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诞生到死亡,似乎分分秒秒都在,选择与被选择之间纠缠。永远都逃不开学业,工作,家庭。社会就是一个庞大的经济L,当每个人的消费需求降低,接踵而至的是社会产能随之急剧下降。从而意味着,有一部分人将面临裁员风险。
“目前,我们家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外贸公司,主营业务以日用品杂货类为主,大部分产品销往欧美国家,如美国,意大利,英国,德国,墨西哥等地。
所以,在我报考大学专业的时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经济学”,也是希望在毕业后能帮家人分担一部分工作。”姜自挺边吃着四喜烤麸,边与裘安然诉说着,他来上海财经大学读书的目的。
“你是想子成父业呀,这与你的名字有些名不符实呢......”裘安然,毫不客气的蹦出这么一句。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裘安然直爽的性格,像极了年少时的王警灵。
说曹操,曹操就。到裘安然的诺基亚手机,吱吱吱地在桌面上震动。明亮的屏幕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上面写着:安然,下个月宁波港城文化节要开幕了,主办方会请央视著名主持人过来主持节目,另外还有无数明星到场,我买了3张门票,你和章浩各1张。
短短几行字,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王警灵激动的心情。因为,从初中开始,周杰伦就是她的精神偶像。一首《爱在西元前》,就轻易俘获了她的心。
青春是一场繁华的盛宴,每一次相聚,都是新的离别的开始。相聚时的狂欢,可暂时打破枯燥乏味的生活,而离别时地荡气回肠,却成了记忆当中最不可割舍的部分。
“裘安然,你什么时侯回宁波?我也好久没回家了。到时侯我们一起回去,路上也好有个伴。”姜自挺还真没把自已当外人,刚认识第一天,就想和女生一起结伴回老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丑女婿要去见丈母娘了呢。
“姜自挺,你家在宁波哪个区域呢?我家住海曙区。如回去路线差异不大,可以结伴而行。”裘安然勉强答应道,言外之意就是“最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因为,在她的价值观里面,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有边界感的。
边界感,犹如两棵正在茁壮成长的杨柳树。两者之间挨得太近,势必会阻挡光线。彼此保持适当距离,才是有利于自我成长最好方式。
高速飞驰的列车,穿过一个又一个深邃的山洞。时间被凝结在黑暗当中,然后在灰白岩石的缝隙间开出一朵朵白色小花。裘安然与姜自挺分别坐在靠窗的F座上,一前一后。一路上,车厢内也格外安静。
裘安然头倚靠着座位,手机里面的《卡农》反复循环着。忽然,章浩的手机来电声,打破了现有平静。“安然,你到哪里了?我马上就到宁波东站了,下车后我会在侯车室等你。”因为,章浩买的是6点55分这班高铁票,从杭州东站出发到宁波东站也就1个小时车程。所以,他又一次比裘安然早到。
热恋中的人,如通高速运行的火车,起点是你,过程是你,终点是你,所见之处都是你。持续发酵的荷尔蒙,在时间催化下,化成微风,吹向不远千里赶来赴约之人的内心。爱没有定义,你我通在一个时空,就是最美好的存在。
列车继续均速向前,跨过郁郁苍苍的山峦,一片片绿油油的格子稻田,自由的鸬鹚在水中央嬉闹。仲夏的繁茂,蝉鸣的缠绵,构成了一副自然且和谐的画面。没有人愿意去打破这份美好与平静,也不愿别人轻易去干涉这份自由与安详。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列车开始让进站准备了。裘安然与姜自挺各自起身,将放置在座椅头顶上方的行李箱,稳稳当当的取下来,然后依次排队朝着列车出口,缓缓移动。
刚出列车,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地,黏腻地,且夹杂着浓重烟草味的空气。裘安然极度讨厌这股味道,于是她加快了步伐,朝着侯车室方向走去。一旁的姜自挺,也时刻尾随着她的步伐。
“安然,我在这儿......”章浩向飞奔而来的裘安然使劲挥手。“谁让你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呢?所以,每次都是我先找到你的。”章浩记脸骄傲的望着裘安然淡定的脸。“是,是,是,你是千里眼,顺风耳。那你有感受到我对你的思念么。”裘安然第一次向章浩坦白自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或许就是异地恋的人,共有的通病吧。
此时,高铁侯车室也开始播放,张震岳的《思念是一种病》。“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唯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oh,思念是一种病,oh,思念是一种病,一种病......”
夏日里的惊鸿一瞥,是爱意扩散的中心。一旁的姜自挺是羡慕还是嫉妒呢?只有他自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