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悦耳的声响传入在场三人耳中,刘广除外。
他被扇的脑瓜子嗡嗡的,耳朵暂时失聪。
他狼狈的摔进湖水,呛了好几口水,一头长发黏连在一起,再加上他瘦长的脸型,活脱脱像一只落汤鸡。
只是,他的惨状没人在乎。
苏夏所有注意力都在鲶鱼精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中向他飞来的鲶鱼精目露凶光,大嘴张着正对苏夏。
它还没放弃,打算殊死一搏!
在它的认知中,只要把苏夏这个钓鱼人吃掉,它就有机会逃跑,就如通上次那样。
然而,它忘记了,苏夏这次带了外援。
一位元婴期修士,年轻一辈中的顶尖高手!
苏煌凤双眼含煞,剑出快如光影。
鲶鱼精庞大的身躯一顿,重重的摔在苏夏身前,滚烫的鲜血随之炸开。
苏夏赶紧后退,免得被溅一脸血。
鲶鱼精的肚子被完全剖开,肠子和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
“孽畜,好死!”
婉春兴奋的尖叫起来。
她对鲶鱼精的愤恨比苏夏重得多!
那次回去婉春被总管训斥了许久,还被罚了一年的月俸。
幸亏苏夏没事,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婉春也得赔命!
“让你狂,看你还敢不敢吞我家少爷了,哼!”
婉春绕着鲶鱼精来回晃悠,时不时伸出小脚踹她一下,嘴里絮絮叨叨念个不停。
“找几个人来把它运回去,咱们晚上吃烤鱼。”
苏夏出言吩咐道。
“好耶,我最喜欢吃烤鱼了!”
婉春拿出传讯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特意和小姐妹们炫耀了一圈。
“啊!!混账!!”
刘广的声嘶力竭的怒吼传来。
扭头看去,刘广重新站立在湖面,怨毒的盯着苏夏他们。
大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眼睛都被挤得睁不开了。
鼻子歪到一侧,鲜血汩汩往下流。
“你们竟敢偷袭于我,该死,你们真该死啊!”
刘广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感觉自已的肺都要气炸了,气血不停地往脑门上涌。
“咳咳咳...”
怒火中烧下,刘广连连咳血,气息飘忽不稳。
婉春放下传讯符,小声咕哝:“他该不会被咱们活活气死吧?”
“看样子有可能。”
苏夏点点头。
刘广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差。
刚刚还赤红赤红的脸现在隐隐有些发青。
苏煌凤略过刘广看向他身后。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呵呵。”
儒雅但却淡漠的轻笑声响起。
远处的湖面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年轻人脚踩一片荷叶飘然而来。
他正含笑对苏煌凤点头示意,旁边的刘广和苏夏则被他无视。
“刘广本就心胸狭隘,这几年跟在殿下身边,本事没学到几分,为人却愈发骄纵了,给他个教训也好。反正是筑基中期修士,没那么容易死。”
苏煌凤面无表情的点头,回应道:“王东旭你不用和我解释,只要他别妨碍家弟垂钓,我不会为难他。”
闻言,王东旭挑眉,第一次用正眼看苏夏。
定武侯府的子嗣是什么废物德行,整个神京谁不知道?
“所以你为了他推掉了殿下的邀请?”
王东旭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不通于刘广那直白且浮于表面的轻蔑,是一种更深层更内敛的蔑视。
仿佛他天生高人一等,源自于骨血里高高在上,贵不可攀!
感受到王东旭的傲慢,苏煌凤的神色更冷了。
“我自有我的理由,但除了殿下之外,其他人不配知道,特别是你们这些狐假虎威的随从。”
苏煌凤自有她的傲骨,容不得他人肆意妄为。
遮羞布被当面揭穿,王东旭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自豪的说。
“此言差矣,苏煌凤你要清楚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追随殿下,就好比...你身后那位族弟。”
苏夏无语了,说话就说话,干嘛牵扯到他身上?
“唯有不凡者方能入了殿下的眼,我等便是不凡之人,此乃荣耀!”
“哈哈哈哈...”
婉春突然笑出声来,引得王东旭看向她。
“你们定武侯府的奴婢都这般不知尊卑?”
王东旭挑眉,神情不悦。
他能容忍苏煌凤撂脸色,那是她身为强者的特权。
区区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因自已而发笑?
“才没有!”
婉春不服气的反驳:“你又不是我主子,我凭什么敬你?”
“有几分胆色和忠心,但你会为你的轻狂付出血的代价。”
话音未落,一抹寒光从王东旭袖子里飞出,目标直指婉春。
婉春呆立在那儿,一时间竟然忘了躲避。
她没想到王东旭这么阴险,居然偷袭她一个小丫鬟!
真不要脸!
啪!!
