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沈时风。
“有话想跟你说。”
“行。”
我便让琴姨先离开,约好晚上一起去吃羊肉锅。
随后,沈时风邀请我去茶室小坐。
茶室是他招待重要客人的地方。
以前,我不被允许接近这里,因为我笨手笨脚,他担心我会不小心破坏了这里的摆设。
按照他和魏丞那些风雅人士的话来说,茶室附近的一草一木自成意境,古朴纯净,哪怕是少了一片叶子,都会有损此地的诗意。
我从走廊路过的时候,偏偏就要伸手去摘了叶子玩。
沈时风见了我的动作,只是微蹙起眉头,并未说什么。
看吧。
妻子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甚至和他关系不算融洽。
若我还是萧灵儿,做出擅自摘叶子这样的举动,沈时风必定要拉长臭脸,十天半个月不和我说话,等我费尽心思去道歉,讨好他,哄他开心。
如今我是杨若绫。
他只是皱皱眉头便过去了。
做他的妻子那么惨,做陌生人多舒服啊。
沈时风拉开茶室的门,“请进。”
我没跟他客气,大步跨进去,随便找了个顺眼的位子坐下。
沈时风开始亲自为我煮茶。
“先前你跟我说过关于程氏的事,我已让人去试探了,她不懂针术。”
原来要跟我说的是这个。
我挑眉,“你怎么去试探的?”
“我找人假装成小偷,提前躲在她的房间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出手袭击,如果她懂得针术,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差点让自己失去清白。”
沈时风慢吞吞磨着茶粉。
他的手指纤长优美,本来是很值得欣赏的画面,但我一想到他这双手抱过杀害我的苏小曼,又抱过吃我人血馒头的程珠妍,我顿时移开视线不想再看。
见我不吭声,沈时风又说:“你不用怀疑我手下的办事能力,程氏绝对没有起疑,直到最后一刻,才有人冲进去救她。”
“那我应该敬佩沈首辅为此做出的牺牲咯?就算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你的帽子也多少沾点绿了。”我皮笑肉不笑。
沈时风淡淡道:“事关重大,不必计较细节,总之程氏在拼命反抗的过程中,始终没有用过你所说的针术。”
“你在首辅府里试探,是只狗都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救自己,况且她用针术自救,事情过后,要如何向你解释?你太不懂女人心思了。”
我很无语,沈时风的聪明深刻体现在朝堂和战场上,可在女人面前,他就变得和其他男人一样,像块不会变通的木头。
沈时风拧眉,“所以你觉得这次的试探不算数?”
“不算,如果沈首辅认为这样就算给了我交代,那未免太敷衍,太偏袒。”
我看着沈时风将茶杯放在面前,袅袅茶香升起,这般珍贵的茶叶,以前他可不舍得给我喝。
在他眼里,我没品位,不知风雅,品不出好茶的余韵,给我喝了也是浪费。
沈时风叹了口气,“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才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