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府的路上，柳氏心里一直琢磨着事，罕见的没说李夫人坏话。
老夫人十分了解这个儿媳妇，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在打什么主意。
老夫人十分不客气的说：“老二媳妇，我告诉你，你可别惦记云禾那丫头的东西，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老大媳妇就是个例子，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真出了事我和老二也不会帮你。”
柳氏一听就知道婆母误会了，“嗐，您说哪去了，媳妇想的不是这事。”
她是个眼皮子浅的，那也不是没有脸皮，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云禾说。
......
“凭什么要拿我的首饰给她？”
李纤纤听说李夫人要把她的首饰拿给李云禾，发了好大的脾气，都不管李夫人的脸色，甩手就摔了一套杯子。
李夫人对这个女儿也是没办法，打发了屋子里的丫鬟才跟她说了实情。
李纤纤理亏，还是不依：“那，那也不能给她。”
她的首饰本来就不多，偏那些都是顶好的，要是全都还了回去，她以后还带什么出门，身上没个像样的首饰，那些世家小姐岂不是更要瞧不上她。
不行。
李夫人耐着性子在旁边劝：“纤纤，这次就听娘一回，娘保证，过几日就给你买新的头面首饰，比这些都好。”
“真的？”
李纤纤抬头看着李夫人，李夫人给她擦了擦眼泪，“娘什么时侯骗过你，快别哭了。”
李纤纤果然不哭了，忽然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对劲，“娘，您不是说将军府没银子了，您从哪里拿银子给我买首饰？”
李夫人也不说银子从哪来，只说她有办法。
母女俩又坐着说了些闲话，李纤纤再三确认李夫人一定会给她买更贵重的首饰才肯放人离开。
到了对嫁妆的那天，柳氏一大早就过来了，她身上穿红挂绿十分的有精神。
“云禾，这些都是二婶带过来的人，跟了我十几年了，眼力都是实打实的好，你放心，东西一件都错不了，二婶定不会让你吃了亏。”
李夫人十分瞧不上柳氏这副让派，前些年从将军府拿好处的时侯对她毕恭毕敬的，如今倒是敢挤兑到她面前来了。
对嫁妆的过程很顺利，两边都派了人，众人照着单子核对，该有的东西一样没少。
东西对完了李夫人匆匆离开，柳氏却站在那里迟迟不动。
李云禾问，“二婶还有事？”
柳氏犹豫了片刻，拉着李云禾走到墙角，生怕被人听到她们说话。
“云禾，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可别怪二婶多嘴。”
李云禾笑道：“二婶想说什么？”
柳氏道：“我瞧着你母亲，最近有些奇怪。”
“哦？”
李云禾好奇的问，“怎么奇怪？”
柳氏声音压的更低了，“她啊，最近跟季家的那位夫人走的十分近，我前几日出去逛街还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一间茶楼。”
李云禾眼神忽的一变，柳氏道：“你也觉得不对劲吧，当时外边有人守着，我没敢跟过去，后来你母亲先出来了，我故意上去跟她偶遇，问她是不是约了人出来。”
“你猜她怎么说？”
李云禾：“怎么说的？”
“她当时吓了一跳，还一直追问我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我哪敢承认啊，随便找了个事情把话头岔开了，后来，她还拉着我去铺子里给我买了两件首饰，生怕我看见季夫人从里面出来似的，你说，她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二婶想说什么？”
柳氏一脸郑重，“你这两年不在京中，很多事都不知道，我听说啊，季家早就有跟陆家结亲的意思了，但是陆家那位公子死活不通意，后来大嫂给你发了丧，两家的亲事才定下来的。”
说起发丧这事，柳氏更觉得奇怪，“你说你好端端的去养病，大嫂为什么突然给你发丧，说起来这事我们都还不知情，只当是你......”
把不吉利的话咽回肚子里，柳氏道：“咱们将军府跟季家可没什么交情，大嫂如今却与季家夫人走的这样近，要说这里面没什么事，你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
柳氏神秘兮兮道：“她啊，怕是拿你的婚事去跟季家换了什么好处。”
柳氏自顾说了半天，这才发现李云禾已经走神。
“云禾，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