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是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抓醒的,他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疼,特别是大腿内侧,差一点点就抓到了。
这种痛感像是被岁岁的ok手势掐的,可是他不是还在工作的地方吗?
为什么会产生被岁岁掐的痛感,难道发烧还能出现幻觉吗?
陆野是知道自己发烧了的,他是中午午饭前下水救人,救了人后立即去换了衣服,午饭过后开始觉得有些无力。
他喝了一点热姜茶,可是没用,他以为自己可以撑到回家,没想到在工作时直接晕了过去。
现在是在哪里?
他怎么好像嗅到了他媳妇身上香香的味道?
陆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是一块散发着浓浓奶味的布料。
那块布料直接糊上了他的额头,眼睛和鼻子,有人轻轻给他擦了擦,随着动作,他嗅到了很浓很浓的奶味,仿佛这块布料是泡在牛奶里过一样。
他确定,这个布料就是他儿子的“臭”毛巾。
“绵绵?”
“醒了?身体还难受吗?”
林绵绵把毛巾抓起来,露出男人微红的眼睛,闪亮亮的,这是看见自己最爱的人时才会有的光芒。
看着亮晶晶犹如小狗一样的眼神,林绵绵心里一软,忍不住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亲,小声地问:“你吓死我了。”
女人自带的清香仿佛细纱般的触感铺在他面上,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在她脸颊边蹭蹭。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媳妇,我身上好疼呀……”
沙哑的声音带着微微虚弱和脆弱,尾音拉长,像是在撒娇。
陆野垂落在身侧的手背上正在输液,骨节分明的手指卷了卷,抬起,偷偷摸上林绵绵软软香香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
“能不疼吗,都快烧成烤猪了。”
林绵绵又亲了他一下,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盯着男人,微微低下眼来,长长的睫毛缱绻地垂着,下方瞳孔却红通通的含着泪水,粉嫩小嘴紧抿。
“那你再闻一闻我香不香。”
陆野捏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下来,两人挨得很近,他灼热的吐息落在对方唇上,嗓音变得黏糊温柔,微微沙哑。
说话时,陆野的手指一直在反复摩擦林绵绵的手腕肌肤,掌心下的皮肉温热细韧,令他有种想将自己的指痕深深印上去的冲动。
他注视着对方过分漂亮的肌肤,犬齿蠢蠢欲动。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款待。”
林绵绵哼了一声,还真的俯身去嗅陆野身上的味道,从脸颊到耳后,侧颈,然后嗷呜一口咬在男人性感的喉结上。
牙齿下方是男人轻颤的喉咙,她着迷地咬着那片薄而热的皮肉,以及下方颤抖滚动的喉结,听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愉悦的咕哝。
“啊!!岁岁!!”
突然,陆野从享受的状态切换到痛苦状态,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和恼羞成怒的声音。
林绵绵被男人的反应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把人咬坏了,反应过来后,急急朝岁岁的方向看去。
只见岁岁一本正经地坐在陆野的大腿上,瞪着无辜的双眼,清澈地望向陆野和林绵绵。
陆野看了一眼自己大腿处微湿的口水印,脑袋生无可恋地倒回枕头上。
“臭小子,竟然咬我大腿!”
原来刚才岁岁看见林绵绵咬陆野便也跟着咬了一口,咬完还装无辜。
“活该,你应该谢谢他咬的是大腿,而不是什么别的地方。”
林绵绵甩开陆野的手,又低声说:“以后不许在孩子面前这样了,他们什么都懂。”
陆野磨磨牙,身体却没动作,就算是刚刚被咬得这么疼也是一动不动,他怕他一动,岁岁就往床下倒去。
可是他已经一整天都没亲过他媳妇了,现在他生病了,亲一下怎么了?
他不止要亲一下,还要很多下!
生病期间正是谋福利的时候,过了这段时间说话就不好使了。
所以陆野不管不顾地把林绵绵拉下来,然后扯过被子,盖住两个人的脑袋,挡住两双清纯大眼睛的视线。
等被子再掀开,林绵绵已经有点窒息了,她推开粘人的男人,猛然后退几步,恶狠狠地瞪了床上也同样晕乎乎的男人一眼。
“你……”
林绵绵正想把男人骂一顿时,门口忽然被人打开,发出一声轻轻的“咔”,紧接着严煜略微疲惫的身影出现在诊室里。
“醒了?醒了就好,烧退了吗?退了就回去吧,外面又下雪了……嗯?你嘴巴怎么那么红,还肿了,怎么了?”
严煜先是看了看陆野,然后再看向林绵绵的时候,被她红艳艳的嘴唇吸引了视线。
身为医生的他当然能一眼就看出来林绵绵的嘴唇肿了,而且还知道是反复用力摩擦,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红肿。
严煜是一个好医生,外表是个浪荡子,但是吧,他的内心跟天花板一样白,干净,纯洁到连林绵绵的嘴唇是亲肿都不知道。
对于严煜的问题,林绵绵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两秒后,严煜又重复一遍:“绵绵,你的嘴巴肿了,怎么了这是?”
我干的我干的,就是我嘬的我嘬的!!!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陆野内心在高声呐喊,无形的尾巴甩得飞快。
要不是怕林绵绵生气,他都想把内心的话大声地喊出来。
林绵绵警告地瞪了陆野一眼,然后捂住嘴巴,对严煜说:“唇炎,等会回去涂点药膏就好了。”
防止严煜又追问,林绵绵立即转移话题问他:“对了,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醒了,家属强烈要求去军区医院,他们现在正在办理手续,现在应该准备走了……”
严煜的话刚落下,没关上的诊室门口碰巧走过两道身影和一个轮椅。
林绵绵瞄了一下,没说话,巴不得他们快点离开这里。
这也太巧了,陆野救的人正好是孙雪的亲戚,以后那个孙雪不会亲自上门感谢啥的吧。
要是这样的话也太烦人了,她是一点也不想和孙雪打交道,毕竟她的那个丈夫纪辉不是个什么好人,她怕纪辉又去找她大哥的麻烦。
念头刚落,诊室的门被人敲了一下,去而复返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前。
“林同志,请问陆同志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