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霍泽直接噎住了。
这虽然不是顾念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强势，不如从前乖顺，但他就是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自己跟顾念之间出现的问题。
很不对劲。
顾念是真的很不对劲。
从前她虽然要跟自己闹别扭，可她起码是对他言听计从的。
就是因为这样大家才笑话她，觉得她是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不会生气。
霍泽那天就想要试探一下。
如果那样羞辱人的事顾念都愿意做，那就说明顾念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
霍泽的试探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就更加放心了。
本来以为两个人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暧昧直到结婚，可顾念却变了。
霍泽心底恼怒。
他不明白顾念到底为什么会忽然改变，如果她不开心的话当场就该表现出来的，而不是后面让他难堪。
霍泽现在有一种自己认为只要顾念通过了自己的考验两个人就能继续走下去，而顾念却因为那个考验直接跟自己闹掰的割裂感。
他不懂，甚至也没办法开口质问。
“顾念，我的生日你到底来不来？”
霍泽想，没必要这样争吵，这些事他完全可以等到跟顾念面对面的时候好好说。
他或许从前是过分了一些，这次生日宴他特地选在游轮上，到时候他可以带着顾念在甲板上，不会有人打扰，海上的风吹过来，顾念肯定会觉得很美好。
到时候他再稍微道个歉，这件事肯定就过去了。
霍泽想得很美好，但他根本就不知道顾念没打算去。
“我要看情况。”顾念心底打定主意不去参加霍泽的生日宴会，但她不打算提前说明，毕竟这位的脾气她实在是太了解了，真要是直接说不去学校都会给他翻过来。
她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去应付他了。
“什么看情况，要是是你上班的地方不放人你直接把老板电话给我，我倒是不信了，你只是一个实习生，那家公司凭什么这样压榨你？顾念你别怕，我会给你撑腰的！”
顾念心头一动。
霍泽的这话唤醒了顾念有些久远的记忆。
那是她刚来京都的那一年。
虽然家族并不弱，但这个地方早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圈层，他们作为“外来者”，刚来的时候父母为了扩展人脉带着她出去参加宴会，当时她跟霍泽梁崇那些人还不熟悉，就被几个纨绔公子哥围在一起，那些人对她不屑一顾，说着一些看似礼貌实则带着侮辱性质的话。
顾念胆子小，而且被家族培养出来就是端庄的性子，面对那些人的刁难她不想麻烦父母，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正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霍泽出现了。
“欺负新朋友是吧？是我给你们脸了？不知道欢迎两个字怎么写是吗？”
“也不看看今天宴会是谁家的场子，哥们，你们很勇啊。”
梁崇几个人跟霍泽你一句我一句，那些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人顿时脸色难看，一个个苦哈哈给顾念道了歉就跑了。
顾念当时就注意到了霍泽。
她早就调查到这个人就是当初那个男孩，所以对他的关注最多。
说实话霍泽跟她预想之中的那个男孩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但对方路见不平拔刀相救的性子却又跟对方重合了。
当时要不是那个人站出来鼓励她支持她，他们根本就等不到救援。
“谢谢你，我叫顾念，你叫什么？”
“我叫霍泽。”
自那以后顾念就成了霍泽的小跟屁虫。
有霍泽的地方就有顾念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顾念以几年的时间告诉大家的，也怪不得梁崇那些人那么笃定她不会走，实在是她之前表现得太爱霍泽了。
甚至于这么长时间顾念本来都以为她已经将名为霍泽的那块烂疮给剜去了，不会再疼，可是听到霍泽对自己说这些话，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我会尽量调时间的。”
顾念想，要不然就去做个最后告别吧。
当初既然是霍泽陪着她，现在她也去了更加正式的场合，陪着他度过最后的生日，然后彻彻底底跟过去告别。
“不是尽量，是必须要调好时间！”
霍泽依旧是那么霸道，顾念不得不承认他对于他的情绪感知是真的很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松动。
顾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我知道了。”
霍泽这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顾念看着手机屏幕，一时说不上心底到底是什么滋味。
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顾念以为是霍泽发来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点开查看。
她将电脑打开，忙完了手边的工作之后，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才发现刚才居然是商凛的消息。
【现在有空吗？】
顾念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她赶紧给商凛回了个消息，就拿了衣服想要换。
【已经忙好了。】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抽空了顾念所有的力气。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些遗憾。
早知道刚才就该第一时间看新消息了。
商凛找她是要干什么呢？
顾念好奇极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询问。
另一边游戏工作室。
商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显示有新消息进来，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过了几分钟他又将手机拿起来看，依旧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消息。
商凛露出一个冷嘲。
手指忍不住滑动了几下，点开了朋友圈。
最上面是霍泽刚刚发的一张照片。
【游轮准备就位！这次生日会希望大家玩得开心！ps：有人会送我特别礼物，我很期待。】
以商凛对霍泽的了解，他发到朋友圈里的，多半是顾念。
商凛很想问顾念是不是真的会去霍泽的生日会，但他又想到自己没有立场去问。
他也想过要不然自己也送一封邀请函给她，却又怕自取其辱。
啪嗒一声。
手机再次被倒扣在桌面上。
商凛的视线集中在了电脑屏幕上，沉下心开始工作。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就到了霍泽跟商凛生日的这天。
顾念想到这几天自己去上班没遇到商凛，微信里也再没有了商凛的消息，心底总有些担心。
虽然她安慰自己商凛可能是在准备生日宴会，可在工作室都看不到人这让她觉得很没安全感。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去阿泽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