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城是深秋,天空已经开始飘小雪花。
闻斯珩穿着铅灰色风衣,拉开玻璃门,长腿迈进来。
依旧是记忆中的长相,却比三年前多了一分沉稳。
就像放久了的陈年佳酿,酒香更足。
深邃的眉眼像漆黑的汪洋,只容下她一人。
他迈着长腿走向她,浅笑:“怎么,三年不见,不认识我了吗,闻太太。”
陈素月回神,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温暖的,鲜活的。
“你好像瘦了。”
闻斯珩抬手覆盖住她的手,摁在脸上。
“你变得更漂亮了,厨艺更好了,我还没吃早餐,能蹭吃吗。”
陈素月扑进他怀里,肩膀微颤。
闻斯珩双手举着,最后还是抱住了她。
“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这人命硬,阎王都不敢收的。”
时隔十多年,又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你还知道回来!闹闹呢,是她找到你的吗,她怎么没跟来。”
陈素月低头擦干眼泪,不想自己太过失态。
她视线四处搜寻,却没看到闺女。
“嗯,咱闺女很厉害,要不是她找到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来呢。”
闻斯珩解释着:“她还在协会,得忙完才过来,不像我,许久没见你了,着急忙慌赶来。”
他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哭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几年,辛苦了。”
温热的指腹触及她的脸,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她,想抬手接过纸巾:“我自己擦。”
闻斯珩将她紧紧摁在怀里:“想抱就多抱会,我们是夫妻,合法的。”
分别三年,闻斯珩时常想念妻女,深夜时,他甚至还会后悔没早点和她更进一步。
他进展太慢了,和她还处于暧昧期,就再次分别。
也不知他失踪这么久,感情会不会淡,她会不会忘了他。
那段时间,他常常坐在树顶胡思乱想。
现在再看到她,她猛地扑进他怀里。
他想,她应该是没忘掉他的。
感情,还在。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绸缎衬衫,很单薄亲肤。
这些年虽然条件一般,但也没疏于锻炼,胸前肌肉依旧紧致。
陈素月的脸贴着他的胸肌,手搂着他精壮的腰身,一抹红晕悄然窜上耳尖。
心脏失控狂跳,安心的感觉将她包围。
她想,这三年来,他应该也没忘记她吧。
思念有回应,双向奔赴的感觉,真好。
因为闹闹的到来,他们都越来越好了。
也不知道亲闺女,投胎没有,肯定也很幸福吧。
书吧的材料有限,陈素月简单地给他调了黑咖啡,他每天早上都爱来一杯,很苦,陈素月不爱,但他习惯了。
陈素月下意识地记着他的习惯,并做了出来。
而后,陈素月又做了鸡蛋肉松火腿三明治,刚烤好的蛋挞香气十足,也来两个。
“简单吃点,晚上回凤栖梧吗,我做饭给你吃。”
闻斯珩抿了口黑咖啡,味道醇香,口舌回甘。
他放下杯子:“味道不错。”
陈素月将三明治递给他:“你喜欢就行,再尝尝这个。”
三明治的面包胚松软,馅料味道也适中。
“还可以,闹闹应该会很喜欢。”
他吃得少,谈不上特别喜欢。
蛋挞这类小甜点吃得就更少了,但他还是和陈素月一起吃完了。
十点半时,店员陆续到来。
书吧是两班制的,分早班和晚班。
早班是早上十点半上班,上到下午四点,晚班是下午四点起,上到晚上10点左右。
时间不长,但是直落,中间只能见缝插针地吃饭休息,所以也比较辛苦。
陈素月也招聘了不少兼职,人多的时候来帮忙送餐,闲暇之余则收拾整理书籍。
她在不断地搜集客人的建议,丰富书籍。
而且还出了借书的月卡和年卡,也有不少人办理。
陈素月平时也没什么架子,所以和员工关系不错。
这不,那仨员工见这一大早的老板娘就和一个介么帅的帅哥吃早餐,顿时八卦之心就起来了。
“老板娘,这谁呀?好帅,你男朋友吗?”
这几年来,陈素月一直孤身一人,她们也没问过,都默认她是单身呢。
结果她来一句:“我老公,孩子爸。”
三人:!!!
“你都结婚了,还有孩子?”
陈素月嗯嗯点头:“对啊,我女儿8岁了,结婚很多年了,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已婚的吗?”
员工A问:“咋没听你提起过。”
“你们也没问啊。”
她们不问,再加上老公孩子都不在身边,她好端端的,提来干嘛。
徒增伤心罢了。
于是乎,老板娘有个帅气老公和8岁女儿的事,在员工群里传开,大家都纷纷恭喜他。
闻斯珩察觉那仨员工时不时瞅他一眼,他索性起身走到陈素月身后。
“今天会很忙吗?”
员工们顿时识趣道:“先生,不忙,老板娘一点都不忙,你们可以去约会!”
“小微!”
陈素月低声笑喊着,被唤小微的短发姑娘嘻嘻笑,其余俩姑娘也纷纷说不忙,活儿她们干得完,不需要老板娘忙前忙后。
闻斯珩浅笑,他本就生得帅气,这一笑还软化了他浑身的锐气,变得更平和亲人。
“那辛苦你们了,过几天有空,请你们团建。”
“好的好的。”
闻斯珩牵着陈素月的手:“那咱一起去协会接闺女回家,好不好。”
她能说不好吗,她也好想闺女的。
她挣扎了下,闻斯珩不松手,她也就任由她牵着了。
从市区去到郊区协会那边,路途还挺远。
一路上,他们互相说着各自这几年来发生的事。
闻斯珩不想陈素月担心,很多过程都轻描淡写了。
“闺女给了我那么多好东西,我没吃什么苦,就是自己能力有限,没法破结界回来,只能等闺女找来。”
可就算他不说,陈素月也能猜到他吃了不少苦。
永冥的阵法,那可是奔着取他性命而来的。
就连闹闹都没法完全确保他的性命,他又怎么可能不吃苦呢?
但他不想说,她也不逼问。
“都过去了,我在这也很好,你朋友对我很关照。”
“对了,你回来的事,他们知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