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只只牵起他的手,“我们去那边玩。”
下午,容聆来接只只放学的时候,只只把这件事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她。
“弟弟好像都不愿意和其他小朋友玩,总是一个人。”
容聆看着被保姆接走的安嘉辰,他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只只,这容聆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容聆牵着只只,朝他挥了挥手,
嘉辰偷看被抓到,表情一冷,脑袋转过去了。
容聆苦涩一笑,低头对只只说,“那你以后多陪弟弟玩好不好,做他的好朋友。”
只只重重的点头,“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
容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们只只是小天使。”
只只得意的捂着嘴巴笑。
容聆把她抱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正要启动车子,手机忽然响了。
只只从包里帮她把手机拿出来,两只小手抓着递给她,“妈妈电话。”
容聆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
那边传来容盛华冷厉的声音,“你到底怎么得罪了沈西渡?他停了容家的单子,你给我立刻去求他。”
容聆看了下只只,见她在玩玩具,于是下车走远两步对着容盛华说,“爸,我们不能总求着沈家,以后如果我们离婚了容家难道就不活了?”
自从两家联姻后,容盛华越来越依赖沈家,圈子里人都说容家吃相难看,把靠山当金山银山来用。
但容盛华自豪,谁让他们攀上了沈家这门亲?
现在听容聆提到“离婚”两字,他立刻戒备警告,“谁允许你离婚?容聆,你别好日子过久了使劲作,能攀上沈西渡是你死去的妈留给你的福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把单子要给我要回来,否则你妈留给你的那些东西你一样也别想要回去。”
“还有,赶紧和他要个儿子,但凡有个儿子你要什么没有?”
自顾自发泄完,他挂了电话。
容聆看着中断的通话,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伤心,难过,都没有,只有茫然。
就好像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她觉得很累,什么容家,沈家,她都不想管。
可一转身看到女儿肉嘟嘟的小脸,她又充满了斗志。
容聆开车回家,吃完饭坐在客厅里等沈西渡。
然而沈西渡就像故意似的,一晚上没有回来,打他电话也被挂断。
容聆知道,他故意给她下马威。
如果不是容盛华用她妈妈珍贵的遗物威胁她,她才懒得管容家那些事。
隔天晚上,沈西渡终于回来。
看来惩罚她的时间到了,该回来谈判了。
容聆哄着沈只只睡着后,走到客厅。
沈西渡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声音柔和,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除了安南月,她没见过沈西渡对哪个人有这般耐心,甚至连家人都没有。
容聆自嘲一笑,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直到沈西渡觉得她沉默盯着自己的眼神瘆人,不得不挂断了电话。
容聆开口,“打完了,我可以说了吗?”
沈西渡双腿交叠,高高在上的语气,“容聆,这是你求人的姿态?”
容聆深呼吸,语气软化了一些,“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俩的事牵扯到容家。”
“可以。”男人很爽快,但同时话锋一转,”只要你停止要儿子,我可以继续给容家供货,毕竟是我岳家。”
容聆问出心中疑惑,“我不明白。如果安南月想要儿子,你可以和她生一个,亲生的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抢我儿子?”
沈西渡没说话,容聆以为他有点意动了,“如果是怕我闹的话,你大可放心,我只当不知道。你如果不想和安南月的孩子成为私生子,我答应你,只要儿子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离婚成全你们。”
漫长的沉默。
容聆渐渐起了希望,她觉得她说动沈西渡了。
他在思考。
毕竟,他爱安南月不是吗?
初恋毕竟是美好的,尤其初恋还带着被迫分开的遗憾。
正在容聆觉得儿子就要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男人再次亲手打碎她的美梦。
他倾身端看她,容聆毫无疑问是漂亮的,但却是那种如薄雾般清冷的漂亮,自带距离感,加上不怎么化妆打扮,性格又温婉,就显得清淡如水。
沈西渡喜欢娇弱如清纯白莲一样的女人,像安南月那样的小鸟依人。
所以面对容聆时,他总是觉得她像冰冷毫无感情的工具人,试问他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工具人产生感情?
他收回视线,勾唇讽刺,“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答应娶你吗?因为好用。既然好用我为什么要离婚?有你应付我妈给我省了很多事,至少她不会再去找南月的麻烦。”
纵然知道他娶她不是心甘情愿,而是父母之命,此刻听到他这番话依然让容聆冷得发颤。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南月更好的安身立命。
而她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容聆垂在身侧的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肉,“所以,你这是否决了我的提议?”
沈西渡放下腿,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如果还想容家保持现在的地位,你没得选择。”
容聆先一步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就不谈了。”
就算儿子现在还不认她,但只要能把他掰正,她愿意一试,没什么比孩子更重要,容家也没有。
她表明态度后转身上了楼。
沈西渡也没想到容聆会这么难缠,明明被他压得都快弯了腰,却还是硬生生挺住了。
他心里不爽,开车去了会所,期间谈事情喝了点酒很晚才回别墅。
酒意上头,想起明天还有重要的事,于是他上楼前吩咐保姆,“给我煮碗醒酒汤。”
保姆,“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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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睡到半夜口渴,下楼找水喝,看保姆还在厨房忙碌,好奇问了句,“半夜饿了?”
“不是,先生要喝醒酒汤。”
容聆眼珠子转了下,转身上楼,不一会儿又下来,锅里的汤在煮着,保姆坐在角落打着瞌睡。
容聆若无其事地喝完水,然后提醒保姆,“汤好了。”
保姆惊醒,“哎哟,我怎么睡着了,还好太太你提醒我。”
“赶紧端过去吧,冷了就没效了。”
“好。”
容聆回了自己房间,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容玲送只只上学时特意问了保姆一句,“先生起了吗?”
保姆,“好像还没。”
容聆唇边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估计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保姆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容聆诊完上午最后一个病人,沈西渡的电话打进来。
她对着屏幕嗤笑一声,挂断。
在连续三个电话后,容聆才接起来,“什么事?”
“容聆,你昨天给我吃了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