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身后被属于季廷砚的气息环绕,身上仿佛都沾染了干净的气运。
本该是暧昧至极,虞清酒却瞬间板着脸,推开季廷砚正在靠近的脸,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能胡闹呢。”
虞清酒紧张兮兮地检查他双腿,卷起裤腿确认没有受伤后,才凶巴巴严厉道:
“你现在还没有恢复呢,怎么这么不知分寸,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见季廷砚似乎还想反驳,虞清酒更加理直气壮,叉着腰站在他面前道:
“我警告你哦,在恢复之前要是再胡闹,我就要生气了。”
“听到没有?”她提高几分音量,再次强调了一遍,随后目光炯炯盯着他。
他虽然气势汹汹,但叉着腰气鼓鼓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季廷砚强忍着笑意,配合的点了点头。
还没等虞清酒做出满意的回应,门外就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掌声。
“王兄啊王兄,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冥王……”
门外径直走入一道风流倜傥的身影,季如歌看向季廷砚的目光戏谑不已。
他意有所指地说完一句,转而目露钦佩,郑重向虞清酒行了一礼道:
“还得是王嫂有办法,弟弟我是从未想过,王兄居然也有今天。佩服佩服!”
能止小儿夜啼的冥王居然怕夫人,这说出去,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他调侃不停,偶然间一个回头,措不及防撞进季廷砚凉凉的视线。
与方才他看向虞清酒时无奈宠溺的目光,天差地别。
季如歌瞬间汗毛倒竖,果断收声,及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咳……”他轻咳一声,正在想怎么转移话题,门外此时又传来一道声音。
宛如及时雨般,拯救了正在被眼神攻击的季如歌。
“去去去,别挡道。”
玉白芷在王府中毫不见外,随手拨开季如歌,目光在季廷砚双腿上停留一瞬。
“唔,挺好的嘛。”她随意点点头,而后收回视线看向虞清酒:
“你找我来?”
少女声音清越,神色坦然,对世间抱有浓浓的好奇。
不过在听完虞清酒的计划后,她瞬间没了精神。
“我想问问姑娘愿不愿意假扮成医女去相府,接近相府大小姐虞舒儿,看看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话音落地后,虞清酒顿了顿,看着如今蔫嗒嗒的玉白芷问:
“不想去吗?”
“不去,医女一听就没意思。”
无聊的事物玉白芷沾都懒得沾。
不过想到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她顿了顿,托腮和虞清酒商量道:
“怎么不下毒,下毒多方便啊,你让我扮成毒女不就好了。”
“那肯定不行。”
少女的想法单纯,让虞清酒失笑不已。
她想了想,小声建议玉白芷:“你若是想去,晚上翻墙的时候可以与我一起,我可以提前给你准备些防身用的符纸。”
“用符纸做什么,我有毒就够了。”玉白芷对自己的毒术十分自满,尤其现在,她怀疑虞清酒看不起自己的毒。
见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虞清酒微微叹息,神神秘秘给她暗示:“术业有专攻,相府或许有人不怕毒。”
毕竟如今的虞舒儿,究竟是什么东西还真不能确定。
什么样的人会不怕毒药?玉白芷不信,却还是应下晚上一同去探相府。
同时已经在心里盘算好自己要带的毒药,一定要证明给虞清酒看,自己的毒才是最好用的。
入夜十分,京城宵禁,万籁寂静。
只有街道间偶尔传来的鸡鸣狗吠,为空旷的街道添加几分生机。
在相府的一道矮墙根,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跃跃欲试。
“这里不行。”虞清酒叫住随便找个位置就想要翻墙的玉白芷,提醒道:
“这道墙里面靠近犬舍,贸然翻进去,一定会惊动里面的狗,要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就会被发现。”
“……你怎么什么都懂。”玉白芷不服,气冲冲看着已经翻墙进去的虞清酒的方向。
她一阵气不顺,却还是任命的跟上。
进了内院,她打量一眼四周,正在纠结去哪个方向,就见虞清酒已经稳步向内走去。
“你怎么对相府这么熟悉?经常来?”
“虞相是我爹。”
“啊?”玉白芷难得没话说。
她原本以为的经常来,是虞清酒经常翻墙进来。
谁知原来她的身份,白天也能光明正大进来?
“那你还鬼鬼索索的。”她觉得自己被耍了,再加上白天虞清酒不给她的毒药面子,冷哼一声嘲讽道:
“怎么,那你现在是怀疑你家里的人都不是正常人,都对毒药无用?”
正说着,不远处迎来一个巡夜的小厮。
两人连忙躲起来,等小厮离开,玉白芷见缝插针,继续冷嘲热讽:“你回一趟家跟做贼似的。”
“是吗?”虞清酒不为所动,边走边随意敷衍道:
“如果是想激怒我的话,你现在做的没用。”
“你!”
被戳破心思,玉白芷还想争辩,一抬头,发现虞清酒已经站在一处屋顶。
她认不出这是虞舒儿的屋顶,但还是顺从地跟了上去,好奇地看着相府,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而在虞清酒眼中,这又是另一幅光景。
只见原本绝顶的风水宝地,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气运的迹象,有的只是混乱交缠的各种气息。
偌大的相府几乎看不出一丝人旺盛的气息,一片灰败中,仔细看去,竟然隐隐与乱葬岗气息相近。
“大事不妙了。”她神色凝重,回头告诫玉白芷:
“这里太危险,你先回去等我。”
“凭什么?你少看不起人。”
越是被人劝阻,玉白芷越是叛逆,她觉得虞清酒今天再三看不起自己,要给虞清酒一个厉害看看。
于是当下毫不犹豫,作势就要跳入院中。
“不可。”
院中阴风阵阵,虞清酒连忙拉住她,耐心道:“这里现在很不对劲,与我以往来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气息很危险,不是寻常人能应对的……”
话音未落,手中的人已经挣脱了出去。
而院中,原来一道模糊但十分挑衅任性的声音:“你这套说辞还是留着骗鬼吧,况且,我又不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