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委欲哭无泪,早知道他就不提这事了,过了不就完了吗!
部队里谁不知道林辰逸有个宝贝妹妹,平时什么好东西都寄回去给他妹妹。
也正因如此,李政委看见林辰逸才顺嘴提了一句,谁知这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要结婚了!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要完!
“那个狗男人就是隔壁搞研,去年打赢我们一营的那个姓陆的?”
林辰逸咬牙切齿,暴躁得像一只被偷走宝贝的恶龙,呼啦呼啦的疯狂喷着火。
去年队里搞了个友谊赛,他恰好出任务不在,回来就听说一营几个最能打的败了,赢的人是隔壁搞科研的小白脸。
在这之前,他对这个小白脸还挺好奇,现在也是!
好奇得恨不得能打死他!
李政委胆战心惊地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叫陆野!”
林辰逸转身,迈着精悍的大长腿往门口走去,面带怒火,浑身气息犹如火山爆发,带着灼死人的温度,颇有一副谁挡谁死的气势。
李政委倒腾着小短腿追在后面问:“我的林营长啊,你去哪?”
“找人!”
“找啥人,我看你这是要去杀人啊!陆野可是隔壁的宝贝蛋,你可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林辰逸不理,他身高一米八五以上,一步顶李政委三步,三两步就走出去老远,可怜的李政委只能小跑跟在他身后,苦口婆心地劝。
“别去了,我听说这个结婚申请是邮寄来的,陆野可能是休假了,你就是去,你也找不到他,而且你连隔壁大门都进不去啊!隔壁可是重点保护单位……”
“他什么时候回来?”
林辰逸俊美的面孔紧绷,唇角抿出异常锋利的弧度,一字字从牙缝中轻轻迸出来。
李政委摇头:“这我们哪里知道,除了他上头的那位领导,没人清楚他的动向……哎,你又去哪里?”
“写信!”
林辰逸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快速往宿舍走去,走了几步,不在想到了什么,转身改变方向,去办公室给他的双胞胎弟弟,还有父亲挨个打了两个电话。
电话打完,林家三个男人开始奋笔疾书,呕心沥血地给林绵绵写信,林家彻底开启一级警备加防护模式,坚守家里精心娇养长大的宝贝。
远在三水村的林绵绵,还不知道自己处对象的事情,已经被家里知道了,事情正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展开。
她此时午觉刚睡醒,洗了把脸,准备参加村里的考试。
陆燕叽叽喳喳地围在她身边,“你要不要把陆野哥给你买的裙子穿上?”
“不穿,我又不是去选美……就算是选美,穿那件裙子必败!”
“为什么呀?”
“你猜。”
林绵绵懒得解释,随手把头发绑成两条麻花辫,露出洁白的额头,干净的小脸什么也没擦,嫩得跟豆腐一样,身上背着小布包就往大队里去。
考试地点是在大队里晒稻谷的地方,林绵绵到的时候人很多,几乎没地方下脚,还好陆燕对这里熟,拉着她东拐西拐,很快就占了个好位置。
“呀,是媚媚姐!好久没看见她了,她今天也来参加考试?”
林绵绵顺着陆燕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许媚站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许媚似乎又瘦了很多。
巴掌大的小脸越发小了,脸颊一点肉都没有,清秀的眉眼带着丝丝哀愁,眼底仿佛藏着浓郁的悲伤,让旁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悯。
林绵绵看了看许媚,转头问陆燕:“你不过去找她?”
“那你咋办?还是算了,我妈要是知道我没守在你身边,我屁股又要开花了。”
陆燕犹豫了一下,显然是想过去的,但又在顾忌林绵绵没人陪,也害怕她妈的“铁棍”。
“我一个成年人,还能被人拐了?你想去就想。”
闻言,陆燕咬牙思考几秒,最后还是跑过去找许媚了。
林绵绵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目光四处乱看,瞧见了好几个眼熟的知青,刘丽几个和林茵也来了,只不过她们并没有挤进来。
周围闹哄哄的,林绵绵耐心地等了一会,终于看见陆大军带着人来了。
题目是顾爷爷写好的,由民办老师在墙上写出来,考生在下面举手回答,陆大军,记分员等其他干部站在旁边,帮忙确认正确答案,帮考生记分。
随着陆大军一句“安静”,第一题就出来了,“如果有人被镰刀割到了怎么办?需要打破伤针吗?”
林绵绵并没有第一时间举手回答,而是想看看有多少人参赛。
结果她等了许久,愣是一个人都没有举手,她只好伸手,清脆地说出答案。
“如果患者划伤较深、出血量大,伤口脏,且存在铁锈等污染物,则容易导致破伤风杆菌感染…………患者在被污染的伤口冲洗后,需要及时注射破伤针。”
“伤口比较浅的,可以用清水或者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在使用碘伏进行消毒,避免感染……”
林绵绵软绵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人群里十分突兀,但她句句有力,流畅,还多说了几种在田野间就有的止血草药。
围观的村民听得津津有味,还有大婶时不时地看着林绵绵说:“她是陆家小子的对象,上次还给大队的牛接生……”
“听说还会劁猪,饲养员说那动作可利索,一个小同志啥都会,厉害。”
“顾老爷子就是她救的,听说要不是她,估计当天晚上可能就走了……”
“啧,那厉害了,唉,要不说陆家小子运气好呢,得个这么好对象,不过这小胳膊小腿的,可能不好生养,干活也不行……”
大婶们的声音十分洪亮,听得清清楚楚的林绵绵:“……”
顾爷爷的题目大多数都是关于急救,或者是一些中药的知识,这些林绵绵都会,回答得清清楚楚。
这让几个知青都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考试,考的竟然是这些,他们还以为是跟在学校里一样。
他们之前多有信心,现在就有多失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