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皇派季廷砚去往吏部?”
消息很快传入太子府,季麟之正紧张地踱步。
他如今无人可说,只能神色慌乱,喃喃自语:“大事不好,老东西要彻底开始怀疑我了,他想做什么?吏部,他想让季廷砚与我抗衡?”
“老东西!为什么云渊的毒没有见效!”
府中无人,云渊一向神出鬼没,季麟之试图联系云渊,却至今没有回信,怎么也联系不上。
最后,季麟之气愤不已,无头苍蝇般原地转了几圈,终究还是只能灰溜溜去了地牢。
“太子殿下。”地牢中的人清逸非凡,身处深深的地牢,却怡然自得,丝毫不见恐惧的模样。
“够了。”季麟之恼羞成怒,懊恼自己如今走投无路,还是只能来求助越先生。
他顿了顿,冷硬道:“现在你满意了,如今皇帝怀疑我,我的地位不保了。”
“殿下信了云渊这条毒蛇,早就该做好今日准备。”
越先生双眼依旧微微闭着,不带任何情绪缓缓告知。
末了,察觉到季麟之浑身浮躁的气息,他轻叹出声,再次提醒道:“你该放弃这里,尽快回去……回大夏,趁现在有功在身,还能换一个好前程,尊贵身份。”
“你休想骗我回去!”季麟之冷笑出声,愤愤的看着越先生,眼神偏执贪婪:“我谋划多年,岂是你说回去就能回去的,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杀了狗皇帝!”
“到时候,皇位是我的,何愁没有一个好身份,好前程?”
“哈哈哈……快了,很快就都能得到。”说完,季麟之一甩手,神色桀骜离去。
留在牢房深处的越先生缓缓睁开双眼,若有所思看向季麟之消失的方向。
牢房漆黑无光,甚至没有通风之用的门窗,就是这样一间狭窄逼仄,气味难闻的牢房,将宛如天人之姿,算无遗策的越先生死死困了多时。
他神色平静入场,再次闭上眼调息。
牢房与太子府同时回归平静,季麟之气头之上匆匆离去,并未发现身后一双阴毒的视线。
“师父果然被藏在太子府中……”
暗中的阴鸷少年若有所思,看向太子府的目光带着仇恨。
……
“王爷,王妃,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呜呜奴婢吓死了,还以为王爷出事了。”
“快别乌鸦嘴,圣上只是对我们王爷暂时有误会,这些官兵很快就能走了。”
皇宫终于放人,一众下人几乎喜极而泣。
而虞清酒听到她们的话,下意识看了一眼王府外围着的官兵,并不认为他们短时间内会离开。
如今只怕圣上猜忌之心更重,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监视王府的机会。
“我出去一趟。”虞清酒回了王府,简单休整一番后便来到门前,想要出去寻找丘明的消息。
谁知她刚如往常一般走到府门,却被几个手臂迅速拦住去路。
“王妃请留步。”
身形魁梧的官兵都是皇帝心腹,严格遵守着来自皇帝的旨意,沉声道:“圣上有令,王府除王爷以外一概不得进出,还请王妃回去。”
“为什么?”虞清酒看了眼不远处的更多官兵,她原本以为这些人最多是监视。
可看如今情况,竟然是囚禁?
她面露不悦,试图继续往外走:“圣上下的是什么令?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还请王妃体谅。”他们纹丝不动,继续强硬拦在虞清酒身前:“圣上派我等保护冥王府,禁止任何人进出,王妃请回吧。”
“保护?”虞清酒目光变得嘲讽,看向皇宫的目光充满不屑。
说得再好听,目的也不过是监禁,将人困在王府还是困在皇宫,本质又有什么差别。
“简直无药可救!”虞清酒愤怒的看着王府外一个个高高在上,神色桀骜的官兵。
这些,都是皇帝的鹰犬,他们的种种行事都无外乎皇帝的意思!
“好气啊好气啊……”虞清酒鼓着腮帮子看向王府之外,一边送别季廷砚:“那你去吏部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本王知道。”季廷砚对王府外的官兵恍若未闻,神色如常出了大门,向吏部而去。
“王兄!”季如歌早早在此等候,远远的就看到季廷砚的身影,兴奋地招了招手。
他跟在季廷砚身后,跃跃欲试道:“我们今天做什么?”
“随你。”季廷砚看着屋内大量的卷宗,随手翻开一本,看了两眼又放下。
不过是糊弄人的东西罢了。
他顿了顿,不再看满屋卷宗,而是带着季如歌往外走:“走吧,去查阅文卷。”
“文卷档案乃机密,王兄……”季如歌想说他们能轻易看到吗。
但是余光扫见季廷砚淡定的身影,他忽然动力满满,给自己打气十足。
这可是自己王兄,什么都难不倒他!
“王爷,小人觉得,您若是想看文卷,不妨……还是先不急,可以先去看看您那里的卷宗再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不能看。”
两人被拒绝,还没等季廷砚有何反应,季如歌便先坐不住了。
他恼怒的看着摇头晃脑的官员,深知这人摆明了就是被季麟之授意,刁难季廷砚的。
毕竟这吏部,太子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
“本王看不得?”季廷砚冷笑一声,直接叫过一旁唯唯诺诺,似乎在吏部受了排挤的老实官员:“你被革职了,现在他是机密官。”
说完看向那名天降官职之人:“本王能看吗?”
“能!”那人两眼放光,连连点头,还没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王爷您请……”
……
直到中午用膳,季如歌还沉浸在今日王兄的霸气威压中。
他长叹一声,崇拜的目光落在季廷砚身上,却忽然嘴角一抽,无奈看着正催促季廷砚用膳的小纸人。
“这是王嫂的小人吧。”他走过去打量,啧啧称奇:“竟然还会动,是不是藏了王嫂的意识?”
“只是临时。”季廷砚无奈的放下公文去用膳,小心捏着纸人。
这里面带有一丝虞清酒的意识,虽说是临时,可他还是将其小心对待,唯恐影响到虞清酒本体。
“真好。”
季如歌看着吃饭都有人催的季廷砚,心中酸涩道:
“没想到王嫂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王兄好福气,不像我,孤家寡人啊。”
“你娶妻后自然有人如此对待。”季廷砚抬眼瞥了季如歌一眼,忽然想到虞清酒曾算过他的姻缘。
而此时季如歌,在听到娶妻后忽然神色变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