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的七月能热死人,树上的知了精力旺盛,躲着吱吱乱叫,远处的街道即使在傍晚也是人潮攒动,一派热闹的景象。
却是烦人的很。
祁潋侧靠着浴缸,一手拿着刀片在手腕上比划,刀片刚抵上手腕。
好死不死,门铃被人按响了,突然的声音惊得他手一抖,手腕处的皮肤被划开一道两三厘米的口子,鲜血涌了出来,滴落在水中,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粉色涟漪,最后晕开,消失不见。
再次响起的门铃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了眼尴尬的伤口。
要说它浅,但也确实挺疼的,要说深,现在血珠子掉落的速度明显减慢了。
祁潋皱着眉,随便扯了几张纸巾捂着手腕向着响个不停的门铃走去。
如果是哪个小孩子闲得慌跑来玩他家的门铃,他不介意让他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只可惜,不是个小孩子,是个穿着背心短裤,一手叉腰一手扶门框,姿势拽的像个要债的一样跟他差不多高的的男孩子。
对方“诶?”
了一声,看见他的一瞬间也是有些愣。
随后向后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眼转角处的电梯。
显示屏上静静的待着一个数字“6”——那是他刚刚按的楼层数。
颜禾心虚的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却沉着脸的少年,看了一会儿突然也不心虚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最后来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好老套的搭讪方式。
祁潋面无表情盯着他,冷着脸“砰”地一声把门甩上了,差点拍到他鼻子,吓得颜禾一哆嗦,悻悻地离开了。
祁潋回了客厅,顺手把被血染红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又找出了许久不用的药箱。
被这么一打断,他像是突然醒过神一般,心中消极的想法散了大半。
啧,确实疼。
祁潋先是拿出酒精,想给伤口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