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风中凌乱,他咋都想不明白自己会上错坟。
杨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不来拜祭我就算了,你还请那些蠢货来驱赶我,我本来就没有钱,没有供奉,这些年虚弱了不少。
这下好了,你个不孝子是想我直接魂飞魄散是不是!”
“爸,我没有,误会,都是误会!”
杨越大声解释,他感觉自己好冤枉啊,他也不知道啊。
所以每个大师都没算错,但之前的大师实力不够,没能让他和父亲对话,反而让父亲受了伤。
直到这次小师父让他和父亲对话,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但他还是不明白。
“我是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去开荒的,为什么会上错坟?”
“山路复杂,你在一个岔路口走错了!!!”
这一错,步步错,他去给别人的祖先当大孝子去了。
而也因为遭遇了火灾和被水淹,所以杨父才从刚开始被火烧,变成浑身湿漉漉。
杨越搞清楚后,连忙道:“那爸我现在该怎么做,我重新去拜祭你行不行,我给你重新修坟。
我也没想到啊,爸,对不起,你受苦了。”
他自诩记得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记得的,一直是错的路。
“那你快点,还有,多烧点护肤品,保健品,再烧点美女给我,我非常孤单!”
杨父当初是被妻子带了绿帽的,一个大男人将杨越拉扯大,为了杨越一直没再婚。
就怕再找个婆娘再生个孩子,和杨越争家产。
所以干脆就一直单着了。
生前清心寡欲,死后他就想逍遥快活啊。
结果身边的美女五年没换,都不水灵了!
杨越哦哦点头:“我明天就去,我明天就去,爸,你给我画个路线图啊,我确保不走错路。”
“我画好了,你赶紧醒来记录,喊那个小朋友跟你一起去,她能找到的!”
杨父说完,身形渐渐飘远。
杨越也从梦中醒来,手里依旧紧紧地攥着那张符。
没有遇到危险,符纸完好无损。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旁,麦婷婷还睡得很香。
他又听到了水滴声,滴答,滴答的。
杨越连忙打开床头灯,就看到床边又有一片水渍。
只是这次的水渍,却像个地图。
他连忙拍下,并给陈闹打电话。
“小师父,小师父你快来!”
“我来了。”
陈闹人未到语先行,窗帘突然向两边三开,陈闹倒吊在窗户上,脑袋圆溜溜的,头发往下。
“啊啊啊!鬼啊!”
麦婷婷刚被吵醒,就看到这一幕,两眼一番又晕了过去。
陈闹从窗户穿进来,见杨越虽然没晕过去,但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抱歉抱歉,之前穿墙入地习惯了,你习惯就好。”
杨越:……这是一般人能习惯的吗,小师父就是厉害。
“那我现在,现在咋样?”
陈闹指着地上的水渍:“拍照啊,等会水干了的话,你还怎么看地图找你老爸的坟墓?”
杨越这才着急忙慌地找手机拍照,但水渍颜色浅,拍照根本看不太出来。
陈闹抬手一挥,水渍瞬间变成了黑色。
黑色的地图,那线歪歪斜斜的,嗯,陈闹没看懂。
但杨越看懂了。
“原来我是在这个岔路口走错了,爸,我真没想到,我明明记得是往左的!”
结果实际上,是往右的。
台风天,大山里,那时导航又不咋灵,全靠记忆,他走错也不能怪他啊,他老爸找的坟墓,实在是太山了。
他自诩记忆力超强,可还是记错了。
陈闹往杨越脑门一拍一抽,杨越只觉得脑子一阵抽痛,连带着眼睛也极其酸涩。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还没缓过来,脑袋又挨了一个大逼斗,紧接着,他好似听到了杨父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个混账东西,左右不分就算了,你为什么东南西北也不分,但凡你记住是往南面走,你都不会走错!”
“爸!”
杨越很惊讶,他爸咋从梦里出来了。
陈闹解释道:“他入梦后还残存了一点阴气在你身上,我让他凝成实体了,但时效很短,最多五分钟,你们快点把这地图完善下,明早就出发。”
按道理来说,陈闹是可以直接让普通人见鬼的。
但杨父的鬼魂五年没有供奉,实在是过于虚弱,只能靠着墓地残存的气息保持着形态,无法直接离开,所以才入梦提醒杨越。
陈闹倒是可以将他强行拽过来,但那样的话对他的魂体损伤大,所以才没这么干,而是选择辅助他继续入梦。
杨父看到陈闹,眉飞色舞:“这是我曾孙女吗,好可爱啊。”
“爸!这是陈闹小师父,这次也是多亏了她,我才能和你在梦中对话的。”
杨越解释:“再说了,浩浩现在才读大学,怎么可能生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那得十三四岁就生娃,想想就可怕。
杨父哇哦一声:“小朋友,你可真厉害啊。”
“不像之前的那些臭道士,像个疯子一样跳大神,然后让我格外难受,我靠近你,就一点都不难受,很神奇。”
杨父死的时候才58岁,小老头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个帅大叔。
陈闹喜欢一切漂亮帅气的人和事物,笑得眉眼弯弯,还颇为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因为我厉害啊,抓紧时间确认地图,到时候让你儿子给你多磕几个响头!”
“好的好的。”
杨父能感觉自己之所以能在梦外面出现,全靠眼前这小师父的力量支撑。
他快速地给杨越说清楚路线,又让杨越复述一遍,还录了下来。
确认无误后,他又对陈闹说了句感谢,然后身形消散。
地上的水渍也消失了,房内恢复正常。
陈闹道:“好了,接下来你不会做梦了,好好休息吧。”
说罢,她这次从正门穿过去,哒哒哒地回了房间。
房间里,陈素月已经睡下,但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紧皱着,像是在做梦。
陈闹用灵力点了点她的眉心,她紧皱的眉头才舒缓开来。
“妈妈,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