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闹去试了试,皱眉吐舌头干呕。
“确实难喝,一股老爷爷几年没洗脚的味儿!咱的灵力怎么会是这个味!”
恩逸感觉受到了侮辱:“我还加了药材的!效果更好!小师妹你别光顾着嫌弃啊,你要不帮我改进一下味道。”
主要是加了药材,恩逸不咋会调整,所以这味道就奇奇怪怪了。
陈闹挠了挠后脑勺:“你都加了什么材料?”
“啥好加啥,混一起没毒的都加了。”
陈闹看了遍,乱七八糟的,然后耸耸肩,吐出一句:“良药苦口利于病。”
不是她不改进,而是加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药材,那味儿压根没法改进。
若想改进,就得调整药材用量。
但大家现在都喝习惯了这个,也适合他们每个人调理,没必要再增加工作量倒腾。
省出来的时间,大可以倒腾别的。
“恩逸师兄你加油,我去看看泽澜师兄。”
陈闹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泽澜在实验室里,陈闹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感觉地面都震了三震。
“咳咳咳……”
随行的带路人员解释道:“陈小姐别害怕,这是正常实验,没有什么危险的。”
“嗯嗯,我进去看看?”
陈闹倒是不怕,她还有点兴奋。
随行人员说:“稍等会。”
毕竟刚炸了,里面肯定兵荒马乱。
泽澜听闻小师妹来了,于是让助手收拾,记录数据,他则脱掉白大褂,换上便服,去休息室见小师妹了。
“小师妹,你怎么有空过来,你妈妈的事解决了?”
陈闹摇摇头:“还没呢,今天陆叔叔开告别单身趴体,他们去玩了,我是小孩子,不凑热闹,就来看看你们啦。”
“告别单身趴体?”泽澜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
他仰头喝了半杯,似是在思索:“这边还挺有意思的,比人界好玩很多。”
人界,迂腐刻板的规矩太多了。
大型活动里,女性的面孔也比较少。
陈闹嗯嗯点头:“这边比较开明,主张男女平等嘛,你研究怎么样了?”
“任重而道远,急不来,饿吗,要不要去吃饭。”
他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也到开饭时间了。
这里的人都是分批吃饭的,所以不会过于拥挤,也有利于节省时间。
之前师兄师姐们就晒过这边的食堂饭菜,那菜色,全都非常不错。
陈闹很感兴趣,顿时跳下沙发:“那还等什么,走啊,边吃边聊。”
清漪和恩逸也被拉过来一起吃饭了。
四人边吃边复盘,听闻这边的一个山里以前发生过战乱,里面很多冤魂尸骨,四人一番协商,打算夜探一下,攒点功德。
顺便的,也可以帮一些牺牲的战士,魂归故里。
萌萌从空间镯里出来,激动得很。
“主人,我也一起。”
“好好好,怎么能少得了你呢。”
这一夜,陈闹四人忙得不可开交,闻斯珩那边,也极其热闹。
第二天,大家就得投入到紧张又幸福的婚礼中了。
接亲,迎宾,各种仪式。
陈闹第一次参加这边的婚礼,看什么都新奇。
她作为花童之一,也有个小任务,那就是在仪式开始时,和另一个小男孩一起给新娘牵裙摆。
然后再一起送戒指,让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所以今天陈闹也被特地打扮过,一改往日的简单方便穿着,换上了布灵布灵的仙女纱裙,身后还有俩小翅膀,在灯光下闪着七彩的光。
往日最爱的丸子头也放了下来,长发披肩,戴着钻石小皇冠,光彩夺目。
化妆师也给她简单地化了个妆,一双眼灵动又明亮,笑起来梨涡浅浅,十分可爱。
小家伙看起来就像小天使一样漂亮。
陈素月同样盛装打扮,一身灰白色的竹叶旗袍,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斜斜挽着,发尾搭在肩膀上。
略施粉黛,朱唇小巧,举手投足又极其大气,像极了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闻斯珩在陆星泽那边帮忙,陈素月牵着陈闹先入席。
来往宾客很多,大多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其中,也不乏带着孩子来参加的。
前些年闻斯珩出事,许久没出现在大众视野。
虽然闻氏集团发展蒸蒸日上,媒体也不会有任何相关报道流出。
但还是很多家族私底下议论纷纷,都猜测闻斯珩大概率出事了。
闻家接连出这么多事,而且,都是认回来这女儿后出的,于是就有流言传出陈素月和陈闹是灾星,专门克闻家。
闻老夫人,闻斯珩,闻忠明,说不定都是被这母女俩克死的呢。
还有张婉菲疯了,说不定和这也有关系。
再加上陈闹离开时,对外说的都是出国留学。
为了掩人耳目,傅承宇的一双儿女也出国了,并时不时传回一些照片日常,证明陈闹是和傅远昭和傅远宜一起在国外读书。
可即便如此,陈素月的处境还是很艰难。
因为她只是个孤女,但她却享受着极其好的待遇。
多的是流言蜚语说她配不上,但她从未理过,也没有和丈夫孩子说过。
因为她觉得没必要。
而今日,京城但凡有点地位脸面的豪门家族基本都来了。
他们没有议论什么,但那眼神,却让陈闹觉得很不爽。
陈素月镇定自若地牵着陈闹落座,丝毫没被影响。
陈闹将萌萌放出来了,萌萌的本体形态,普通人类看不见。
它在大厅里飘来飘去,片刻后回到陈闹身边。
“主人,我捕捉到了好多个人频频看你们,然后看了他们的手机,发现他们在吐槽呢。”
萌萌是个好学鬼,它看得懂汉字。
“他们在说主人妈妈走了狗屎运,家世不好,配不上主人爸爸。”
说来说去,都是这些。
只是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不会再小声嘀咕,而是全改为手机聊天了。
他们自认为文字不会被看到,却万万没想到有文化的萌萌会飘到他们旁边偷看了全过程。
陈闹眸色微沉,但没有发作。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能堵住一个,却没法堵住所有。
嘴碎的人,极其容易造下口业,死后下拔舌地狱。
突然,陈素月挠了挠她的下巴,她抬头:“妈妈,怎么了?”
陈素月低着头:“妈妈该问你怎么了才对,不舒服吗?怎么一直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