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无数道丝线便铺天盖地的朝着虞清酒扑来,几乎化作一张紧密的渔网,瞬间堵死了她前后的所有退路。
让人应接不暇的同时,还挡住了虞清酒进攻的视线。
她只能暂时放弃进攻,手中符纸一抖,全部变成了雷火符,悉数贴在丝网上,火苗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开,丝线一边断裂,火苗一边顺着丝线的轨迹回到了虞舒儿的手中。
在即将烧到虞舒儿的前一刻,她及时止损,被迫放弃了手中的数十条丝线。
所有的丝线齐齐断裂,再也没有了方才凌厉的攻势,轻飘飘落在地上。
紧随而至的,是丝毫没有间隙的更多符纸袭来,看似没有力道,实则急射而出,转眼落在了虞舒儿方才站立的位置。
一击不中,虞清酒没有任何停顿,再次朝着虞舒儿的位置进攻,两人转眼便迈过了稍作灰烬的丝线。
两道矫捷的身影交织,虞舒儿躲得越来越狼狈。
而在这期间,虞清酒除了进攻,更多的心神放在了观察虞舒儿身上。
她很好奇虞舒儿究竟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功力大涨,却看起来一切如常,并没有受到反噬的。
但看得越深,虞清酒的眉头便皱得更紧,所发现的疑点也就越多。
着实有些奇怪……
如今的虞舒儿主要用的还是从青娘子那里学来的傀儡术,但这仅仅是表面看起来如此,实则稍加接触之后,其中完全不同于青娘子的气息便暴露无遗。
最重要的是,虞清酒之所以一直以来忌惮青娘子的存在,就是因为她若是功力全开之下,丝线织构的丝网甚至能用来影响甚至制约季廷砚身上的命数。
这也是当初尉迟麟之未曾登基之时,大国师为什么要让青娘子来守尉迟麟之的太子府的原因。
因为大国师知道季廷砚或许不会见他,但一定会见尉迟麟之。
派青娘子等候在侧,为的就是她能制约季廷砚的能力。
如此重要的能力,没道理虞舒儿不去学……
“为什么?”虞清酒实在不解,最后甚至无意识的问出声,疑惑的看着虞舒儿,“因为你半路出家?”
此言一出,瞬间将虞舒儿气歪了鼻子。
她以为虞清酒在嘲讽自己本事不够,当即出手更加狠辣,已经动了真怒,“那就让你尝尝半路出家是怎么杀了你的!”
这次她情绪波动过大,连带着丝线的射出也格外急躁,于是又让虞清酒发现了些什么。
这些丝线中,隐隐有着……尸毒的恶臭味。
对于这种扑鼻的腐烂恶臭,虞清酒再熟悉不过,瞬间想起了当初在大启境内作乱的云渊。
虞舒儿竟然将两种法术结合了起来,用尸毒来增强丝线的力量。
虽然棘手,但对已经多次接触到的东西,到底给虞清酒积攒了些经验。
让她应对起来还算轻松,三下五除二就趁着抛符纸的间隙,顺着记忆中的模样,将当初对付尸毒用的东西大致复刻了出来。
解药朝着丝线撒去,“恶心的东西,去死吧!”
这下,丝线的臭味瞬间少了许多,在接触的一瞬间便生效了。
有了解毒之法,虞清酒当即放松了些,靠近虞舒儿时也少了许多忌惮,攻击起来更加随心所欲。
将虞舒儿遛地满山跑。
她察觉到虞清酒手中的东西对自己有威胁,但丝线是自己最好用的攻击方式,她若是想要收起来,那就只会让虞清酒将自己压着打。
所以即使艰难,她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用丝线在虞清酒手中送菜。
“你敢不敢正面与我打一场!”虞舒儿终于怒了,猛地将丝线收了回来,黑着脸看着自己几乎断裂的丝线。
她再次咬牙放弃,地面又多了一层晶莹丝线。
“我现在不就在与你正面打?”虞清酒疑惑的问出声,再次出手。
这次符纸与玉石一起袭来,虞舒儿躲闪不及,额头被玉石砸了个大包,几乎是双眼冒火看着地面散落的玉石。
谁会用于是当石子砸人啊!
她被满地的玉石刺痛双眼,气急败坏的瞪着虞清酒,催动出更多丝线,一遍艰难的躲避,一边用丝线保护自己。
好不狼狈。
这次反而变成了虞舒儿奔逃,她将虞清酒引到了不远处树木更加茂盛的山林中。
终于停下脚步,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将所有挡在身前的丝线朝着树木枝干卷去,如蛛网一般,瞬间将四周的树木缠在一起。
而蛛网的中央,就是控制了无数丝线的虞舒儿,正用她那瘦弱的身体,拉扯围绕在虞清酒身周的树木。
瞬间,树木枝干居然抽条一般疯长了起来。
一圈的树木朝着虞清酒疯狂扭动枝干,很快枝干几乎成为虞舒儿的躯体,被丝线驱使着,密密麻麻向虞清酒抽去。
让人躲闪不及。
“这是……”虞清酒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躲避。
她皱着眉看着周遭的树干,脑中想到什么,猛地看向虞舒儿,似乎要质问。
但紧接着,身后已经有枝干袭来。
小臂粗的枝干却呈现柔软的活性,瞬间将虞清酒抽地一个踉跄,背后火辣辣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猛地转身,眉目凌厉,将符纸贴在枝干上,制止了枝干的再次上前,便再次看向虞舒儿。
“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虞舒儿好不得意,朝着虞清酒挑眉笑道。
沉浸在高兴中的虞舒儿却并未注意到,虞清酒的脸色已经一沉再沉,比起方才的凝重,如今已经难看至极。
“你杀了人。”虞清酒笃定道。
她再清楚不过虞舒儿如今用的是什么手段。
催动植物,需要注入的是大量的生气,才能让树木如臂使指。
但当树木被催动的第一时间,虞清酒就察觉到,虞舒儿身上的生气却分毫不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这根本就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是,虞舒儿身上,有着别人的生气!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变成这般模样的虞舒儿,忍不住再次沉声质问,“你的身上没有任何损失,是因为你杀了太多人,夺了他们的生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