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云浅浅的威胁放在心上。
宇文璟是个拎得清的。
即使云浅浅故意陷害我,他也不会像当初的沈时风一样妄信。
走了两步,我又看见苏小曼坐在秋千上。
她身穿一袭白衣,右手捧着书卷,懒懒倚靠着秋千架子,如弱柳扶风,娇花娴静,正是沈时风梦中情人的模样。
我立刻掉头。
没想到,苏小曼却唤住了我,“杨五小姐,你这些天和宇文太子都去了什么地方?”
“苏夫人为何要关心这些。”
我一句话都不想和杀害自己的凶手多说。
苏小曼走下秋千,用书卷掩着轻笑的嘴角,“跟我说说,或许,我能给你提供意想不到的情报呢。”
我蹙眉,“无非是酒楼,画舫,男人最爱去吃喝玩乐的地方。”
“三天前,云浅浅也去了明心湖游玩,她上了琴箫居的画舫,不知杨五小姐和宇文太子上的又是哪一艘?”
苏小曼的暗示已经明显到了极致。
我猛地心惊,“琴箫居?这么说来,那天我们和云浅浅上了同一艘画舫,宇文太子和我说故事的时候,莫非她就在附近!”
“谁知道呢,浅浅表妹这个人惯爱偷听的,之前我和风哥哥亲密的时候,还被丫鬟发现她在窗外偷听。”
我忽略了苏小曼话语里漫不经心的炫耀。
如今回想起来,我和宇文璟聊天的时候就站在船头,并非在厢房内。
若想偷听,躲在近处角落完全可以办到。
“可她大腿上的胎记又是怎么回事……”
苏小曼笑笑,“那多好办呀,可以用画的,若对自己心狠一点,也可以用刺青,多的是办法伪装。”
她说的对。
宇文璟当时眼睛尚未恢复,看的东西本来就模模糊糊。
云浅浅只需要在大概的位置上,画个差不多的胎记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云浅浅得罪你了?”我问道。
苏小曼一脸温柔无辜的模样,“没有啊,我只是不忍心看见宇文太子被欺骗,每一颗真心都值得被真诚对待。”
她的鬼话,我是一个字也不信。
按照苏小曼的秉性,八成是看不爽云浅浅高嫁。
毕竟云浅浅之前还盯着沈时风,用各种手段想要上位成为首辅夫人,她肯定早已变成苏小曼的眼中钉。
要不是沈时风对云浅浅不感兴趣,只怕她也像我一样被害死了。
“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不过,你若是不喜欢云浅浅,就自己去对付她,别想借我的手来杀人。”
我有话直说。
随即,苏小曼的眼底划过一抹冷色,她皮笑肉不笑:
“五小姐这话说的,我是出于正义才把知道的告诉你,跟借刀杀人沾不上半点关系,况且浅浅是风哥哥的表妹,也是我的亲戚,我不想她一错再错而已。”
我懒得听她这些虚伪的话,“你要是真有那么正义,直接去当面告诉宇文璟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周折。”
“他不会相信我的,五小姐聪明有谋断,一定能找出决定性的证据,让宇文太子免受蒙骗。”
说来说去,不还是想利用我去处理掉云浅浅。
我没再搭理苏小曼。
趁着宇文璟在沈府打得火热,我转头去了忠亲王府。
云香出来见我时,两眼红肿。
一看便是哭得不轻。
听我说起宇文璟去了沈府后,她的眼眶霎时又泛起泪水。
“是吗……他已经去提亲了啊,我真是像个笑话……”