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用来存放行李的马车忽然失控,带着二人的行李狂奔不止,马匹不受控制,发了疯一般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这?”虞清酒看着尖叫嘶吼大喊大叫要逃跑的马,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才犹豫问道:“这,正常吗?”
不等季廷砚回答,她懊恼的一拍脑门,满脸不敢置信。
这可是府中精心驯养过的宝马,一路上平安无事,忽然逃跑,当然不正常!
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匹养尊处优的马,为什么要逃跑!
“嗯。”季廷砚收回视线,平静的点头之后,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后,他拉下虞清酒扶额的手,无奈道:“看看身边还剩什么。”
至于那匹狂奔的马车,他们甚至不觉得有任何追上的可能。
事到如今,只能将目光放在眼前,二人开始清点身上所剩无几的物品。
而虞清酒,庆幸的拍了拍挎在身上的小包裹,感慨道:“还好丘明真人的法器都在身上带着,否则这一趟可太倒霉了。”
正说着,她随手掏出小圆盘,亲昵地拍了拍:“还好你还在……”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见一个小纸条轻飘飘掉落,被虞清酒疑惑捡起,好奇看着上面的蝇头小字。
“上面写了什么?”季廷砚挑眉。
“上面说……”虞清酒狐疑的扫了一眼,在看清自己后瞬间瞪大了眼,满眼这些不可思议:“丘明坑我!”
在季廷砚疑惑的目光中,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念着:
“这上面说,法器换了谁的血,就会与谁的气运发生更改,若是我们换了一个十分倒霉之人的血,也会……跟着一起倒霉!”
“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用这么小的字,还写在后面!”
虞清酒十分怀疑,丘明就是在报复自己让他脱道袍!
小心眼!
回去就扣他工钱!
而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哀嚎。
她定睛看去,竟然正是被他们借用气运的老乞丐,此时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荷包,崩溃的哀嚎:“我的荷包,好端端的为什么又破了!”
“我这倒霉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
两人一阵沉默。
总算明白马为何发疯。
竟然是单纯倒霉。
“丘明……”虞清酒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吃闷亏之后的心情各位不爽。
此时季廷砚已经默默走远,再出现时,手中多了一只扑腾腿的兔子,道:“换这只兔子来借用气运吧。”
“只能这样了。”
换了兔子的气运,最终两人还是调转路线,认命地去追赶马车。
这匹马带着行李一阵疯跑,路上辙痕断断续续,不多时,一路上调转数次路线,终于在前方找到了些不一样的痕迹。
“看起来有很多马车经过。”她定睛看去,发现岔路尽头多了许多道车辙,皆是从另一个方向而来。
看起来像是自家的马车,与迎面而来的车队相遇了。
这边虞清酒还在研究方向,季廷砚已经了然的沉声开口:“应该是个商队,跟我来。”
顺着路线继续走,果然追上了一个支着商队标志的车队,自家疯跑的马车果然鬼鬼祟祟混入其中,居然也没有被人察觉。
“……合着跟人跑了。”虞清酒一阵无语,看着自家疯狂勾搭车队母马的宝马,深觉没眼看。
却也只能认命上前,找到了商队主家。
听完情况,主人看了一眼,果然一乐:“还真多了一辆马车,既然是你们的,那就带走就是,我们无意占据你们的财物。”
商队常年行走在外,主人练就了爽朗的性格,此时热情地看着年纪不大的两人,好奇道:“我看你们年纪不大,怎么会单独出来行走,可是有什么目的地?”
“非也。”季廷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夫人喜好清净,我们二人打算一路向西,找个安静的边关小城度日,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往边关跑?”主人一下子乐了,稀奇道:“只听说过边关的往关内跑,没见过你们这样主动去的。”
他下意识狐疑地说完,很快识趣地闭上了嘴:
“瞧我,你们喜欢就好,在哪度日说起来都一样,你们日子过得舒心最重要。”
而后不再多言,亲自将丢失的马车送还。
临近辞别,他看着身形娇弱的虞清酒,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劝了季廷砚两声:“边关不太平,你们还是……趁现在还没走出多远,再考虑考虑……”
“多谢。”季廷砚颔首,明白他的顾虑。
二人这才上车离开,虞清酒不放心地翻找着两人放在车上的贵重物品。
重要的是季廷砚的各种私印,还有自己的符纸法器,若是被人拿去,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还好。”仔细确认之后,虞清酒长出一口气,庆幸道:
“看来商队主人说的没错,这里面确实没有人进入过,东西也都还在。”
那边季廷砚还在检查马车内的机关,后一步道:
“的确无碍,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虞清酒转眼收回视线,‘哗啦’一声倒出丘明的所有法器,开始不放心的一一检查。
她边确认边愤愤道:“这里面最好没有别的坑!”
安静没多久,忽然虞清酒猛地抬头,与季廷砚对视一眼:“你也听到了?”
就在刚才一瞬间,车外忽然传来隐隐的呐喊声,原本商队井然有序的马车也似乎被打乱,发出乱糟糟一团的声音。
“应该是前面的商队遇到了劫匪。”季廷砚凝神静静听着,凝重道。
他沉吟一瞬,果断制止了虞清酒试图出手的动作:“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你不要暴露,我下去看看。”
说完身影消失在马车中,去策应被劫匪包围的商队。
留在车内的虞清酒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直到角落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只被二人抓起来替换气息的兔子忽然忽然挣脱,正在舔舐腿上被割开的血痕。
这是先前为了取血,而割伤的痕迹。
看着专心舔舐伤口的兔子,她忽然福至心灵,双掌合十懊恼道: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