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会,就挂了视频。
陈闹吃饱喝足,困意来袭,躺在床上睡着了。
闻斯珩和陈素月在客厅。
夫妻俩几天没见,陈素月总会有点拘谨,倒是闻斯珩比较主动,对她招招手,喊她过来坐。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两人中间的间隔还能坐一个人。
闻斯珩挪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楼入怀。
一阵橙子芬芳扑鼻而来,很清新舒服,闻斯珩感觉浑身疲劳都被缓解。
“我们都拜见过父母了,也是领证的夫妻,你不必这么拘谨。”
陈素月靠在他怀里,清冽的松木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的脸贴在他坚硬的胸口,手抓了抓,最终选择环住他的腰。
闻斯珩说得对,都是夫妻了,摸摸腹肌不过分吧。
她当真隔着衣服摸了摸,好结实,要是做运动时汗珠划过……岂不是更性感。
不是,她在想什么呢。
一抹红晕悄悄飘上耳尖。
真想,这样幸福平淡的日子,能够定格。
只可惜,她没这个福分。
“当初给江英接生的助产士和医生,已经全都找到并秘密接到了京城。
明儿个回去,就能让闹闹审问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隔间旁听。”
“嗯。”
想到自己被偷的命格,陈素月心里很难过。
闻斯珩摸了摸她的头发:“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摇头:“没有,和往常一样,就是偶尔会多想。”
只剩半年寿命,没法不多想。
“别胡思乱想,你看我当初也快死了,闹闹一样把我拉回来了,你得相信咱闺女,乐观点去配合。”
“感觉不一样。”
当初,她又何尝不是陈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
但那时她昏迷,没意识,可现在,她是清醒的。
清醒地感知着时间的流逝,生命在倒计时。
“陆星泽婚礼快到了,我还没想好送他什么新婚礼物,你帮我选一下。”
闻斯珩转移话题,不让她再继续想这事。
陈素月有点紧张:“我选?”
她哪会选啊。
“嗯,林左发来了很多,咱挑一挑。”
他拿起平板,和她一起看着。
暖黄的灯光洒落,将这相拥的身影衬得幸福又温馨。
房间里,陈闹睡得并不安稳。
她又梦到了那漆黑的海域,师父在向她求救。
“乖徒儿,救救为师,好痛,太痛了。”
云鹤仙师浑身是伤,面色死灰苍白,声音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海水淹没。
“师父……”
陈闹下意识想去救人,漆黑的海水被踏得飞溅,双腿传来灼热的刺痛。
她奔跑的速度渐渐缓慢,甚至是后退。
“不,你不是师父!”
师父说过,让她滚,别救,就算是救,也不是在这里救。
“乖徒儿,我怎么不是师父了,是柳叶洲,他复活了,他把我囚禁在这深海炼狱。
快,趁他还没回来,你赶紧救我出去,不然你们对上他,将毫无胜算!”
云鹤仙师说得情真意切,但陈闹后退的脚步却更加快速。
“不,你不是……”
这个梦境,已经完全被入侵了。
师父确实是凶多吉少,她该如何救师父。
见她不上当,云鹤仙师突然变得面目狰狞,疯狂咒骂。
“我怎么不是了,你个逆徒,你见死不救,你根本不配当我的亲传,我要废你修为,将你逐出师门!”
“师父,师父,你在哪!”
陈闹不理假云鹤仙师的叫骂,在梦境里疯狂寻找着。
藤蔓从海水中长出来,卷住她的小腿,然后长出倒刺,深深地扎进去。
“嘶!”
陈闹吃痛,下意识想用火符将这藤蔓烧掉。
结果手一挥,却没像往常一样出现火符。
灵力在梦境里,好像失去了作用。
藤蔓还在疯涨,很快就蔓延到大腿。
陈闹只能用蛮力掰开,搞得双手也鲜血淋漓。
可那藤蔓却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一直追着她跑。
身后,假云鹤仙师的声音不断回声。
“这就是你对恩师见死不救的下场,你将被藤蔓穿心,修为尽毁,沦为废人!”
“你就只是个废人,我当初,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
“不,我不是,我不是!”
大床上,陈闹浑身大汗,头发被打湿黏在脸上,正不断地摇着头喊着,却又怎么都醒不过来。
客厅里的夫妻俩听到声音,火急火燎进房间来。
“闹闹。”
陈素月侧坐在床边,轻轻地拍了拍陈闹的脸颊。
可她还是没醒,还在不断地说着梦话。
闻斯珩试图将她晃醒,依旧无济于事。
他果断拿出陈闹给他的护身符贴在她脑门上,顿时,符纸快速燃烧成灰烬。
闻斯珩大骇,什么情况?
陈素月也赶紧拿出镯子放在陈闹的心口。
只见那色泽清透的翡翠玉镯竟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然后出现裂纹。
咔嚓……咔嚓……
在翡翠玉镯碎裂的瞬间,陈闹猛地睁眼,大口地嗬嗬喘气。
她眼底尽是惊恐,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舒服。
还下意识地掐诀反抗,在看到父母的脸后,又快速停下,才没伤到二人。
陈素月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没事了,刚刚是梦魇住了,现在没事了,爸爸妈妈在呢。”
闻斯珩去浴室洗了毛巾拧干出来:“先擦擦汗,别怕。”
陈素月接过毛巾给她擦汗,陈闹依旧惊魂未定。
她看到了那变黑碎裂的镯子,顿时想到梦境里突然出现的那两道微弱的光。
这梦境,绝对被梦魔给控制了。
梦魔,顾名思义,是靠梦境杀人的魔物。
高阶梦魔,可让人在睡梦中,微笑地死去,真正做到杀人于无形。
而控制云鹤仙师这个梦境的梦魔,实力不止是高阶那么简单。
因为,它还能让入梦者,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若不是爸爸和妈妈及时进来,并在外界使用护身符帮她,她怕是会被困在梦境里,不断地承受痛苦折磨,直到现实的身体崩溃,进而死亡!
陈闹抱住陈素月,许久才把气喘匀。
“妈妈,爸爸,晚上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闻斯珩给拿了干净的睡衣过来:“好,换套衣服再睡,爸爸妈妈在呢。”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