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红光的水晶球汇聚煞气。
血腥煞气在大国师手中储存力量,由人血汇聚而成的鲜红气息源源不断的发挥作用,士兵们在死后继续为大国师发挥余地。
他们的生命在生前为大国师所用,死后再次被大国师所收集,继续被他利用殆尽。
“既然死人对大国师有用,为何他不直接杀人?”
这下两人一同陷入疑惑,丘明也疑惑道:“对啊,大国师又不是什么人善之辈,他本来就不在乎士兵们的性命,也不在乎国家的战场荣誉。
为什么一定要开启这场战争?”
“很简单,他需要赢。”季廷砚相通后站起身,闭目回忆大国师的行事风格,“他的目的地很强,从不做无用功,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如果他只需要死人,那么就会直接杀人。
如果他需要战争,那么他就需要战争。
“而现在,”季廷砚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瞳色在日光下清明冷冽,如烈阳下深藏的冻土,坚定道:“他既然发动战争,且想要赢,那么只能是他需要赢。”
能让大国师需要的东西,那么不需要想,极有可能对他们有负面影响。
“不能让大国师赢。”季廷砚转身离开,冷声留给丘明一句话,“我不会让大国师得逞,后方交给你们。”
他前往前线之前,最后见了虞清酒一面。
“我不会放弃,大国师也绝不是坚不可摧,他无法做到一直赢,因为我们会让他输,”季廷砚对虞清酒坚定道:
“前线有我指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大国师的赢,你同样会赢,我相信你。”
他看出来虞清酒自从回来后就有些气馁,于是在前往前线之前特地来安慰虞清酒,安抚道:“会有新的线索出现,别担心。”
同时季廷砚更担心虞清酒贸然使用玉闵之的灵力,这才回来让虞清酒安心,唯恐她急着使用玉闵之的灵力。
“嗯,我知道了,”虞清酒明白他的担忧,心中安定了些许,见季廷砚又要亲自去前线,又给他塞了护身符。
“千万要小心,不要逞强,你是主帅留在后方指挥就好,不许冲动。”
“我知道。”
……
直到季廷砚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虞清酒的视线中,她这才收回目光,深藏起眼中的担忧,起身去找白启。
两人一同去看玉白芷,虞清酒路上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头绪了吗?有没有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
她本以为佛子带着解决之法过来,谁知白启只是摇了摇头,淡定的表示:“还有人没到,等那人来了再看看。”
“嗯?还有人?”虞清酒下意识诧异地追问:“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是什么样的人?也是和尚?”
她一连多次追问,实在是好奇至极,但佛子铁了心不说,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最后,白启阖上双眼,静默许久才再次睁开双眼,气定神闲道:“那人先去做别的事了,很快就回来。”
“这还能见缝插针做别的?”虞清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内心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感觉佛子找的这个人,似乎也是个怪人。
但她许久没有等来白启的其他回答,也干脆不再追问,无奈的叹了口气,陪白启一同去看玉白芷。
两人见到玉白芷后,她照例被困在虞清酒一早准备好的阵法中,昏昏沉沉神色呆滞。
“诅咒在手上。”虞清酒谨慎的靠近玉白芷,拉着她的手腕将衣袖向上推了推,给白启展示诅咒的印记,“你看,就是这样,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发作起来痛不欲生。”
为了防止玉白芷的双手溃烂,虞清酒始终在她身边准备草药,这才勉强稳住她的现状。
但她如今的状态太过怪异,白启无需细看就已经能从玉白芷的身上感受到浓郁的诅咒之力。
他低声念了声佛号,透过玉白芷的手腕看到了大片的血红诅咒,于心不忍的接在手中,开始缓慢诵经。
诵经声传遍军帐内,虞清酒原本见到玉白芷后又开始焦躁的心情再次沉了下来,冷静的看着白启诵经。
与此同时,玉白芷的手腕开始出现诡异的花纹。
花纹蛇蜕一般爬在玉白芷的手腕,毫无征兆的忽然浮现,且随着佛子的诵经声渐入佳境,花纹居然缓慢消失。
“消失了,这是诅咒的印记吗?”虞清酒忍不住惊喜的叫出声,盯着花纹,就连呼吸都放的缓慢,一直到诵经声熄灭,而花纹竟然也悉数消失了!
“这是成功了吗?”虞清酒满眼期待的问白启,“方才的花纹似乎就是诅咒的印记,你能让印记显现,现在印记消失,应该就是诅咒也消失了?”
“还没结束。”佛子的诵经声停下后,摇头看着玉白芷的手腕,只见不知何时,她前一秒还恢复光洁的手腕,花纹居然再次显现,且比从前更甚!
花纹在一瞬间,布满玉白芷整条手臂!
“不好!”虞清酒忽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震荡一瞬,突然蹲下身握着玉白芷的脚踝,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扯下鞋袜。
只见她光洁如玉的脚踝,同样布满可怖的花纹,虞清酒扯下的鞋袜如同遮蔽的面纱,将诅咒暴露无遗。
且,虞清酒怀疑情况不止如此。
她浑身发冷,双手麻木地接过玉白芷的手腕,将衣袖尝试着向上推了推。
果然见到手臂深处也尽是密密麻麻的花纹。
“我怀疑,她身上已经遍布花纹。”虞清酒咽了口口水,只觉喉头发紧,险些说不出话。
“阿弥陀佛。”白启收起佛珠,神色悲悯地看着玉白芷,缓慢地摇了摇头。
就在他停下诵经的那一刻,玉白芷再次强烈的挣扎,虞清酒咬了咬牙,直接狠下心将玉白芷打晕,愧疚的说不出话。
“都怪我,”她扶着短短几天消瘦许多的玉白芷缓慢躺下,低声歉疚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如果不是我答应带她上前线,又将她送到大国师手中,一切都不会发生。”
“都怪我,她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