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那女子身着寝衣,手中的烛台掉落地上,但一手还握着支火折子。
显然是这间闺房的主人,正在起夜为自己点灯。
她愣怔着开口,但转眼的功夫已经反应过来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呆滞的神色开始变得惊慌。
于是连连后退几步,眼看着就要开始尖叫。
“啊——”
一声短促的叫声还未出口,就被一支迅捷如闪电的手臂止住声音。
他出手如刀,修长的指尖干脆利落的点在那神色惊慌的小姐身上,顿时将她的叫声全部止住。
一口气堵在喉口上不去下不来,脸色迅速憋红,神色呆滞地看着两人。
眼中开始涌现出绝望与哀求的神色,
看得虞清酒心情复杂,对她生起满满的歉意。
见季廷砚出手狠辣,丝毫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虞清酒沉默一瞬后连忙上前来,将季廷砚一把拨开,口中碎碎念:
“下手也不知道轻点,把人吓坏了怎么办。”
谁知话音落地,那小姐反倒是更加惊恐,惊疑不定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虞清酒,身体僵硬地几乎站不住。
季廷砚被拨开,冷眼横了虞清酒一眼,这才冷声提醒:“玉牌。”
“知道啦,我这不是在找呢。”
她朝着小姐和善一笑,随即收回目光,开始认真地检查房间的陈设。
指引他们的魂魄气息最终就停留在这里,魂魄的存在感也十分强烈,证明玉牌最后停留的地点就是这间陌生女子的闺房。
魂魄的气息实在是太过浓郁,虞清酒最后干脆只好闭上眼睛,这才能专心地查看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气息。
而最后,她在房间中环视一圈,最终居然再次绕回了那小姐身上。
她原本见两人不搭理她,刚要松了口气,谁知下一瞬虞清酒就缓慢的向她走来。
等虞清酒来到她面前,拧眉疑惑地观察一番后,声音中的困惑真真切切,百思不得其解道:“好奇怪,魂魄的气息……在她体内。”
“怎么会这样……”
不等季廷砚有所反应,虞清酒脸上已经被满满的惊讶占据。
她看向那名小姐,眼中是十足的好奇与打量,但被打量的人心情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只见那小姐惊恐之下,居然连连摇头,开口道:“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惊慌且茫然的样子,做不得假。
这一幕被虞清酒两人看在眼中,就更加困惑了。
他们心中隐隐有些怪异的猜测,虞清酒沉默一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这才安抚道:
“这位……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回我们的东西,只要你交出玉牌,我们一定不会对你做什么。”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目光诚挚落在她身上:“这件东西对我们真的很重要,只要你交出来,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那小姐已经几乎崩溃。
她惊恐之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潜力,竟然这次连身体都摆脱了束缚,猛地转身向外跑去。
“不好!”虞清酒连忙试图将她拉回来,季廷砚已经更快的反应了过来。
他见点穴已经没用,手中又没有束缚物,这次竟然直接抽出腰间腰带,一把向她甩去。
转眼间,即将跑到门边的小姐就被腰带拽了回来,连带着手臂也被绑到了身后。
“……好样的。”
虞清酒嘴角抽了抽,神色复杂的拍了拍季廷砚的肩膀,余光扫了眼满脸气愤的小姐。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季廷砚丝毫没有反应,她无奈的长叹一声,再次默默告诫自己他现在脑子不完整。
不要和缺魂少魄的人计较……
而后这才来到那小姐身边。
“你,你要做什么。”她跌坐在地,还在双腿止不住的向后推,将自己缩在角落中,惊恐的看着不断靠近的虞清酒。
仿佛自己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别怕,不疼的没关系……”虞清酒和善的笑容落在她眼中,也变得阴森森,正一步一步的靠近:“很快就会好了。”
“不要啊——”
又是一声戛然而止的惊叫。
她眼睁睁看着虞清酒的指尖落在自己眉心,还以为自己即将命丧当场,刚要惊慌的大叫。
谁知一句话还未落地,就见虞清酒已经疑惑的收回手,与她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把他的魂魄收到自己体内了?”
虞清酒回忆方才的感受,思索片刻,再次将指尖戳在她眉心。
这次传来的反馈更加强烈了。
“不对。”
她这次摇了摇头,看向季廷砚,面色凝重了些:“有什么力量将你的魂魄禁锢在了她的体内,不能强行取出来。”
见季廷砚目露疑惑,她直接沉声道:“强行取出来会死。”
……
话音落地,虞清酒抿了抿嘴,将视线重新落回在她身上。
这次眼中的疑惑几乎化为实质,又担心她与季廷砚的安危。
“我的魂魄会住进她体内?”季廷砚目光冷了下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名小姐,半晌后猜测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若是没有关系,他的魂魄为何会平白无故跑进她的体内。
听闻此言,那小姐反倒是冷静了些。
她见季廷砚没有强行取走魂魄杀她的意思,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欲言又止的看向虞清酒。
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想要开口说话。
“可以。”虞清酒点头,又板着脸提醒:“不能喊。”
“嗯嗯嗯!”
她连连点头,抓紧机会赶忙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魂魄是什么意思,但我身上好像的确有些怪异。”
说完闭嘴沉默片刻,见两人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继续道:
“我先前梦魇缠身,夜间睡不好,总觉得身上好似沉甸甸的,像缠了某种东西……”
“但今天去散心,忽然天上掉下来一块玉牌,正好砸在我怀中……拿到玉牌的一瞬间,我身上不干净的感觉就忽然消失了!”
“天上?”虞清酒脸上的怪异神色更加明显,不相信的问:
“玉牌好好的,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