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师圣使来了!大国师圣使来了!”
“见过大国师圣使,圣使万安,圣使保佑我全家平安。”
“我就知道大国师记得我们,大国师特地派圣使来看望我们!”
……
渔村刚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就是数不胜数前来迎接的百姓们。
无数热切的百姓看到青娘子的座驾时,一眼就认出其带着的大国师印记,连连奔走相告,叩拜降临而来的大国师圣使。
端坐其中,被虞清酒视作大敌的青娘子,已经被神色痴狂的百姓纷纷围在一起,想要一睹大国师圣使圣荣。
就连她怀中诡异的木偶娃娃,也被称作了圣物。
而青娘子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似乎并非是第一次替大国师出行。
她端坐‘圣驾’,平静的看着下面痴狂的百姓们,姣好的面容满意的露出几分温和颜色。
顿时,有幸见到圣使笑颜的百姓更加欢呼雀跃,甚至有人热泪盈眶,感慨着此生足矣。
对这一切,虞清酒看得清清楚楚,甚至知道是青娘子为什么而笑。
她并非贪慕权势,而是真真切切的为这些人对大国师的尊敬而愉悦。
这个认知令虞清酒心惊肉跳。
她早知大国师蛊惑人心的手段高超,但没想到,青娘子居然当真做到了将大国师视作全部,为大国师的成功而喜悦。
眼下的百姓还沉浸在一片沸腾中。
他们见不到大国师,但若是能见一面大国师身边的使者,对这些大国师的信众来说,也是无上的殊荣。
不多时,青娘子就被簇拥进了渔村最奢华的村长居所,被当作圣女一般供奉了起来。
而此时,虞清酒趁着村民都去围观青娘子的机会,将整个渔村转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渔村旁边的湖水中。
“蜃珠……”她若有所思,凝神查看湖水,猜测道:“莫非就在湖水中?”
民间曾有传言,南海鲛人,落泪成珠,可破心劫……
心劫与鲛人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既然民间有传言,那么必定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所依据。
根据依据总能找出相似之物,起码水是离不开的。
“先观望观望。”季廷砚看向平静无波的水面,看不出究竟,干脆先去寻找住处。
最后二人来到一处废弃民居,一打开门,累积数年的灰尘扑面而来,将虞清酒呛地一阵咳嗽不止。
“咳咳……我们,咳咳…真是!”
她咳出眼泪,看向季廷砚:“我们真是落魄了。”
堂堂冥王,要住这种地方了……她眼中写满控诉。
季廷砚失笑,推着虞清酒出了门,回到屋内环顾一圈,最后猛地振臂,内力喷薄而出,将四周灰尘尽数扫空,这才让虞清酒进来。
“多谢王爷,王爷辛苦了。”虞清酒看着这一幕,瞬间恢复了笑嘻嘻,目光带着欣慰。
-
白天虞清酒仅在湖边草草看了一遍,未免引起渔民怀疑,一直等到深夜才重新出了门。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没有蜃珠,但还是要先去看看再说。”虞清酒小心翼翼来到湖边,说道:
“无论如何,既然是大国师需要的,那就不能落入青娘子手中。”
“嘘。”季廷砚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虞清酒进了隐蔽的树丛,示意她看向湖边。
只见白天还空无一人的湖畔,如今多了神秘的两道身影。
女子对两人来说再熟悉不过,正是跟了一路的青娘子,她直到此时,依然抱着怀中分外引人眼球的木偶娃娃,静静站在湖边。
而多出的另一人,则身披黑色斗篷,面容与身形皆隐藏在宽大的斗篷之下,看不出一丝真实身份的痕迹。
两人之间时有互动,似乎熟稔,正在交谈着什么。
但声音皆隐藏在夜风之中,落在虞清酒耳中,只剩下听不真切的几道细微声线。
并不能听到两人正在说什么。
正在虞清酒与季廷砚对视一眼,思考斗篷人的身份之时,忽然前方杀机弥漫,迅速将两人笼罩在冰冷的杀意中。
“嗖——”的一道破空声,让虞清酒瞬间变了脸色。
她猛地躲闪,避开了急射而来的丝线,只见方才遮挡二人身形的灌木,如今已被削了一截。
将两人身形彻底暴露。
“原来是二位老熟人。”
远处,青娘子捂嘴咯咯笑了两声,指尖一挑,将杀气弥漫的丝线收了回来,似乎对两人的到来并无太大的震惊。
瞬间,局势紧张了起来,四人无声对峙。
湖畔呜呜的风声似乎更重几分。
……
与此同时,遥遥距离之外的大夏京城,同样是一个不眠夜。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到大国师府中面见大国师,向他请安。”
尉迟越神色不虞,臭着脸冷声说着,对进入大国师府中极为排斥。
尤其他现在神智清醒,不仅要忍着对大国师的厌恶,甚至还必须装出一副对大国师毕恭毕敬极致崇拜的模样。
一想到这,更是让尉迟越气不打一处来。
恨不得将大国师再痛骂一顿,也难解心头之气。
他泄愤之后,这才看向丘明,耐着性子提醒道:“你扮成我的随从与我一同过去。”
见丘明挑眉看他,二皇子更加觉得烦躁,抓了抓头发难办道:
“但大国师府戒备森严,随从并不能随意入内,你即使跟着也只能停留在外面,不可进入。”
不能进,还偷什么魂魄?
“所以你得翻墙进去。”他担心丘明不愿意,神色带着几分迟疑。
“没事。”丘明十分淡定,静静跟着一同出了门,边走边道:“区区翻墙,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一切顺利进行,尉迟越被放行,跟着大国师府中的下人穿行在府中。
就在经过一道矮墙之时,忽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将在前面无声带路的大国师府中下人打晕在地,直接粗暴的拖走扔在角落中藏好。
看着丘明如此干脆利落的一幕,本该喜迎队友的尉迟越脸色却越发的黑沉。
“怎么样,不错吧。”丘明做好一切,拍着手中不存在的灰尘,得意看向尉迟越。
而看着得意洋洋等着夸奖的丘明,尉迟越终于认不出,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将引路人打晕了,本王又不认得路……还怎么去见大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