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别墅周围是层层阵法,环环相扣。
无头鬼飘了进去,陈闹被挡在了门外。
若是以前,她敢直接闯的。
但现在,她没敢打草惊蛇。
小纸人也进不去,陈闹在这地点做了个标记,又回到了书房。
闻忠明已经拆开了包裹,里面放着几个黑色暗沉的盒子,还有一张纸。
小纸人堂而皇之地立在他的肩膀,睁大了绿豆眼想要将纸张上的字记下来。
但是它忽略了个事,它没读过书,它不识字。
等陈闹回来后,它就赶忙道:“主人,我需要一张纸。”
虽然它不识字,但它记忆力好,它能临摹出来。
陈闹麻溜地给了它一张纸和笔,让它蹲在桌子底下干活。
此时,闻忠明将纸张点燃烧掉,然后打了个电话:“再给山区捐几栋楼,让他们送更多的小孩来上学,从中帮我挑选出最优秀的十男十女。”
挑出来干嘛,不言而喻。
闻忠明这些年来一直利用所谓的慈善当外皮,为背后人提供男女。
就算被发现端倪也无所谓,都是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要钱到位,再敷衍一下,很好解决。
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出过事。
陈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到了与献祭有关的邪术。
妈呀,造孽啊!
陈闹看得差不多了,回到房间马上给林右打电话说了这事。
“叔叔你盯紧点,必须救下这些无辜的人。”
林右:“小小姐放心,我会让人注意的。”
“我不太放心,你过来,我给你几张符,让盯着闻忠明的人随身携带。”
闻忠明背后有邪术师助阵,那他们肯定会有障眼法的,不然以爸爸的能耐,之前就算不知道他搞什么,但也不可能不发现不对劲的。
所以陈闹赶紧画了几张符,若真有问题,那这符可破阵,然后马上通知她。
“好的,小小姐。”
陈闹速度快,林右速度更快。
这一夜,闻家没人能入眠。
天还没亮,老宅的人就忙碌起来,为接下来的葬礼做准备。
来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闻声希也回来了,和闻柏杨在门口接待。
闻忠明和闻老夫人在大堂,全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安排了佣人照顾陈闹,但佣人好像也很忙,让她安安静静地坐着别乱跑,就去忙活了。
陈闹无所谓,没人看着她,她活动也自由点。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身后,控制着她的身体往外走。
陈闹:?
什么情况?
陈闹心思一动,索性静观其变。
那无形的力道控制着她漫无目的地到处溜达,渐渐从热闹的大厅溜达到荒凉的后院。
若不是被控制着走过来,陈闹都不知道老宅居然还有这么荒凉破败的地方。
那无形的力量控制她到处玩玩,好生无聊。
不远处有个池塘,池塘许是许久没打理了,水下全是青苔,很脏。
她就在池塘边玩了半小时,突然就好奇地抬脚下池塘。
陈闹:??!!
合着这股力道想让她淹死啊。
爸爸死了,她再死的话,那他们这一脉,就直接绝后了。
但可惜了,她死不了。
陈闹抬手往后面扔了张驱鬼符,顿时,惨叫声响彻天际。
许是幕后人就没把她这小屁孩当一回事,派来的小鬼弱得很,驱鬼符一贴,就整个鬼都消融了。
陈闹又扔出一张净化符,将残余的鬼气消除。
……
围棋上的一颗白子突然杀出重围,获得生机的同时,还绞杀了两颗黑子。
男人手执黑子,动作一顿。
棋子被放回棋盒,他勾了勾唇角:“有意思。”
……
陈闹自己回到大厅,故意去闻忠明面前晃了晃。
果不其然,闻忠明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化。
她就知道!
除了他,没人会想要她噶!
陈闹撒腿跑去找闻柏杨。
闻忠明看着陈闹抛开的身影,去一旁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做事的?!”
“什么?知道了,先静观其变。”
陈闹抱着闻柏杨的腿大哭特哭:“堂叔,我好惨,我没有爸爸了,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闻柏杨:……
他脸上滑下三道黑线,要不是知道这小屁孩抬手就能创飞女鬼,他特么还真以为她是个可怜的小娃娃。
“别哭了,我会对你好的,我不会说话不算话。”
“三二一停下!”
陈闹张大着嘴巴,狭长浓密的睫羽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一只可怜弱小的幼猫。
闻柏杨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后堂叔养你行了吧!”
小孩什么的,真的好麻烦。
以前他还有想法和沈琪雅结婚生子,现在……别说生小孩了,他是连女人都恶心了。
总觉得每一个接近自己的女人都是披着人皮的鬼,呕!
再说了,家里有一个小破孩了,足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了!
陈闹抽噎地嗯了声,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闻忠明看到这一幕时,眉头深深皱起。
“闻柏杨。”
闻柏杨听到声音转头,神色淡淡:“爸。”
“你为什么抱着她,睡了就让佣人照顾好了,还有很多事没忙完。”
闻柏杨道:“我一放她下去她就哭,我抱着吧,不影响忙活。”
就是有点手累而已,但问题不大。
外界经常传言他们堂兄弟俩不和,结果闻斯珩一死,他女儿就粘着闻柏杨,说明平时兄弟俩好着呢,不然为什么陈闹会黏这个堂叔?
此举,还力破谣言了。
可闻忠明却不这么想,他皱眉不悦道:“你能抱她一时,你能抱她一世吗,别惯着她,她……”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就匆匆赶来:“二爷,不好了,大厅出事了,老夫人崩溃了!”
“怎么回事?”
又有个佣人跑过来:“陈闹在这,快,赶紧抱去大厅。”
陈闹睫毛轻颤,小手指轻轻点动算了算。
此卦,为凶,凶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