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愁,月影西斜,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妈妈又不来了。
“不早了丫头,该睡了。”
“妈妈不来了吗?”
我看着姑奶,企图从她的眼睛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点头的瞬间,我心里的期待彻底轮空。
我靠在姑奶怀里,拉着她的手,像小时候那样用脸来回蹭着她的手心。
心理学上把这一行为称作猫性行为。
企图在自己熟悉的人或事物身上找到安全感和归属感。
我就是那只猫,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就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姑奶,妈妈还在恨我。”
姑奶摸着我的头,
“你妈妈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她不来不是恨你,是太爱你。”
见我一脸迷惘,姑奶继续道,“既然阴阳两隔,最好的状态就是阴归阴,阳归阳。
一方越界,便会让整个天平失衡,磁场紊乱,最后受到的伤害的只会是你。
她不来,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我把头埋在姑奶的手心里,借着打哈欠的劲偷偷的擦掉眼角的泪,轻轻点头,“嗯。”
这些话,姑奶每年都会说,与其说这是姑奶对我的安慰,不如说这是姑奶为我的倔强搭建的台阶。
好似,无论我多大,在姑奶的眼里我始终都还是孩子,一个想妈妈的孩子。
……*说起乐乐,我偷偷的问过姑奶,“
奶,我总能见到舅妈的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但不爱说话。
昨晚他又过来了,还跟我讲话了。”
“说话了?”
果然姑奶的声音较平日多了几分起伏,只是她的关注点不是小男孩,而是开口说话。
我一下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是啊,他说他叫乐乐。”
我故意问道,“他看着年龄不大,如果没有意外应该跟我差不多。
姑奶,我们村子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好像没有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