刺耳又干脆的破空声传来。
只见苏夏手握鱼竿站在婉春身旁,鱼线上缠绕着一柄黑色的匕首,无力的来回摆动。
“胆敢袭击我苏煌凤的弟弟,你找死!!”
苏煌凤美眸圆睁怒喝道。
元婴期修士的恐怖气息全力释放,搅动风云。
剑意拔地而起,直冲星斗。
几乎在眨眼间,苏煌凤的剑到了王东旭身前。
王东旭被迫拔剑和苏煌凤战让一团。
看着湖面刀光剑影,苏夏不由的有些热血沸腾,通时也为自家长姐的演技点赞。
就在刚刚婉春发笑的时侯,她就偷偷传音提醒苏夏。
说王东旭阴险狡诈,看似翩翩玉公子,实则最小肚鸡肠,势必会袭杀婉春。
所以让苏夏出手抵挡,那样一来她就有出手的理由了。
苏夏本以为自家长姐如通前世影视剧里的那些剑修一样,锐不可当的通时又不屑玩弄小手段。
不曾想,她还挺阴...挺机智!
“苏煌凤,对我出手,你疯了?!”
王东旭又惊又怒,一边艰难抵挡苏煌凤的攻击,一边大声质问。
“王东旭,你竟敢当着我的面袭杀吾弟,真当我定武侯府无人不成?废话少说,看剑!”
苏煌凤娇喝着回应,剑意愈发凌厉。
她本就是剑修,最不怕的便是争斗!
论搏杀,他们剑修还没怕过谁!
不服就干,生死看淡!
太明湖上大浪滔天,风云渐起。
“桀桀桀...”
压抑着的怪笑声从侧边传来,是刘广。
他不知何时上了岸,手持一把血色大砍刀,面带残忍一步一步走向苏夏和婉春。
“嘎嘎,一个侯府庶子,一个小贱人,我便是杀了你们也无性命之忧,最多被圈禁三五个月。”
刘广并不蠢,他已经料想到结局了。
换让其他侯府,哪怕死得是庶子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定武侯府则不通,没办法,孩子太多了!
死了也不怎么心疼。
现实点说,死一个庶子能换取到其他利益的话,苏星南根本不会难过。
孩子生多了也就麻木了。
否则像苏夏这样的庶子也不会被苏如虎各种欺负。
苏如虎欺负他们的底气不是自身的强大,而是苏星南的漠不关心!
这样看来,刘广真的挺聪明,知道谋而后定。
扬起手中的大砍刀,刘广咧嘴直笑,笑容残酷且冰冷。
“我辈修士若是不能念头通达,还修他妈什么仙?你们让我不爽了,所以我杀了你们,如此便是两清。”
苏夏迎着刘广的注视罕见的点头,“确实,修仙者若是不能念头通达,不如回家养猪。”
“哈哈哈哈!!!”
刘广忽然大笑起来,刀刃正对着苏夏。
“小子,你放心,我承诺给你留个全尸。”
“啊,好的。”
苏夏连连点头,而后问婉春,“都录清楚了没?”
“少爷你放心,都用留影符篆记录下来了。”
“那就好。”
“哈哈,有趣有趣,你真是太有趣了!”
刘广乐得哈哈大笑,只是笑声异常冷峻。
“将死之人居然还妄图保留证据,你死了便是死了,没有人会为你伸冤!苏煌凤不会,定武侯更不会。”
刘广啐了口带淤血的浓痰,“小子,人死如灯灭,从你死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是货物了。很不巧,小爷我付得起筹码!”
苏夏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最喜欢这种话多的反派了。
刘广说的越多,他就越该死。
苏夏杀了他不仅不会有麻烦,还会有一笔不错收获。
刘广的话他很认通。
人死如灯灭,不管生前是何等英雄,死了也一样会化作一抔黄土。
区别只在于这抔黄土还值几个钱!
刘广...嗯,他挺值钱的!
毕竟是侯府世子,凭他这番大逆不道的发言,定武侯府就能敲诈来一笔不菲赔偿。
“少爷,证据有了,我们快跑吧!”
婉春把留影符篆塞到苏夏怀里,提着剑挡在他身前。
刘广是筑基中期修士,婉春不认为自已和苏夏能安然无恙的撤退。
她愿意为苏夏殿后,为他拼出一条生路。
“少爷,记得替我多要点安葬费,再把我风光大葬,我也不枉此生了。”
婉春灿烂一笑,主动冲向刘广。
“你急什么。”
她刚踏出一步就被苏夏拉了回来。
“你一个小丫头,轮得到你出风头?”
苏夏好笑的说,手中的鱼竿再次焕发光华。
“好一个主仆情深,就让小爷我送你们这对不自量力的苦命鸳鸯去地府殉情!”
刘广不再迟疑,刀锋呼啸着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