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轻轻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樱花树下,抬起手掌,白皙颀长的指尖反复摩挲着老树的身躯。
“鸡鸣寺的樱花年年开的烂漫,可是我心上的那朵却再也回不来了。”
老赵忽的转过身来,林间涌动的风拂过叶片的脉络,不断相互重叠着向上延伸,阳光透过缝隙穿了进来,落到了他挺拔的肩头,映在了那张无邪的面庞之上。
樱花树下,落英缤纷,老赵笑容灿烂,一如当年,比春风和煦,比醇酒温暖,那对漆黑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心酸的老赵。
原来,真有人仅靠回忆就能一首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再联系的人。
我没有去问老赵和他心上那朵樱花的故事,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片吝啬的净土,埋藏着心脏最深处的悸动,绝不允许任何人的探索和窥视,吝啬到甚至连自己都不能够也不敢轻易触摸,任由他扎根心房,肆意生长,隐隐作痛。
……老赵后来去了离阳城很远的一个城市,我送他到高铁站的路上,几乎一言不发,只是各自默契的看着车窗,好像这样就可以避开离别的话题。
老赵说他最喜欢爱在三部曲的午夜降临前,永远为破镜重圆的爱情而感动,可他永远不会是杰西,而她也不会是赛琳娜。
因为生活不是电影,幸福源于珍惜,可惜世上大多数人要么装作视而不见,要么事后追悔莫及。
进站的前一刻,老赵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满面:“小璃,人生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能看见黎明破晓前的曙光,所以唯一能够与你说的就是,永远永远,不要学我。”
二十多岁出头的我们就像是一株在墙头上随风飘摇的野草,对待一切能够让自己肾上腺素荷尔蒙飙升的事物极尽谄媚,渴望拥有。
拼命地踩着同伴的尸体借着狂风想逃离这个名叫平凡普通的地狱,对地狱里的一切事物包括人在内极度厌烦,可当真正处在那所谓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