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正在聊天的几人被打断,疑惑的看了一眼季廷砚。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他们迅速意识到此人气度非凡,或许非富即贵,当即姿态郑重了许多,笃定道:
“太子既然是天生帝王命,太子妃自然也是天生凤命,否则怎么配得上太子殿下。”
“原来如此。”季廷砚顺手为他们叫了一壶酒,顺其自然的混在其中,目露好奇的听着几人继续道。
几人大多为熟客,彼此之间也都见过,每日说这些事情,其实内心是有些腻歪。
眼下终于来了个生面孔,还十分给面子的坐下静静听,几分当即来了精神,纷纷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所知道的全部。
“要说这太子妃啊,也不简单。”
一人压低声音,眼神晦暗的看了季廷砚一眼,这才继续神秘道:“太子妃与太子殿下一样,也并非京城长大,而是大国师从民间寻来的!”
“民间?”季廷砚眼神一暗,微不可察与虞清酒对视一眼,二人心中皆有了猜测。
看来是虞舒儿的可能性,已经十分大了。
从京城逃出去,一路来到大夏,岂不就是流落民间?
见这几人言之凿凿,虞清酒问道:“我听说,太子妃似乎是姓虞?”
“是吧……”
几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还是最先开口那人欣慰的看了虞清酒一眼,仿佛遇到了知己,“不错,正是姓虞,这位姑娘也知道?”
“略微听说过,就是不知道叫什么?”虞清酒低调地笑了笑,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
那人见虞清酒这般,自然忍不住倾诉欲,当即无所谓的‘害’了一声,随口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听说是叫……叫……”
那人想了半天,就在虞清酒本以为他说不出来时,那人却猛地一拍桌,笃定地吐出一个名字。
并非虞舒儿,
却也是虞舒儿本人。
听到这个名字后,虞清酒眼前一黑,不敢再轻视虞舒儿。
无他,而是方才此人报出来的名字,虞清酒再熟悉不过。
这个名字……是在原主代替虞舒儿嫁入冥王府之前,她所使用的名字!
她当初为了逃避嫁给季廷砚而更改的名字,如今竟然在来到大夏后,在嫁给季麟之之前换回了真名。
若说里面没有猫腻,虞清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看来她此举,也是如当初季麟之换身份那样,想要使用这个名字继续继承凤命!
“大国师这是在挑衅我们。”
听完虞清酒的分析,季廷砚笃定道。
他淡淡垂下眼帘,沉思不过一瞬,就想到了接下来的对策,道:“今晚本王去拜访一次大夏大皇子。”
“大皇子?”虞清酒回忆一番,想起了那位没什么存在的大皇子。
出身皇后宫中,乃是一国正统,却十分低调,完全不如刚回来没多久的季麟之风光。
想到这位大皇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虞清酒更加疑惑。
这位看起来身份尊贵,却似乎完全被季麟之压制住了风头,她甚至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注意过此人。
“是他。”季廷砚沉思道:“若非季麟之忽然回来,太子之位将会落在他身上,想必多少会有些不满,可以考虑合作。”
任谁原本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却忽然被空降回来的另一人夺去不说,那人甚至无论是出身还是血脉都平平无奇。
瞬间让虞清酒代入从前看的那些关系户,被顶掉之人总是气愤且可怜。
“有道理。”她点头,不再提起这件事,首先惊讶的却是季廷砚的反应。
距离见到大国师这才短短两个时辰,他居然就能快速的反应出对策,甚至已经找好了人选。
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那……”
她想了想,纠结道:“不知大皇子的府邸在何处,我们方不方便进入,到时候大皇子会愿意见我们吗?”
“这一点无需担心。”
说到这,季廷砚信心满满,虞清酒忽然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几分狡诈。
她眯了眯眼,对季廷砚深表怀疑,总觉得他似乎在想什么坏事。
果然,冥王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季廷砚沉默一瞬后,轻笑一声,挑眉看向虞清酒:“王妃不知,我朝在大夏也有些探听消息的渠道,不过掩盖较深,我如今仅取得了联系。”
“……果然。”
她后退一步,对自己的预感深表赞同。
“你们一群老狐狸,只有我是真单枪匹马来的。”
亏她来之前还担心季廷砚会无处施展,但如今来看,毫无准备的分明是自己!
当晚,二人再次出门,这次的目的便是与大皇子取得联系。
“约定的位置在茶楼楼顶,那里无遮掩,但好在地势高,还算安全。”
“顶楼还安全?”虞清酒不能理解,为什么接头都要选在顶楼。
她沉默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选顶楼,难道有什么说法?”
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接头界写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上面说,月黑风高夜,空旷的顶楼最适合接头?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出声,但一想到今天或许有些危险,连忙收敛神色,紧紧跟在季廷砚身后。
“那我也要去,我还没见过接头。”
他等虞清酒跟上,这才解释:“为以往万一。”
顿了顿,接着道:“你在客栈等着便可,我去去就回,很快就好。”
他的神色不容置疑,虞清酒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原地沉默许久,这才无奈的道:“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要快点回来,有事给我传信。”
等来到茶馆楼顶,果然只有季廷砚一人的身影。
他在一只脚踏上顶楼的一瞬间便警惕心四起,视线毫不掩饰的环顾四周,没有预想中的大皇子,反而是杀气腾腾的诸多弓箭手。
弓箭手一身漆黑,在月色下几乎隐藏身形,但季廷砚无需观察,便能轻易分辨四周围绕的杀气,还有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眼神。
弓已在弦上,四周流转着弓弦拉紧的摩擦声,轻易将气氛带得灼热。
看到这一幕,季廷砚站在入口中,气定神闲的将目光落在领头之人身上。
“看来,是有人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