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也是闻斯珩的暗卫,前身是退役特种兵,身手很强悍,出任务从未失败过。
前些天,他被安排去盯着闻忠明。
昨晚起林左便联系不上他,便派人去寻找。
同一时间有群众报警,在一偏僻的水库发现一具尸体。
这尸体,正是林森。
问题是水库在偏僻的郊区,离这边至少50公里。
而闻忠明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出过市区,林森怎么会去到水库?
“先去把林森的后事处理好,尸体先停着不要动,这事有蹊跷。”
见鬼多了,闻斯珩现在想问题都下意识觉得有鬼作祟。
不然林森一个SS级特种兵,怎么会一声不吭地违抗命令跑到水库寻死。
肯定是出事了,必须要彻查清楚。
林森不能白死!
闻斯珩又一番吩咐,正欲回去陪着闺女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吵闹。
保镖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先生,柏杨少爷往里闯,执意要见你。”
闻柏杨要见他,呵,来试探他吧。
“让他进来。”
既然要试探,那他就抛出点烟雾弹,就看谁最先沉不住气。
闻柏杨闯进来,环顾四周,不见那小身影。
“闻斯珩,我们单独聊聊。”
闻斯珩摆摆手:“林左,出去。”
林左有点担忧,可还是听从命令。
门被反锁,书房气氛安静又有点低气压。
闻斯珩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杯茶:“西湖龙井,喝吗。”
闻柏杨一直在打量他,他气色红润,表情自然,少了几分病气,多了几分健康时的张扬和邪肆。
闻柏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烫得他龇牙咧嘴。
闻斯珩浅笑:“慢点啊,又没人跟你抢,毕竟鬼是不喝茶的。”
闻柏杨愣住。
他有多久没见闻斯珩这样笑过了,仔细想想,都快有15年了吧。
自从大伯和大伯母相继去世,闻斯珩就被迫长大。
他收起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变得沉稳不苟言笑。
以前他们堂兄弟俩还能玩到一块去,但自那之后,他们在无形中疏远了。
“闻斯珩,你真的死了吗。”
闻斯珩依旧浅笑着,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觉得我死了吗?”
“你没死。”
闻斯珩轻抿一口茶:“有的人活着,但他却死了,但有些人死了,他却还活着,所以是活着还是死了,不过是人们对生命价值的一种判断罢了,不重要。”
闻柏杨:……
神特么的一种判断!
“我之前有个女朋友叫沈琪雅,她是个艳鬼。”
闻柏杨是来主动投诚的,一瞬不瞬地凝着闻斯珩。
闻斯珩依旧云淡风轻地品茶,片刻才回了句:“嗷,你口味挺新奇。”
“她想杀我,是闹闹救了我,闻斯珩,我知道闹闹会玄学术法,她很厉害,葬礼上的事……”
咔嚓。
闻斯珩捏碎了茶杯,他都有点吃惊,自己的力气啥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不过这不重要。
“你想表达什么?”
闻柏杨从他眼底,看到了杀意。
陈闹,是他的软肋,别人动不得!
闻柏杨忙道:“闻斯珩,我是友军,我想知道真相,如果你需要我配合,我可以帮你。”
他试图查过,但一直查不到。
他不断地回想葬礼上的事宜,记忆很正常,但他却直觉这种正常是不正常的。
陈闹那小屁孩那么厉害,大概率是她篡改了他的记忆,又或者说,是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只是那些人不像他这般各种回忆,总想寻找到一个真相,所以他们不会因此痛苦。
但他却不得不去想,因为他偶然看到闻忠明失控的样子,显然不对劲。
若是以往,他也不会和鬼神论联系在一起,但坏就坏在他经历了艳鬼。
再加上闻老夫人各种相信那个志了大师,种种之前不曾在意的细节全都联系在一起,他越发觉得不对劲。
闻斯珩将碎片扔进垃圾桶,又抽了湿纸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
“我要是说有问题的是你爸,你能弑父么?”
闻柏杨瞳孔震颤:“我爸都做了些什么?”
“你去问他啊,问我干嘛,闻柏杨,闹闹救过你,葬礼时你帮我照料了她,算是两清了。”
“没法两清,救命之恩怎么能这么容易两清,闻斯珩,我欠陈闹一条命,你有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一向帮理不帮亲。”
闻柏杨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闻斯珩将湿纸巾扔进垃圾桶,手指抵着下巴,陷入沉思。
……
陈闹又睡了一周,吓得闻斯珩一有空就探探她的鼻息,生怕她就这么一睡不醒。
她醒来时,先看到了满脸担忧的爸爸,又看到一旁的杜叔叔。
突然嘴就瘪了:“我饿,好饿好饿。”
杜陵直接笑了:“知道饿,看来啥事没有。”
闻斯珩忙吩咐厨房:“将饭菜都送上来,先流食再点心硬菜。”
他太了解闺女了,所以一直让厨房备着餐。
果不其然,闺女一醒就要吃饭。
闻斯珩把她抱起,帮她树立柔软的头发:“先洗漱好不好。”
陈闹闭着眼睛,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好的爸爸,又饿又困。”
吃饱喝足,陈闹终于活过来。
她一边吃饭后水果,一边问闻斯珩:“爸爸,你的血,好神奇,我能再闻闻吗。”
“好。”
闻斯珩当即用水果刀在食指划了道,鲜血弥漫出来。
陈闹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她不由咽了口口水,清澈的眼底流露出渴望。
闻斯珩把手指递到她唇边:“别浪费了,你可以仔细品尝一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
她扭捏一下,果断咬住他的手指:“那我就不客气了。”
但她也只是将鲜血舔干净,就赶紧用灵力帮他愈合伤口。
说不出原因,就是觉得特别的滋补。
难道爸爸是药人?
闻斯珩微愣:“药人?”
陈闹解释:“所谓药人就是从小用天材地宝滋养出来的人,这样的人浑身可入药,正向治疗。
还有一种药人是用百毒滋养,这种药人就可解百毒。
但不管哪种都是极其残忍的,正道是不允许这么做的。”
闻斯珩道:“那我肯定不是,我只是做了个梦。”
他将梦境告诉陈闹,小家伙突然哭了。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