,死命的吃,虽然她也很喜欢,但是也不能开始就这么霍霍啊!
林绵绵睡了一觉,睁眼就到火车站了,黄晓东把他们送到后就离开了。
陆野和林绵绵的行李没多少,他们只带了给长辈们的礼物,以及自己的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直接邮寄到陆野的单位了。
火车票是提前买好的,两人来的时间刚刚好,火车刚好进站,随着呜呜的声音,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会很挤,拉好我。”
陆野身高腿长,后背挎着一个大包,左手提着东西,右手紧紧护着怀里的小女人,时刻注意着不让她被人挤到。
林绵绵紧抓着他的衣角,整个人几乎是被陆野提抱着进入车厢,放眼望去,视线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她还看见一个身形和她差不多的女同志,硬生生被人群挤得双脚离地,然后随着人群被拥挤到车厢里。
吓得她又抓了抓陆野的衣服,生怕自己一松手也会落得那般下场。
好在陆野身形高大,经验又多,三两下就带着林绵绵找到了座位,等坐到位置上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年头,出一趟门真是太不容易了,人挤人,一不小心就被挤飞了!
她的位置靠窗,身旁就是陆野,对面还没人,她帮忙把行李都放好,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两人就坐在一起休息。
林绵绵往窗户外看去,外面还停留着许多人,他们不是乘客,而是来送人的,她看着他们挨个车窗地找人。
火车开启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依依不舍地追在窗户旁边说话,一直到火车离开车站。
“要不要睡一会?”
陆野拿出绿色的水壶,拧开盖子让她喝水,里面是红枣姜茶,没加糖,有点辣,又有点红枣的甜香。
“现在还不困,等会再睡。”
林绵绵喝了两口就不喝了,好奇地打量周围的坏境,她和陆野的对面坐着一个大婶和一个年轻的女同志。
年轻女同志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黄色的肌肤,五官斯文,有着一头清爽的齐耳短发,一双大眼睛此时正在偷看陆野,脸颊满是羞涩的红。
林绵绵感叹,不愧是原文男主魅力真大,到哪里都是最吸引人视线的那个。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也是车上男同志偷看的目标,几乎每个路过的男同志都控制不住往她身上瞄一眼。
这些若有似无的目光,都一一被陆野捕捉到,眉眼瞬间冷了下来,谁敢看,他就用锋利的眼尾轻飘飘地瞪过去,刀一般的视线吓退不少人。
男人就像一只带着小猎物出门散步的野兽,面对每个觊觎小猎物的人,野兽都会发出凶猛的怒吼,亮出锋利的爪牙,以此警告驱散那些觊觎者。
用强大的压迫感警告那些人后,陆野高大的身躯往林绵绵那边挪了挪,掩盖住女人娇小的身体。
男人满心满眼都是林绵绵,一双凤眸跟雷达一样扫视着,时不时给她整理一下辫子,弹一弹衣袖的灰尘。
“你怎么了?”
林绵绵看着十分忙碌的男人,好奇地问了一句,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不脏啊,挺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