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觉得霍泽有病。
他在不在跟她开心不开心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们是一体的吗？连喜怒哀乐都要共享？
顾念面色平静，似乎越是跟商凛接触，她面对霍泽的时候那种气愤无力的感觉就越少了。
从前还会有一些情绪波动，如今是真的半点都没有了。
“你不开心吗？”
顾念想到于甜甜朋友圈发的那些照片，发出真诚的疑问：“你不是陪于甜甜去写生了吗？我看你们玩得很开心啊。”
霍泽闻言心头一喜。
他没想到于甜甜说的居然真的有用，顾念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的照片果然是生气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顾念太平淡了。
平淡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霍泽心头不忿，语气就不怎么好：“你这是在高兴什么？我跟别人一起去玩的很开心你居然是高兴的？顾念，你到底还有没有身为我未婚妻的自觉？”
“还是说你真的就这么大度，以后我在外面养几个女人你都不会管？”
顾念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她知道，霍泽跟她的绑定是暂时没办法解除的，本来她以为自己大度一些，不跟从前一样纠缠霍泽，他就也会给她尊重，不会太恶劣。
却没想到霍泽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怜惜。
“首先，我们还没有订婚，这件事到底成不成还两说。”
“其次，又不是我逼着你跟她去写生的，难道我还能用绳子把你绑回来不成？”
“最后，你去写生也没有事先通知我啊，要不是我在于甜甜的朋友圈里看到只怕还蒙在鼓里呢。”
“所以，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顾念是很真诚地在发问。
既然两家关系一时半会切断不了，那顾念就按照霍泽的方式来。
她不会再跟从前一样管着他，他去到哪里都约束她了，他想要做什么跟她说一声就行，两个人完全可以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
这样一来她跟他都不必在陷入从前的怪圈里，都能开心自由。
“你……”霍泽一脸陌生地看着顾念。
从前的顾念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对他以及他之后做的事毫不在意了似的。
霍泽瞪大了眼睛，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顾念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了呢？
这根本就不可能！
于甜甜不是说这样一来肯定可以刺激到顾念意识到他对她的重要吗？
为什么感觉效果截然相反了？
“没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
顾念没空跟霍泽在这里浪费时间。
其实在她看到于甜甜发的那些照片的时候，顾念心痛的同时还会觉得释然。
意识到霍泽之前的死缠烂打是因为心有不甘，顾念也只是一笑而过。
她早就该知道的，霍泽要是喜欢她从前就不会让她受那么多委屈了。
是她自己心里没数，居然冥顽不灵还想要靠婚约绑住霍泽。
如今两个人都对彼此没了想法，婚约的事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决。
顾念这么想着还觉得轻松了不少。
毕竟两个人出力总比一个人琢磨要好得多。
“顾念。”
“我跟于甜甜其实没做什么，我就是陪她去写生，后来她为了救我被蛇咬了。”
“我才留下来照顾她的。”
顾念皱了皱眉，不明白霍泽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霍泽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顾念的表情变化。
发现她并不如自己表现得那样惊喜，霍泽心底一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顾念现在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一个恐怖的事实袭上心头，霍泽终于意识到自己跟顾念之间的关系，可能已经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思考过，且畏惧去思考的点。
她难道真的不喜欢他了？
霍泽从前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心底笃定不管怎么样顾念都不可能离开自己，也不可能会真的不喜欢自己的。
可他现在忽然不确定了。
因为顾念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里冒出来，就开始盘旋萦绕，像是毒素一样慢慢扩散蔓延开，霍泽只觉得一阵心绞痛，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这不可能是事实！
霍泽眼神越来越冷，顾念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之前的事在生我的气，好了，我哄哄你还不成吗？”
说完霍泽就强行拉住顾念的手，将顾念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
顾念一脸懵：“霍泽，你这是做什么？”
霍泽就像是完全没听到顾念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我记得你之前爱吃法式大餐对吧？我知道有一家店，我现在就带你去。”
顾念觉得霍泽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劲：“霍泽你没事吧？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一起去吃饭了，你——”
“不不不，你怎么会没空陪我吃饭呢？你肯定会陪我吃饭的。”
从前的顾念可是不管在做什么，只要他一个电话打过来就会立马去见他的。
之前霍泽只觉得顾念像是自己的奴仆一样随叫随到，还跟别人一起笑话她，现在看到她生出反骨来了才意识到从前那样的顾念有多招人稀罕。
“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去看电影。”
霍泽自顾自地安排着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我记得你之前一直很想看的那部电影叫——”霍泽绞尽脑汁，他很努力地想要想起那部电影，但很可惜，他从前并未把顾念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想得出名字？
顾念一脸复杂地开口：“那是一部动漫电影，早就下架了。”
电影播出也是有时限的，顾念记得她是年底的时候告诉霍泽年后不久这部电影就会上映的。
可那个时候霍泽跟于甜甜打得火热，根本就没有找过她……
迟来深情比草贱，顾念现在再看霍泽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点想笑。
“霍泽，送我回去吧。”
“我不想吃饭，也不想去看电影。”
“尤其是跟你。”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霍泽哪个敏感点了，他忽然怒了：“你胡说！”
“你明明就很喜欢的！”
顾念怕霍泽发火不顾后果在路上闹出什么事来，只能软下声音安抚他的情绪：“我是喜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