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被路萧说得哑口无言。
不怪外面的人对体育系男生的评价不好,实在是一群精力旺盛的男大聚集在一起,很难不出事。
宁朗家里没钱,他能来学体育都是靠的自己的体魄。
到大学的时候他被教练发掘,还签了经纪公司,之前出去拍过几个广告,开始有了粉丝之后,他也一改之前冷酷高冷不理人的性子,开始变得爱玩了起来。
那段时间的他就像是一个穷了大半辈子的人骤然暴富,为了能填补自己内心里的空缺,他试过很多从前并未试过的东西。
一天天一个月两个月,但他很快就感觉到更加空虚,于是也就收了心。
不过认识路萧这些人之后,他偶尔还是会跟这些人一起玩。
路萧显然是个中高手,每次都能带他们遇见不同的美女。
体育系一群爱玩且模样都不错的男生都跟着路萧混。
这么一大群青春男大出去,他们还真得手了不少女孩子。
这次路萧认识了伏珮,调查之后得知伏珮家在K省也是有钱有势的,所以才策划着接近。
伏珮果然就上钩了。
宁朗其实早就有想要退出这个圈子的想法,本来是想着配合一下路萧,这样到时候大家说解散的时候不会闹得太难看,没想到今晚一眼就看到了顾念。
她简直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精灵。
只是看着她都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宁朗曾经短暂陷入过晦暗被污染的心一下子就被戳到了。
他终于不想再跟这些人厮混在一起了。
但不等他做出选择,路萧已经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没有那么想。”
宁朗站起身,视线晦暗地落在路萧的身上:“这次比赛对我很重要,我已经晋级下一轮,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就不要喊我了,我要训练。”
说完宁朗就直接走了。
其他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凑了上来:“路哥,这小子这是打退堂鼓了?”
“害,我早就说过别拉这种人入伙,那宁朗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脾气的,他不会那么简单就屈服的,咱们拉人进来人家未必能有我们守口如瓶。”
“真要是出事了,那家伙一脚就把咱们踹开了。”
路萧盯着宁朗离开的背影,笑得阴恻恻的:“他以为现在想脱离就能脱离?”
“我自有办法拿捏住他,行了,大家都好好玩吧,白嫖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好嘞!路哥,你可加把劲啊,这个伏珮看着傻傻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忽悠的,你只要拿下这个富婆,咱们兄弟们可就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了。”
“就等路哥带着咱们这些鸡犬升天了!”
路萧勾唇笑了笑,拿起手机说:“我去给她发个消息,你们玩。”
众人见状都是微微笑了起来:“好好好路哥你去,可千万把咱们的提款机给哄住。”
路萧恩了一声,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派潇洒地走了出去。
卡座内其他人很快就跟那些来玩的美女们闹作一团。
……
叮咚一声。
差点被车内僵硬气氛压到喘不过来气的伏珮快速掏出手机。
她一上车就后悔了,商凛压根不跟她说话,顾念这会又睡死了,她坐在一边是真的尴尬住了。
幸好现在有人来解救她了。
看见是路萧发过来的语音消息,她微微笑了笑,将手机凑到耳边听了起来。
但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声音外放了出来,在寂静的车内特别响亮。
“珮珮,你还好吗?”
“到学校了给我发个消息好吗?我很担心你。”
伏珮手忙脚乱去摁掉语音条。
顾念不安地动了动,伏珮正想要去安抚一下她,就看到顾念的肩膀被一只手搂了过去。
她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就看到顾念的脑袋被搁置在了商凛的肩膀上,商凛刚才伸手将人搂了过去,现在看着顾念就像是睡在了他的怀里似的。
这一幕冲击性太强了,俊男美女的,简直看得伏珮的少女心疯狂冒粉色泡泡。
但还不等她去考虑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商凛忽然就开了口。
“以后别带顾念跟这些人一起。”
伏珮皱紧了眉头。
她对商凛的印象非常好,但听到他这么说,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换做是别人伏珮早就开口质问了,但眼前这个人是商凛,她到底还是不敢了。
只能嘀咕了一句:“你们当老板的还管员工下班之后的私生活啊?管得有点太宽了吧?”
商凛睨了伏珮一眼。
神色淡淡地说:“那些人不是纯良之辈。”
他向来不是个多话的性子,要不是看伏珮是顾念的好朋友,担心伏珮后来受伤害会牵连到顾念,他根本不会多这一句嘴。
伏珮心底更加不平了。
商凛甚至都不认识这些人,干嘛要说这些人的坏话?
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子气得狠了也失去了理智,忍不住回嘴道:“你知道什么,那些人都是大学生,大学生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你不能因为自己老谋深算的就看不惯别人吧?”
“这里又不是商场。”
伏珮这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商凛看着不像是好说话的,她刚才那话就差没指着人家的鼻子说人家一肚子阴险了。
她想到这人怎么说都是顾念的老板,自己这么说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张口想要解释,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商凛居然也没跟她计较,只是丢下一句:“别带顾念去。”
就彻底没了声音。
伏珮心底还有些气,本想要跟商凛争个高低,但碍于她刚才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她到底还是怂了。
“不带就不带。”
伏珮嘟囔道:“念念被你们工作室压榨到根本没有私人空间,想带她去玩也没时间啊。”
“可恶的资本家,就知道压榨我们这些大学生牛马。”
商凛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没说话。
车子将两个人送到了宿舍楼底下。
伏珮再不情愿还是跟商凛道了一声谢。
商凛冰冷地说了一句“不用”,就上车离开了。
伏珮看着黑色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嘟囔了一句:“说是可恶的资本家,又会担心员工的安危,这么晚了还亲自来送人回家……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