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扬起眉梢,“她想要孩子,你可以和她生,我不介意,但是我真的孩子我必须要回。”
说完,也不再去看沈西渡的表情,拎着药箱离开。
沈西渡当然不会和她一起走,容聆毫无期待地一个人打的回了家。
只只睡的很安稳,期间并没有醒。
容聆看见保姆陪着女儿睡,也没有打扰,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她和沈西渡结婚五年,分居五年。
除了那一夜,两人再也没有同房过。
甚至除了少数几个人,外面几乎都不知道她是沈西渡结婚五年的妻子。
他从不和她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如今却和安南月出双入对,也是讽刺。
原本两家联姻,容聆嫁到沈家是高嫁。
既然结了婚,她是存了好好过日子的心的。
即使新婚后不久,她知道了他和安南月的事,也曾想着离婚获得新生,但是沈西渡自己拒绝了。
容聆以为他也是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的,以至于后面才有了孩子。
可她打死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背着她,把她拼死生下来的儿子送人,还骗她儿子死了。
沈西渡已经踏过了她的底线,对于两人的关系,她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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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沈西渡没有回家。
容聆有些担心孩子,一早就给沈西渡打了电话,可他没接。
不过有沈西渡在,他那么在意嘉辰,应该不会有事。
她要上班,还要送只只上学,早上的时间忙碌有限。
容聆把只只送到学校门口,给她整了整小裙子,柔声道,“放学妈妈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乖乖坐校车回家好不好?”
只只捏了捏胸口的蝴蝶结,小大人似的保证,“放心啊,妈妈,我会乖乖听老师话的。”
“嗯,我们只只最乖了。”
容聆亲了她一口,目送她进园。
只只背着小书包走了两步又跑过来,眼睛眨巴了两下,“安嘉辰是我的弟弟吗?”
容聆愣了下,她昨天竟然真的听到了!却因为怕她担心一直忍着没说。
她的心不自觉软成水,蹲下来告诉她,“是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弟弟还没能在我们身边生活。”
“弟弟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事,妈妈拜托只只,能不能先保守这个秘密?”
沈只只不懂为什么要保守秘密,但是她喜欢和妈妈有单独的秘密。
她悄咪咪和妈妈拉勾勾,“我知道了,妈妈,我不会说的。我会和弟弟道歉和他和好。”
“我的只只最棒了。”
沈只只高兴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因为女儿,容聆一早的心情总是好的。
她到了医院,照常换好衣服开始接受门诊。
工作近三年,已经在科室小有名气,小孩家长都夸她年轻漂亮又耐心温柔,所以每次挂她号的人永远是最多的,这就导致有时候忙起来午饭都顾不上吃。
今天周五,人又是爆满,她从上班开始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
开好单子递给家长,“先去验个血,确定一下是不是病毒感染。”
家长接过单子道谢离开。
容聆呼出一口气,看下一个名字,“安……嘉辰。”
她一愣,刚抬头,看到的却是安南月拎着包包安安静静往她面前一坐。
容聆下意识往她身后看。
安南月朝她柔柔一笑,“不用看了,嘉辰没有来。”
容聆收回视线,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好了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细细地喊了一声,“容小姐。”
容聆看出她来找她不是因为嘉辰。
“你来找我什么事?”
安南月垂着眸,双手绞在一起,脸上净是祈求,“我是来求你的,你能别和我争嘉辰吗?”
饶是安南月姿态放得极低,容聆都无法控制心口陡然而起的滞闷和压抑,“安小姐,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吗?我是他亲生母亲。”
“可是我养了他四年。”
容聆冷淡道,“是,你和沈西渡把他从我身边偷走了四年。”
话音刚落,安南月猛地越过桌子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放,眼神却凄楚,“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要抢走嘉辰。”
容聆看着她柔弱无辜的脸,眼泪要落不落,看上去万分可怜。
可惜她不是沈西渡,这般姿态无法引起她的怜悯,她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故意问,“是么?如果我要你永远离开沈西渡,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容聆眼看着安南月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慢慢消散,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她松开手,恍若变了一个人。
“所以,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回嘉辰,只是想用他来纠缠西渡,因为你知道西渡在乎这个儿子是不是?”
容聆不得不佩服她的变脸速度。
这让她更加坚信安南月善于伪装。
容聆淡淡地道,“你想错了,我只想要回嘉辰。”
安南月打量自己的美甲,挑衅地抬头,“可是,嘉辰他讨厌你。”
容聆气愤地捏着笔,“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安南月,你有多不自信,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诋毁他亲生母亲?”
这话简直戳中她心窝子,安南月的表情阴晴不定。
不想再和她解释纠缠,容聆看着下一个病患的名字,送客,“我还要工作,安小姐如果不是给孩子看病的话就不要占用医疗资源了。”
她赶人了。
可安南月不甘心。
她要抢嘉辰,那她就让她不能工作。
这时,门被推开,排队的家长带着孩子走进来。
安南月脸色倏然一变,指着容聆哭诉,“容医生,你怎么看病的?我儿子吃了你开的药后病更重了。咨询了其他医生,才知道你开错药了,就算我儿子只是发烧你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孩子要出大事。”
走进来的家长脚步一顿,怀疑得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安南月拿出手机中嘉辰生病的照片,“你看看他,今天还躺在床上。我孩子明明是风寒引起的感冒,容医生却按照风热来治,导致我孩子白白多吃了两天的苦,这样的医生应该多去学习,出来治病真的是害人。”
“安南月。”容聆冷着脸呵斥,“造谣要证据!”
安南月哭着摇头,“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造谣,容医生,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你怎么可以不把人命当回事?”
不论真相如何,原先要看病的家长犹豫了,“我重新挂号吧。”
说完拉着孩子走了。
容聆脸色难看,她清楚这些家长的担心,她们不会愿意拿孩子冒险。
就算安南月说的不一定是实话,但是质疑一旦存在,那些病人就不会选择一个疑似有污点的医生。
她是否被冤枉没人会关心。
无端被抹黑,这口气咽不下,她抓住安南月的手臂,“你别太过分。”
安南月红着眼眶,害怕地缩了缩肩膀,“我说的都是实话,容医生你现在是心虚要打人吗?”
就在众人指指点点,一时无法分辨的时候,人群里走出一道身影,对着安南月冷冷嗤笑,“别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