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副尉骁勇善战,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虞清酒收起眸中冷意,淡淡笑了笑。
吕清风闻言嘿嘿笑了两声,更加得意,主动上前一步继续恭维道:“还是得承蒙太子殿下对我们的信任,负责哪里有我的今天。”
他与虞清酒持续套近乎,开始回忆往昔,“想当年,都是多亏了彼时还是王爷的太子殿下提点,我们这一帮兄弟们才能一路跟着殿下,才有了今天。”
“王爷对我们的大恩属下没齿难忘,只希望有生之年能继续对王爷效力。”
提起从前的老自理,吕清风得意极了,似乎在虞清酒面前都有了扬眉吐气的资格。
他自认是季廷砚身边的老人,现在就连虞清酒这个王妃也最自己器重,竟然没有一个人看破自己的伪装。
简直是愚蠢又天真!
吕清风再想起那人给自己的承诺,只要这次过去,自己就能再次被提拔,到时候大将军就是他!
而不用继续在太子这里做个什么没用的副尉。
他越想越深,连带着看虞清酒的眼神也越来越热切,仿佛看到升迁之路在朝自己招手。
“吕副尉的辛苦我看在眼中。”虞清酒思索片刻,主动掏出一枚护身符交给吕清风,叮嘱道:
“这是我亲手绘制的护身符,还请副尉务必收好,您保全了自身,才能更好的保护百姓,为殿下效力。”
“这,这是?”吕清风的笑容瞬间绽放的更大,惊喜的双手接过,谄媚道:“多谢太子妃抬爱,属下何德何能……”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好了,继续吧。”
她摆了摆手,不再与吕清风虚与委蛇,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静旁听开战前的安排。
但她稍加冷淡的态度丝毫不影响吕清风的自我感动。
京城谁不知道虞清酒能掐会算,让她出手千金难求,如今太子妃居然主动给了自己护身符……
那岂不是对自己绝对信任!
他美滋滋首先,心中欢喜,脸上谄媚讨好之色更加明显。
而看着这一幕的季廷砚仿若未觉,冷声铺开舆图,扫视西安长一种兵将,“军队的部署再过一遍。”
“是!”
众人瞬间凝重起来,无人敢在此事大意。
等众将领陆续出了营帐,已经是入夜时分。
却有一旦弱且鬼祟的身影,一路静悄悄出了军营范围,来到一处荒僻的山野,左顾右盼一番后放出一只信鸽。
那人原地踌躇一瞬,亲眼看到信鸽飞远后松了一口气,这才脚步匆匆地回到军营。
在他离开的下一时刻,一只金雕掠过,直接将信鸽叼了下来,乖顺的落在一双带着铁甲护臂的坚实手臂上。
“真没耐心,这么快就急着出去传信,”虞清酒从季廷砚手中接过信纸,打开看了一眼顿时露出不屑的神色,鄙夷道:
“没什么消息,他只是迫不及待要向背后真正的主子汇报,说得到了我们的重信。在向背后那人讨赏。”
还真是沉不住气。
她扫了两眼后便失去兴趣,将信纸原封不动地放好,摸了摸被金雕吓破胆的信鸽,失笑道:“小倒霉蛋,飞吧。”
说完双手向上送了送,手一松,信鸽被放心,扑簌了几下翅膀后径直朝着天边远去。
但看着地上方才信鸽挣扎时掉落的羽毛,虞清酒忽然想起了什么,懊恼的一拍脑门道:“忘了忘了!不能让信鸽就这么飞走!”
不等季廷砚问出原因,她已经抛出符纸,朝着信鸽的方向射去。
符纸化作一抹利剑,不过转瞬之间就到了信鸽身边,引导着信鸽缓缓下降,在空中盘旋两圈后居然就这么回到了虞清酒手中。
“怎么?”季廷砚挑眉看着着急的虞清酒,问道:“信上还有什么不对?”
“信上没有,但是信鸽有。”
她边在信鸽上抹除自己的痕迹,边解释道:“我也是看到羽毛才想起来的,雁过尚且留痕,更何况我们两个接触了信鸽,若是有人真心想查验,很轻易就能看出我们曾经接触过的信息。”
“这样不就暴露了。”她懊恼自己方才的大意,险些将留有二人痕迹的信鸽就这样放飞。
若让信鸽当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飞走了,岂不是直白的告诉背后之人,他们已经知道了吕清风的真实立场!
那还演什么,吕清风这招棋恐怕也会就此废了。
最后,虞清酒谨慎的清理干净信鸽身上的所有痕迹,用符纸谨慎的在信鸽身上烧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要不把记忆也忘掉算了。”她捧着信鸽打量几眼,干脆伸手捂上信鸽的双眼。
催动神念,与信鸽感知,建立联系之后直接模糊信鸽本就杂乱的大脑,让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抓到过它。
动物本就不聪明,脑子小的可怜,轻易就被虞清酒影响了神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飞走了。
在此时的信鸽眼中,的确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至于虞清酒则松了一口气,与季廷砚解释:“谨慎些总是好的,免得大国师发现异常,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大国师也来了?”季廷砚不可思议,拧眉问道。
“嗯,白天还只是猜测不能确认,所以我就没说,不过现在来看,已经能确认大国师就在战场上不错。”
她指了指天上星象,与季廷砚的帝星遥遥相对的是一颗被璀璨群星环绕的硕亮明星。
“群星环绕,至于群星,说的就是军队。”虞清酒仰起头,声音变得悠长缓慢,最后缓缓摇头道:
“大夏的军队拱卫着大国师,他身处其中不仅安全,且呈现绝对的掌控地位,显然是众军队听他差遣的意思……大国师这是亲自下场了。”
天幕繁星无数,落在旁人眼中只是杂乱的碎星,但在虞清酒眼中,她清晰的看到了千万条存在的痕迹。
属于季廷砚的帝星危在旦夕,甚至不如他当初断腿时前途光明,反倒是大国师越来越明亮……
她默默沉思,季廷砚不置可否。
季廷砚不会怀疑她的判断,反倒是主动问起了自己在意的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