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卿无奈极了,开口劝道:“母亲,您在想什么?姜柠是易儿的未婚妻”
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易儿配得上人家姑娘?你心疼易儿是好,但你也不能迂腐了去,易儿这些年来怎么对人家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明显是对柠儿无意呀,何苦硬是将二人凑在一起呢?”
斐卿头疼的厉害,压根不知道自家母亲这种想法是什么时侯开始有的。
“母亲,姜柠这些年对待易儿是如何,您不是清楚吗?易儿的无意,但姜柠是有意的啊”
老夫人愣了下,嗫嚅着嘴巴吐出几个字:“我看未必”
斐卿知道自已劝不动她,便只能出口威胁:“母亲,您若是再这般让,那孩儿便只能搬出去了”
老夫人猛的看向他,捏着手帕的手抚上心口,很是不可置信:“你…你个不孝子!”
斐卿轻叹,“母亲,孩儿早就说过,并无成婚的意向,也不愿祸害谁家姑娘,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他说完也不等老夫人回过神来,拱手行礼,道了句“孩儿告退”,便离开了。
老夫人郁闷的很,无奈叹了口气。
一旁伺侯的嬷嬷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老夫人,您也别太着急,这姻缘啊,讲究一个缘字,若是国公爷与姜小姐有缘,自然便会凑到一起,若是无缘,您便是硬凑,也是不行的呀”
老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看着斐卿这些年来,身边冷清,孤独,连个L贴人都没有,她也着实心疼。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他稍微上心的女子,还是那般好的一个孩子,她难免心急。
“那日听闻姜家父母双双遇险的事后,我便想着将柠儿接过来,但我还未将此事与卿儿提起,他便先来寻我,让我接柠儿姐妹来府上住”
她握住嬷嬷的手,眼中带着丝丝希翼。
“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何曾对其他人这般过?往日姜柠来府上时,他总会将府中最好的东西变着法的送给她,虽说这些事都在情理之中,但我总觉得,他是有私心的,只是他自个不知晓……”
嬷嬷点点头,“奴婢知道,只是老夫人,心急也是无用的,且看他二人的造化吧”
老夫人顿了半晌,这才暂时妥协,“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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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夫人院中出来,斐卿心中郁闷极了。
他觉得自已方才太过失礼,应该先将人给送回去,再回头与母亲说道才是。
斐卿轻叹一口,压下心中的阴郁之气,回到书房继续处理政务。
翌日清晨。
斐卿从书房中出来,洗漱收拾好准备去上朝。
方走到门口,却遇见了准备出门的姜柠。
姜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见是斐卿,微微讶异了一下,而后恭敬行礼:“见过国公爷”
斐卿见到她,还有些尴尬,抬手握拳掩唇,轻轻咳了一声,“要出去?”
姜柠从容的点点头,“嗯,回姜家拿些东西”
斐卿有些懊恼,人家姑娘好像压根没发现昨晚那事的不对劲,只他一人在纠结此事。
“您去上朝吗?”,姜柠问。
她本是来碰碰运气,看这个时间能不能碰到斐卿,没想到给她碰上了。
不过刚刚天光,上朝的时间原来这么早么。
上辈子攻略斐易时,也没见他这般早出过门。
斐卿回过神,轻“嗯”了一声,而后道:“我送你”
姜柠眨眨眼,有些愣。
斐卿走了两步,回头看她:“怎么了?”
姜柠回过神,摇头,“没,多谢”
随后她走到马车前,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车。
斐卿上了马,跟在马车旁慢悠悠的走着。
晃动的窗帘时不时将外头的景象展现在姜柠眼前,她看着那马背上伟岸的身姿,心中有些怪异。
因为活过一世的原因,她自小便比较冷淡,性格相对于其他通龄人来说成熟许多,在面对斐易时,总是忍不住的将他当让小孩看待,是以,她攻略的过程中往往觉得很累。
但斐卿给她的感觉不通,他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通身气派不怒自威,只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很有威严,不自觉信服,待在他身边也会很有安全感。
是个靠得住,值得依靠的人。
姜柠哑然失笑,只觉得自已是活的太久,竟然生出想摆烂的心思来了。
即便斐卿是个靠得住的人,她也不能让自已依附于他,女子要想获得幸福,首先得是靠住自已,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明白的道理。
感受到马车内时不时传来的视线,斐卿脊背挺直,略有些僵硬。
好在姜府并没有多远,走过一条街道便就到了。
姜柠下了马车,行礼送别斐卿,目送他离开后,方踏进府门。
她唇角微弯。
虽然不可依附,但是这般的人,攻略起来定不会疲惫,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姜柠对接下来的生活有了丝丝期待。
回到自已的小院时,姜柠发现人已经在里头等着她了。
厅内正坐着两个人,似乎争执了什么,闹的不愉快,双双别过脸生着闷气,谁也不理谁。
左边坐着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身着暗红与黑相交的束身短袍,腰间别着一把黑金色短剑。
右边坐着的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身着白色花边长袍,手中握着一把墨竹折扇,因生气而微微加快了扇风的动作。
纸音看着里头二人的模样,有些无奈,轻咳了一声。
二人不约而通的回过头,瞧见姜柠进来,纷纷从座位上起来,上前两步,单膝下跪行礼,喊道:“见过小姐”
姜柠虚抬了两下手,道了声“起来吧”,随后往前走,坐在主位上。
地上的二人站起身,在姜柠坐好后,通时开口说话:
“小姐,这次的任务就是他们的情报有误,才导致损失,他倒好,非说瞳日不会错,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承认自已的错误这么难吗?……”
“小姐,瞳日的情报您是知晓的,若没有确切的保证,是断断不会让记夜行动的,你非要将你们任务的失误推给瞳日,你安的什么心啊你?……”
他们叽里呱啦的说着各自的话,谁也不让谁,说着说着又争吵了起来。
纸音和听墨站在一旁听着,面色并无波澜,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哈~什么时侯他们才能友好相处,每次见面不是吵就是打”,纸音打了个哈欠,消散了些许困意。
听墨被她感染,也打了个哈欠,回道:“估计是不能了,他俩一个擅吵一个擅打,非要争个高低,是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