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们带走我儿子……”
魏父一口气没喘上来,居然晕倒了。
这下把魏丞气得更呛。
他指着我怒吼,“女人当官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感情用事,你根本不配穿那身衣服,也不配跟我一同站在金銮殿上!”
我冷笑,“那我就来和你讲讲道理,你弟弟牵涉进泄题案,作为家人,又是朝廷重臣,你本来应该避嫌,现在你却百般阻挠查案,是生怕别人不怀疑你么。”
魏丞脸色大变。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并不主持今年的会考,也不是出题人,这个案子和我扯不上半点关系。”
“是啊,但你在内阁那么有影响力,谁知道你有没有在中间周旋,帮你弟弟拿到题目呢。”
魏丞自恃是状元郎,不将女官放在眼里,此刻却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方才他还用自己在内阁的地位来威胁我。
如今,这个回旋镖正好扎中他自己。
我瞥了眼被抬走的魏父,“请魏大人还是慎重行事,你爹为了你弟弟已经晕倒了,若是连你也被带走,他岂不是要当场上西天。”
“你……你这个女人,嘴巴怎么那么毒,那么贱!”
魏丞气得想动手。
看见我腰后的清水剑,以及四周的锦衣卫,他忍住了。
“我有话都是当面直说,哪比得上魏大人轻贱,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净做些阴险腌臜事。”
我冲展溪使了个眼色,他立即押着魏固往大门走。
但,他很快又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沈时风来得这么快。
魏丞宛如看见天降救兵,忙不迭跑过去,“沈兄这次你可得帮帮忙,她根本不讲道理,无凭无据也要抓人!”
沈时风瞳孔深处映出了我一身灼目的红衣。
经过上次在马车里发生的事,我和沈时风见面,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想和他对视。
算了,求婚被拒绝的是他,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他。
“首辅大人也要来阻拦我们查案么?”
我没有回头,态度冷淡。
沈时风不带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证据不能带他走,否则,以后锦衣卫办案将失去信服力。”
我心里清楚,可以对魏丞硬来,但对沈时风不行。
他是真的抬起脚,整个京城都要晃一晃。
“好,我不带人走,就在这里审他。”
我换了个办法。
无论如何,今天都必须从魏固的嘴巴里问出樊鸿峰的下落,否则多拖一天,只怕他们就找到替罪羔羊了。
“拿把椅子给我。”
我悠然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手下已经将刑具搬到魏家院子里。
魏丞惊骇,“你想干什么?”
那些刑具散发出浓重血气。
我没答他,取下鞭子甩出去,击中魏固的膝盖,他当即惨叫一声跪下。
“啊!”
女眷们惊叫着捂住眼睛。
这才哪到哪。
我翘起二郎腿,缓缓抚着手里布满倒刺的长鞭,“你认识巫家鸣,在他被人扭断脖子的那天晚上,最后和他喝酒的人是你。”
“不是我做的,我没扭断他脖子,他是被人灌毒药死的啊!”
魏固惊慌失措。
他说完,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旁边的魏丞恨铁不成钢的跺脚。
我冷冷道:“外人只知他是暴病而死,并不知他是被灌了毒药,说吧,你在哪儿找的杀手。”
“我,我不知道……”
魏固吓得全身发抖。
我敛眸,“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杀手名叫樊鸿峰,来自西凉,脸上有好几道刀疤,想起来了么?”
沈时风骤然变了脸色,直勾勾盯着我。
魏丞迟疑,“樊鸿峰?是不是杀了萧灵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